剑是因，伤是果。
大道改天命，是为天命道。
仇乱看着自己心口的剑，惊的完全说不出话来。
明明是他刺中了苏冬，为何受伤的却是他自己。
紧接着，仇乱的身躯，也开始往外渗出鲜血。
伤口的大小，形状竟然都与刚刚苏冬中剑时，所展现的场景一模一样。
陆凡瞳孔收缩，真是好可怕的天命道。
逆天改命，扭转因果。
这种力量，简直不是人类应该拥有的。完全近乎于传说中神的范畴。
难怪，当初神霄武圣凭借着一手天命道，打遍天下无敌手。
受了伤，改因果。
打不过，改天命。
谁人会是他的对手，谁人又敢是他的对手。
陆凡倒吸一口冷气，此等力量。真是太强了！
他忍不住现在就想修炼此道。但仅存的狼，还是阻止了他。
因为陆凡也知道，神霄武圣最后还是死了。
倘若天命道真的无敌，那么神霄武圣如何会死呢？
这里面，定还有他不知道的奥秘。说不定，就是致命的缺陷。
苏冬此时脸色似乎比刚刚苍白了几分。
伸出手，苏冬在仇乱身上一点，轻声道：“死！”
手指落下，这一次天下人皆可以看到无尽道之力疯狂在苏冬的指尖汇聚。
最终凝成一道光，击在了仇乱的身上。
此光并不亮眼，也不炫目。看起来质朴无华，细若游丝。但却没有一人胆敢小觑。
因为，这是天命道的杀招！
三圣的眼皮都在抖。时隔这么多年。他们又一次看到了这一招。
难免会勾起当初那段关于神霄武圣的回忆。
他们永远也不会忘记神霄武圣，一拳落，山河破，国度灭的场面。
同样就是这么一缕细小的光，能够产生的破坏力，却大到灭国，小至杀人。
陆凡也死死的盯住这一道光，妄图从里面看出点什么。
毫无疑问，这一招绝对强的可怕。
中了此招的仇乱，立马神情呆滞，整个人如石化一般，向下方落去。
运气倒是不错，砸在一块还没彻底粉碎的大石上，鲜血汩汩。
“仇乱，输了？”
龙武国主，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
他万万不能接受，仇乱被苏冬杀死的事实。
忍不住他就想冲出去，却被擎天国主一把拦下。
三圣也看了他一眼，混沌武圣淡然道：“比试还没结束呢！”
天空中，苏冬的脸上已经全然没有了血色。而且，在陆凡看来，她体内的生机，也减弱了不少。
如果按照时间来算，苏冬这一招，恐怕至少减了十年的寿命。
陆凡隐隐猜测，难道说，使用天命道的代价，是牺牲自己的寿命与生命力？
倘若是这样的话，那这天命道，绝对是弊大于利！
等等！难道说……
陆凡忽的想了起来，紫霄长老曾经跟他说过。
九霄门，历代宗主，活的时间都不长。会不会，就是与这天命道有关？
陆凡微微张大嘴巴，他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再继续往下想，那么神霄武圣执意要将奇石丢掉的做法，不就是……
陆凡深呼吸一口气，看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啊。
苦笑着摇头，果然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就算是大道，也是一样！
苏冬重重的喘息了一会儿。飞身准备离去。
这一场战斗，在她看来，已然结束。中了天命道的死字杀，仇乱肯定死的不能再死了。
但世事无常，总有意外。
就在苏冬刚刚准备离开时，仇乱的声音忽的响起。立马，苏冬瞠目结舌的看向仇乱！
这样竟然都没有死？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仇乱满身血污的身影。
他一点一点将胸口的长剑抽了出来，同时道：“好强大的道。但想要杀死我，却还差了点。我可是应龙之身，天龙之魂！”
一声爆喝，仇乱甩手直接将剑扔到了一边。
而后身上衣衫碎裂，仇乱整个人迅速变大。
“化龙！”
双翅遮天，鳞身脊棘。头大而长，耳目皆小，眼如日月高挂，眉弓高，齿带寒光。
吼！
百丈龙身腾云，天地一片惊雷。
陆凡笑道：“果然是龙人族，命硬的很啊！”
笑容满面，早就听说龙族命硬，天威不收。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苏冬这一招，如果是击中其他人，肯定就一招杀死了。
但偏偏这仇乱，神龙之身，就算苍天，也要让他几分。
苏冬神色剧变，看着仇乱身化巨龙在她周身盘旋。
巨大的龙身，可怕的力量。苏冬暗暗咬牙，这一刻她举起了双手。
同时，仇乱也张开龙口，天地雷霆竟然在他口中汇聚。
可怕的力量，让大地开裂，让天空撕碎。
雷光已然化为黑白灭世之光！
八方钱圣见此状，都是拍着大腿，一声惊呼道：“糟了，星河怕是挡不住此他们的力量！”
混沌武圣霎时出手。
唰唰，挥手两剑，竟然硬生生将仇乱与苏冬所在的空间分割开来，所有力量自行散入虚空之中。
“龙神咆哮！”
仇乱龙吼停止，口中雷光化作漫天光柱杀出。
灭世之光，横扫一切，冲击在空间的边缘处。
苏冬也是双手往地上狠狠一按。
“改天换地！”
两人的身影直接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震荡声不绝于耳，爆炸的雷光，更是充斥空间。
龙武国主手捏着的拳头，死死的盯着被分割开来的空间，口里不断念着。
“赢！赢！一定要赢啊！”
不远处，阁楼上。
封天公子品着茶水道：“苏冬还是蛮拼的，我喜欢。”
素曼长老在旁一言不发。
许久，光芒终于散尽。
雷光带着旋转消失，一切归于平静。
巨龙身影不见，再度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的，是苏冬满身焦糊的身影，与仇乱化为人身后鲜血横流的画面。
站着的，是苏冬，躺下的却是仇乱。
抬起手，仇乱面色显得无比愤恨，他指着苏冬的脸道：“你……你是魔……”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苏冬招手长剑飞来，直接再度穿透仇乱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