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子期这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姚开复直接一掌拍上姚子期的脑袋。
“说什么混账话!”姚开复赔笑地看着安青云,“犬子顽劣,贤弟可不要同孩子较真,这孩子就喜欢开个玩笑,玩笑!”
姚子期被自家老子这一掌拍的眼前一片金光,心道他这里哪里是什么玩笑话,那可是肺腑之言,他爹这么中意素问,干脆让他娶了得了,反正他也是不在乎自己的会不会多一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后娘。但刚刚自己老子那一掌也明白地告诉他,不许他再开口说话。
姚子期瘪了瘪嘴,觉得自己果真是够憋屈的,如今这明明选的是他的媳妇吧,他便是连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素问啊!
他怎么敢娶那个丫头,这还不得被这丫头给欺压死了不可!光是想到那些个日子,姚子期就觉得自己十分想哆嗦,而且,肃王和庆王还在呢,他是不要命了才会去娶素问这人了。
“我实在是中意你家那丫头,安家老弟,愚兄已经是舔着脸面说出这种话来了,不知道贤弟你的意思是如何?”姚开复看着安青云,他这话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了,这到底成还是不成还得看安青云的意思,如今看安青云这样沉默不是作声,难道说他是不同意不成?
姚开复觉着自家这门庭这般也不算是辱没了素问了,安青云答应下来那固然是极好的,若是安青云若是拒绝,要么就是真当是看不中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这一点,姚开复也是觉得没有什么办法,谁让他这个儿子之前所做下的事情也委实是太过混账了一点,就像是现在去和人家说“我这儿子已经改过自新了,你看如今他都已经开始看书练功了”,当然,姚开复觉得这种话有没有人相信是一个问题,而且这般大张旗鼓地告诉旁人,这是完全在惹人笑话自己的儿子到底是有多么的不成器吧。所以,要是安青云要是真嫌弃自己的儿子当初的那些个混账事,姚开复也觉得这是不能勉强的。而且,姚开复也觉得安青云这人心野极大,这嫌弃自己儿子的同时说不定也是想给自己的闺女找一个更好的归宿,比如说是嫁入到皇家之中,之前那大女儿安卿玉便是一个极好的例子,一门心思就想着进了皇长孙府的,结果是被前太子妃一顿训斥,姚开复也是知道,如今这传闻可是在无双城之中还是闹得沸沸扬扬至今还是没有人敢向那安卿玉提亲来着。这一个女儿不能嫁入王府,这另外的女儿未必是不行……
姚开复这样想着,他也认真地打量着安青云此时此刻的神情,见他还在那边微微地蹙着眉头不说话的时候,心中也是有了一份的计量,他道:“虽说我这侯府的门厅的确是不大,但是未必那些个王爷府上便是比我这侯府要来的好,我这侯府上面至少还算是人少清净,这王府之中可指不定还有多少的人家削尖了脑袋想要往着里头钻的,这可不是什么寻常的好事,这女儿家之间的勾心斗角,啧啧,所以我那几个闺女,我是一个也不愿意她们进了王府之中去受罪,这才是疼闺女,老弟你说是不是?!”
安青云哪里是不知道姚开复的意思,他刚刚那一番话,听在旁人的耳中,多半都是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到姚家来的。这承诺了当家主母的身份,又保障了权力,这除非是真的不能生养的这小妾进门也得是在十年之后,在这十年之间可以足够将这后院里头的一切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上了,再者,即便是小妾能生养又有什么好处的,不过到头来还是能够报到当家祖母的名下教养大的,到时候若是不好便是可以寻了由头将这小妾给诊治了出去。这样的条件还有什么不好的。
安青云觉得要是姚开复如今要是想要定亲的是他之中除了素问的任何一个女儿,他都是会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下来的,也是十分愿意结这么一门亲事的,安青云看那姚子期,虽说之前也是听说他不少的名声,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少年儿郎罢了,年少十分不像话一些也便算了吧,这无双城之中的风流纨绔子弟还算少么,这多姚子期这一人也不算多,这小子左右不过就是风流了一些,却也没有做出多少恶事的,如今再看,倒是同之前的时候换了一个模样似的,倒半点也看不出来那不成气候的样子了。
而且,姚开复那话之中的还有着另外一个意思,就是想着如今他这不答应只怕多半也是存了一点想要攀附皇家高枝的意思,这看着是拿自己女儿说是,却也是在提醒着他,若是真心将自己那女儿当一回事就不当是把人往者那些个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地方送,进了王府未必是能够讨得什么好处的。
安青云这心中也是有些为难,并非是他不愿意将素问许给姚子期,那是他的,他还得仰仗着素问的血才能够变成一个正常人,现在结了这么一门亲事之后,到时候要他上哪里去弄出一个人来顶替着,这不是完全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又是什么呢!但现在直接这么回绝,到时候也便是落了这定远侯府上的口舌了。、
安青云想了一想之后笑道:“长乐侯误会了,这并非是我不愿意将那丫头许给小侯爷,只是侯爷你也晓得的,我那丫头性子古怪,脾气又犟,此番求她回府便是花了不少的心血,如今还在同我闹腾着,便是连这爹爹都是不愿意叫上一句的,若我这贸贸然给她定下了一门亲事来,也指不定那孩子心中是要如何记恨着我的。想来只怕是要以为我这都是要为了将她给嫁了出去方才让她回府的。到时候这丫头怎还肯叫我一声爹。”
安青云说这一番话的时候说的也是十分的语重心长,悠然无奈,“不瞒侯爷,我这也是想要留着这丫头在自己的身边多呆两年好好补偿补偿来着。如今侯爷突然之前提了这么一件婚事,我这也是欣喜的很,原本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侯爷莫要笑话,安家的事情大约整个无双城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我这贸贸然定下了,说不定我这女儿可就没有了,你也知道她这长在江湖之中,要是真的一狠心就走了,我这也不知道上哪里去寻了她去。”
姚开复一听安青云这话,琢磨了一下也是觉得十分有道理的,素问那丫头的脾性他虽不能说是十分的理解,但也多少是摸出了一些来的,那可是不管什么事情都是能够做出来的主,他可是中意这丫头许久了,断然是不能让她就这样给跑了,也连连点头道:“贤弟说的有道理!”
安青云听见姚开复认同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一番话,他也便是接着又道:“这事侯爷要我现在就定下个主意,我这可是真心定不下来,这回去也是要问问素问那孩子的意思的,她若是不肯同意的,我这当爹的亏欠那么多也是不好勉强她来着,哪怕是得罪了侯爷,我这也不能罔顾了自己姑娘的意思。若是她愿意同意的,说句可能叫侯爷生气的话,这亲事咱们就定下,只是我还是想着素问能够再多在家呆个一两年好好补偿,只怕到时候是要耽误了小侯爷了。”
姚开复听着安青云这说的话也是十分的有道理的模样,而且这话而已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自己也不能再多说什么了。姚开复也连连点头,“贤弟回去好好同素问说说,这必然是不会叫她吃亏的。这府上如今还有我担着呢。贤弟想要补偿这也是情理当中,留个两年也属正常,只是姑娘家的好年华可不能这样白白浪费啊!姑娘要是不同意,老夫去劝老夫去劝!”姚开复说着,豪爽地笑了开来,然后举着酒杯又道,“贤弟,你我再饮一杯。”
安青云也接了酒杯,饮下了杯中的酒水。
姚子期听着刚刚安青云说的那些个话,颇有些不屑,他并不喜欢安青云这人,只觉得这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他刚刚说的话那般的淳朴,而且,“现在想着要补偿,当初怎么的就把人给丢了出去。”姚子期在那边暗自嘀咕了一句,并非是他对素问有什么想法,只是替素问有些不平而已,想当初那么小的孩子都是能够心狠手辣直接丢出了门去的,也不管到底是生是死,现在倒是想要补偿了,早十几年前干嘛去了,如今再说这种话,真是虚伪无比!姚子期觉得素问那丫头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爹,真心不值得。
安青云一直是在长乐侯府上饮到了半醉方才能够循着不胜酒力的借口坐了轿子回去的,这姚开复这年纪虽是一把了,但这酒量却是极好,甚至还是有些千杯不醉的意味,许是高兴,也许是没有畅快地喝了酒,所以这一逮到人之后那几乎可算是撒开了喝着。
安青云也是头一次喝到这个程度,虽是整个人都像是被一团火给烧着一般,但神智之中却还是清醒无比的,如今姚开复这不提亲还算好,这一提亲了之后,安青云便是觉得这事情是越发的有些难办了,这原本的时候要是没有人惦记着,这人悄悄的没有人,多半也就会在一段时间之内会有人怀疑疑惑,但这有人惦记着的时候,这可就有些难办了。依着今日姚开复说的这话,他这是看上了素问就不打算撒嘴了,就算自己改明儿去回他说素问不同意这一门婚事,只怕姚开复也还是会厚着一张脸皮子上门来。想到这里,安青云也便是有些纳闷了,想着素问那丫头也不是什么好人,这脾气又不是怎么好的,这样的人在无双城之中打着灯笼多半也是独一无二寻不到第二个的。她这样的人怎么就会被人看上挑选去当了儿媳妇呢。安青云原本还以为像是素问这样的丫头,多半这辈子也是嫁不出去的。
姚子期扶着姚开复回房,他这老爹一身的酒臭味几乎是能够熏死个人,而且还在那边絮絮叨叨不停地同他说着素问的好。
姚子期听得是满头汗水,“爹啊爹,你总共就见了那丫头几回,这前前后后也就不过两三回而已,她有什么可好的?这脾气差,嘴巴毒,心眼歪,手段多的。也天下也就只有你当她是个宝贝了,旁人多半是要多远跑多远了,就你还想着这个丫头当你的儿媳妇,你就不怕她进了门之后先玩死了你儿子。”姚子期这想来想去的,这可能性还真的是高的可怕,他想着或许自己还要去庙里面拜拜才好,求素问千万是不能点头答应,正所谓,他不下地狱,谁爱下谁下去。
“瞧你那点出息,”姚开复哼了一声,张口对着姚子期道,那一口酒气直接朝着姚子期脸上喷,喷得他几乎是张不开眼睛来,“你说那丫头心眼歪,手段多的,可你瞧瞧你自个,当初爹要不是狠狠心把你送到了那丫头跟前,你现在还算是个什么样子,这如今你这身子骨也硬朗了,多少也还会看看书,也不是整天朝着外头跑寻你那些个莺莺燕燕了,这样还不好?!你是说那丫头脾气差,嘴巴毒,可那丫头也不过就是说了你两句之外也没有做出旁的什么事情来,你这一个大老爷们的还计较这些个?我看那丫头倒是没说错的,你呀就是从小被我给宠坏了,你那些个姐姐姐夫什么的也都宠着你,才把你宠出了之前那一身的痞气来,整日整日的就是一个个流氓似的。你现在这个样子才叫个人,你懂么!”
“反正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看中了那丫头给你当媳妇,”姚开复指着姚子期的鼻子狠狠打了一个酒嗝道,“你看人家那一个丫头多不容易,从小到大的也就是这么过了,你现在还在那边说那种话。反正你得给我娶了素问才行,娶了她,姚家才不会败在你的手上。”
姚子期也早就已经听惯了姚开复这些个话,早些年的时候这整日整日都是朝着自己喊着早晚姚家是要败在他的手上的,如今倒好,看来这素问倒是比自己更是得了他爹的心,要不是肯定素问是那安青云所出的,只怕现在他倒是要以为这素问是他老子背着他娘在外头偷生的,是这般的护着的,连他说一句都是不行的。
姚子期将姚开复给搬上了床,又给细细地盖好了被子,也没有一下子急着走,倒是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看着在沾到了床铺枕头就开始就开始呼呼大睡的人在那边出了神,别说是他爹觉得他现在是改变了不少,就连姚子期自己也觉得自己同往常的时候有些不大一样了,这以前的时候自己哪里是有这样的力气能够把他老子直接一个人扛回了房间的,如今这扛着一个人的时候这气不喘手也不抖了,他也觉得自己这身体和往常的时候不一样了,至少不是以前那病秧子一般的身体不会再动不动就是风寒什么的。以前自己哪里是会乐意整日在家的,早就已经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但现在他以前在一起混着的朋友来寻了他出门去玩的时候,他也便是觉得没什么兴致了,与其同他们出门去玩,姚子期觉得自己倒不如是在府上多打一会拳。
姚子期莫名地想起当日在驿馆之中,素问将那一把匕首交给他的时候那种信赖的眼神,那一瞬,姚子期也便是觉得自己也不全然是一个废物,至少也还是能够帮得上忙的,也是会有人信赖着他,将一切都托付给他。这么想想,姚子期觉得素问也没什么的,话横一点,真要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到底还是会心软着的不会真的将人弃之不顾的。
这样一想之后,姚子期觉得素问这人其实还算不错的,至少没有他之前带着偏见的时候去看那么的坏来着,至少……也没有真的像是自己以为的那么的讨厌她来着。
安青云回了自己的书房,在他回书房的时候,管家还有些忧心地问了一句是否是要丫鬟或是旁人伺候着的,安青云便是摆了手说是不需要的,他也没有点灯,抹黑便是上了床榻。
这原本醉了酒应当是十分好睡才是,可安青云却是半点睡意也无,也不知道这密室的入口就在自己的床铺底下,而自己可算是躺在那累累白骨上面的这个原因,倒是叫安青云这原本被酒气灼得发烫的身体渐渐地冷了下来。这个书房之中十分的寂静,就连那窗户用的纸糊也全部都改成了不透光的厚纸糊,整个房间之中幽暗的半点光亮也无。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底作用的缘故,安青云这觉得有些寒气从自己那后背慢慢地渗透下来,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想到的不是明日自己要如何维持着自己在建业帝面前的荣宠,让自己依旧能够享有今日的风光,也不是想着今夜姚开复在那边说的关于结亲的事情,自己是要如何将素问那丫头在旁人毫无怀疑的情况下将素问那丫头给弄不见了,而是安卿玉那一双眼睛,一双睁得比铜铃还要大,死死地看着这一切充满着不敢置信的眼睛,那眼睛里面充斥着不敢置信,震惊,恐惧还有求饶。
安卿玉是他几个女儿之中生的最好看的一个女儿,从以前的时候安青云便是最疼惜自己这个女儿,觉得她生的这般的好看,天生便是有着十分福气的,而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的,安青云也一直觉得这女儿生来就是当王妃的命,结果却怎么都没有想到到最后的时候竟然是自己亲手结束了她的性命。
安青云不知怎么的竟然是这般夜不能寐了起来,明明当初在那么做的时候自己并没有多大的感觉的,为何现在这个时候觉得愧疚了?!安青云也觉得自己眼下想这种事情的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
他和衣而起,趁着夜色朝着素问那边的院落而去。
对于安家这个宅子安青云早就已经熟悉到了极点,自小在这里长大,哪怕是让他闭着眼睛他也是能够找到自己想要去的目的地的,安青云几乎是驾轻就熟地就到了那院落,整个院落都是安安静静的,半点声响也无的。
安青云蹑手蹑脚地进了素问的房间,他安排的,自然知道素问是住在哪里的,他这刚刚进了门,还不等他将房门掩好,便是有一道银色的光连带着虎啸声朝着他而来,安青云急忙闪躲开,却还是抵不过这玩意的速度,他只觉得自己手臂上微微有些刺痛,鲜血的味道就已经充斥在他的鼻息之间了。
“素问,是爹爹。”安青云急忙出声。
安青云怎么都没有想到素问的警觉性竟然是这般的强,他不过就是刚刚走进门而已,这丫头已经这样对着自己了,安青云不敢想象,如果自己这动作再迟缓一点,又或者是刚刚他不是来试探素问而真的是来动手的话,那他岂不……
安青云几乎不敢想象。
房中亮起了幽蓝色的一点,那幽蓝色的光亮划过屋子,落到了一处,突然地便是有昏黄色的烛光一下子亮了起来,安青云被这突然之间亮起的光亮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刚刚应该是素问不知道用什么东西也许是磷火一类的点亮了在花厅中桌子上的烛火。
安青云看着素问,她穿着一尚衣,长发披散着,而她手上则是拿着那一条银色长链,长链上面沾了一点血迹。她正面无表情地朝着自己看着。
“安将军好大的雅兴,这大晚上的都会到女子的房中来,不知道是意欲何为。”素问看着安青云,冷着声问道。
安青云被素问这一句问话问的颜面上多少是没有了一点光彩,他颇有些心虚地道:“爹爹只是来看看你,看看你在这里惯不惯,没有别的意思,真的。”
“哦,安家的规矩可真奇怪,原来是喜欢在大晚上的一个男人进入到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房中,难道这就是安家规矩,那安将军你看过你那三个女儿了没,她们睡得可好,有没有在晚上的时候踢被子,这要是没有睡着是不是还得你说上一个枕边故事哄着人入睡?”
素问极尽嘲讽于能事,她原本换了一个地方之后便是极难入睡的,而且行走江湖走了,这夜晚的时候其实要比白日里头更加凶险。这夜晚的时候宵小之辈尽出,甚至也有一些个卑鄙之人会用一些个寻常手段。晚上本就是因为人就处于最是疲劳的时候,这个时候精力专注力都是在最差的时候,要是这个时候来偷袭,多半是更容易得手一点。而素问对于安家原本就处于一种排斥的情绪,虽说她也是有些累的,应对这安家的人更是让她觉得不乐意,所以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入睡,在安青云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反应过来了,毫不留情地出手这原本就是素问的风格,而且这走进来的人步履极轻,这是一个身怀武艺的人才会有的。
既然是身怀武艺,素问自然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她想着若是魔尊来了,依着他的能力绝对不可能会让自己发现一丁点的踪迹,而若是挽歌,他绝对不可能会在没有通知一声的情况下贸贸然地来寻了自己,所以素问自然是知道这出现在这里的人多半就是想要当她那便宜老子的安青云。
既然是安青云,素问更是不用手下留情了,想着自己要是这一下子下去直接能够将安青云给解决了,那才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这样她就能够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了,反正莫氏现在在这将军夫人的位子上做的挺好也挺适应的,那就让她接着在这个位子上做下去就可以了。
安青云被素问那样一番嘲樊后,他这面色更加的难看,一时之间也找不到旁的说辞。他这原本是想来看看素问的看看她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能够让自己好下手一点,但在刚刚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安青云也已经有了一点邪念,虽然还没有到发作的时候,安青云也想着就趁着现在,要是素问完全没有半点的防备,自己就出手,出手将她给解决了。反正今日她这进府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不情不愿,到时候要是说她直接跑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安青云也觉得如果等到自己发作的时候再动手,只怕到时候自己还不是这个丫头的对手,而且那一日在浮云小筑之中所见到的那个白发自称是素问师父的男人,安青云想到那个男人就是觉得自己这多少已经有了一点被压迫的感觉。
那个男人并不是一个好惹的,安青云这一点十分的肯定。他从来都没有一种被完全压制住的感觉,即便是在面对着建业帝甚至是在年轻的时候面对敌人的兵马,明知道敌众我寡且是一场硬沾的时候,安青云都没有有一种比面对那个男人更加叫他觉得难受慌张的感觉,那个人就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自己在他的面前完全无所遁隐。连带着安青云现在也是有些在害怕着素问,谁知道那个男人会不会将他所知道的一切告诉素问的呢,她要是知道这一切,现在回到安家来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揭穿他的一切么?!
安青云想到这些的时候,就想着恨不得现在就直接扑到素问的面前咬住她的脖颈,大口大口地吸干了她的血,反正她也从来都没有将自己视为父亲的,而自己也从来都没有对她视作一个女儿来看待的。
安青云这心思一个转变,许是因为他这身上突然之间冒出杀气,糯米敏锐地感觉到了,动物对杀气一类很是无形的东西十分的敏感,它一下子就察觉到了眼前这人对于素问抱有敌意。它低吼着,整个身体都弓了起来像是随时准备扑上去解决安青云。
安青云被糯米那低吼声换回了魂来,他看着眼前这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素问,又看了一眼那已经处于戒备状态的糯米,他知道要是现在自己同素问动手,只怕整个安家的人都是要被吵醒,而自己的真面目拜年时再也遮掩不过去了。
他身上的杀气一下子散了,他道:“我怕你第一次回家,怕是有些不习惯也不愿意同我讲,我晓得你是不大愿意见到我的,所以也就只好趁着现在这个时候想着来偷偷看上一眼。爹现在就走,你接着休息。今夜是爹鲁莽了,日后绝不再犯绝不再犯。你切莫生气。”
安青云看着素问,他故作疼痛地捂住了自己被伤到的手臂,却是抬眼看着素问,那模样像是想要素问能够宽慰上一句一般。
素问看着安青云,她缓缓地开了口:“你手上的伤,恢复得真快,这不过就是几个时辰而已,如今竟然已经是半点痕迹也是看不出来了,不知道是打从哪里来的妙方,可否到时候给我瞧上一瞧研究上一研究?”
素问看着安青云,借着那烛光,素问看到原本应该是被糯米划伤的右手手背竟然已经半点伤痕也是不见了,而地上还飘落着一方帕子,想必是之前安青云用来包扎伤口的,可惜大约是在刚刚闪躲之际不小心掉落了,所以那右手也就毫无遮挡了。
素问自认即便不能算是天下第一等的名医,但是至少也不至于到了那庸医的地步,但她还真心不能做到能够在几个时辰之内就能够让安青云划伤的手背恢复如初,完全就像是没有划伤过那样。这种事情她是做不到的,而且,天下之间,除了能够在药房之中随意采买到的药材,有一些个已经绝迹的药材也便是只有她的手上才有,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可能做到如此的。
安青云,你果真是极其有古怪的。
安青云也看到了那落在地上帕子,想着自己刚刚便是不应该用了帕子来遮掩这个的,他咳嗽了一声道:“将爹治愈的那个神医医术十分的高明,这伤药也便是他给予爹的。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是会有这般如此奇效。”
“哦,那还真的厉害,让我把个脉如何?也好知道那神医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将你治愈的,我也可好好记下一笔,往后也不敢再这般的擅自托大了。”素问说着就是要上前去给安青云把脉。
安青云哪里是敢让素问把脉的,他虽是不能确定自己这被素问一个把脉之后会不会让素问看出个别的端倪来,但是他是半点也不敢拿这个去尝试的,就怕给素问看出了什么不妥。
他见素问走近也便是有些发急了,他道:“今夜天色也晚了,你且好好休息,明日爹还有要事同你说的。爹还有一些个公务没有处理完,如今便是要去处理的。”
安青云这神情之中多少有了一点慌乱,他也不再捂着自己那伤了的手臂,开了门走了出去,然后用那仿佛是被人在屁股后头放了一把火一样地急匆匆地奔走而逃,在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张狂的笑声,像是在嘲笑着安青云的落荒而逃。
“没胆量的,敢做不敢当。”素问嗤之以鼻,对于安青云,不管他再怎么改变到底也还是不会变了骨子里头的东西,这男人从头到尾就是一个没种的男人,哪怕现在装的是再怎么亲切,到底也还是改变不了他这骨子里头的东西。
素问知道仅此一役的安青云多半也是不会再来了,她弹指一挥,将桌上的烛火又吹灭了。就着窗外透过的一点点的光线上了床。
安青云被素问那一闹,几乎是惊魂未定,他这一夜也便是没有合眼,这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也便是到了该上朝的时候了。安青云勉强是收拾了自己的朝服,上了朝去。
这下了朝的途中,便是又遇上了那长乐侯姚开复顶着那一张宿桩后的脸孔喊着自己贤弟,长乐侯在朝堂上虽是一贯中庸姿态,但朝堂之中人缘到底也算是不错的,近日以来姚开复这提起自己那儿子来也便是眉开眼笑的,直说自己那儿子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了,一时之间倒也得了不少人的注重,之前的时候安青云也便是没有留神这些个东西,但直到昨晚被姚开复请了过去喝了一场酒,然后今日这姚开复又是把脸上的褶皱都笑得和那一朵盛开的菊花一般的时候,安青云也便是察觉出来了,这老东西这可是从之前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预谋好了的,本就是打算着要了素问那丫头,这之前素问住在浮云小筑,只怕姚开复也不会是当自己是一回事,多半是要厚着脸皮亲自上门去问素问或者是莫氏的主意。
如今素问回了安家,这姚开复这才将事情问到了自己的面前。
“愚兄果真是老了,这喝两杯便是有些不成了,今日一早起来的时候这头疼欲裂,青云贤弟如何?”姚开复朝着安青云和善地道,“犬子酒量尚可,他日若是有空便是让他同青云贤弟对饮几杯。你看如何?”
这正是下朝的时候,所以这朝中官员也是不少,也有不少人走在两人的前后。这朝堂上的人个个都是人精,这长乐侯不怎么同人结交也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虽说有些人私交不错,但在朝堂上的时候,姚开复可是从来不偏颇于一方的。如今这刚刚下朝便是同那近来十分得宠的安青云这样的亲近,还让自己的儿子同安青云喝酒,这其中的意味,多少也已经是摸出了门道来了。
有些个同姚开复私交不错的人多少也听姚开复提起过,想给自己儿子谋个媳妇,好不容易近来是看中了一个。当时便是在揣测着这姚开复看中的是谁家千金,这如今一看,莫不是安家的?!依着姚开复的眼光,这是看上了安家的哪一个?
安青云这面色也微微有些难看了,他压低了声道:“长乐侯,你便是这般心急的?”
姚开复是眉开眼笑,他道:“愚兄可不得心急着么,那么顶好的姑娘万一要是给人瞧中了横里出了岔子给抢走了,这我不得后悔死,青云兄,你同素问那丫头说是没说,这若是你不敢去说,我去说。老家伙脸皮厚,为了儿媳妇那是什么都不怕的。我就喜欢那丫头那脾气那性子,够烈,这才制得住我那儿子!”
姚开复这说话的声音微微大了一点,有不少的官员也是听了个清楚,当下便是明白了,原来这长乐侯看上的原来是那小丫头,这还是怕人给抢了的,闻言的官员沉默一笑,心道,那样的丫头也便是只有你这长乐侯府上才是这般地当做了宝贝,搁旁人家的,便是看也不愿意看的,谁家愿意娶那么悍的一个丫头进门,这驯马才需要悍马,这娶妻当娶贤才是。
安青云很是无奈地看着姚开复,原本他还以为自己昨日那一番说辞已经制住了姚开复了,却是没有想到,这话姚开复别看旁日里头不吱声不出头的,如今倒也是在这边玩起了这般的心计起来了,这当着这么多的官员面说这种话,这是想要做实了,也算是通知了旁人,他们姚家这是想要同他安家结亲,这结的对象是素问。
安青云半句话也说不出口,只得是快步疾走。
这走在最后的左丞相庞驰也便是听到了姚开复和安青云之间的对话,他这嘴角掀起了一个了冷笑。
安青云这才刚刚回到府中,这一身的朝服也还没有褪下,管家便是慌慌张张来报,说是前太子妃曲妃娘娘求见来了。
------题外话------
这里是万更第八天的新殿下,嗷嗷嗷嗷,撒花……哥万更了八天了有么有,从此摆脱了阳痿称号,成功进入了持久阶段有没有!争取下一次题外话新哥可以很得意洋洋地说,这里是万更八十天的新殿下……【虽然我觉得这个有点不大可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