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既然不是昭三三的,且就是昭三三以前给那女鬼找的身体,一般孤魂野鬼似乎不太可能会拥有这张照片,我想了想就道:“你确定你喜欢的那个女鬼已经火化了?而且连魂都湮灭了?”
昭三三也不太确定,稍迟疑一两秒才道:“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意外,反正甜甜是看着她被火化的,我想她既然能把甜甜送到孤儿院去,应该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吧,不然这么多年了,不会一面都不露的。(.)”
昭三三话虽这么说,但是眼里透漏的却是怀疑,他也不确定这张照片是谁拿进来的,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女鬼。
当然女鬼是题外话,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替昭三三女儿解决的办法。
我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出去,孟长青正坐在沙发上小憩,他是真的累了,晓晓这会儿跟个主妇一样,在屋里忙里忙外。
直至下午时分,一中年妇女敲响了昭三三的房门,手里拿了一电话让昭三三接听。
这女人是昭三三的邻居,我们在离开叶家湾的时候留了一个电话,我们这几个人都没电话,昭三三就把他邻居的号码留在了纸上,现在电话来了,肯定是叶家湾出了事情。
昭三三接过电话听了几秒,然后将电话递给了孟长青,孟长青听了几秒,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出啥事儿了?”我问道。
孟长青跟我对视一下,说道:“叶苇婷和穆武两人双双消失了,我先回叶家湾一趟,这边的事情先交给你,记住,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最忌轻佻浮躁,还有,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做不到的就不要强求。”
孟长青都把后边儿的事情跟我交代了,说明他已经决定好了,以他雷厉风行不犹豫的性格,一般都是说一不二的,我只能点头嗯了一声。
孟长青之后看了看在一边儿杵着拖把发呆的晓晓,笑问道:“丫头,你是跟我回去还是跟叶海在这边儿?”
晓晓呲着嘴嘻嘻笑道:“师父我想在外面玩儿呢。”
孟长青听了眉头一皱,又道:“这些地方我带走都走了六年了,应该已经玩够了吧,叶海能力不行,你舅舅要忙别的事情,你还是跟我回去安全些。”
晓晓听后哦了一声,并没跟孟长青犟。
当天下午午饭过后,他们两人就又踏上了返回的征程。
穆武和叶苇婷的消失,跟二奶奶绝对脱不了干系,那个执念既然没把凶煞带来,那就是将他们带走的。
二奶奶啊二奶奶,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再这样搞下去,真的要跟她走上对立面了。
将他们送走了之后我和昭三三两人回那医院,昭三三虽然很疼爱叶苇婷,但是昭甜甜对他更重要一些。
如果不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的话,到八月一号,昭甜甜最后一魂消失,那就是真的回天无力了。
正到医院楼下,一蓬头垢面的老乞丐伸手拦住了我们,昭三三随即从身上取出一张伟人头递给了老人。
这昭三三还真大手大脚的,老乞丐见了似抢夺一样接过了这张钱,在手里捻了几下后操着一口流利的川渝普通话跟昭三三说道:“现在像胖先生这样的好人可不多了。”
昭三三斜视了老乞丐一下,说道:“给你钱就是好人了啊?没准我是杀了人,心里不安在消业呢。”
老乞丐听后皱着眉头看了昭三三好几眼,随后一脸诧异拉住了昭三三的手道:“胖先生,你且跟我来边上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昭三三不知何事,半推半就到了医院一隅的巷道的转角处,这里置有三张蓝色塑料凳子,老乞丐将昭三三拉至此处之后让昭三三与他面对面坐下。
中间凳面有一叠硬卡纸,一旁还放有一本已经翻得破破烂烂的书,封面上写着《三命通会》几个字。
我释然,这老乞丐除了乞讨之外,还弄了个给人算命的副业。
昭三三坐下之后,老乞丐神神秘秘道:“胖先生身上有一伤官格局,须得尽快解决啊。”
昭三三听后一笑,并道:“三爷我也会算命,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官格局?”
老乞丐也愣了一下,我以为是被拆穿了的窘迫。但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就道:“算命莫算己,算己死无疑。胖先生既然也是干我们这一行的,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昭三三听后眉头一蹙,不过马上恢复镇定道:“那你跟我说说那啥伤官格局。”
“我生食神并伤官,一阴一阳一伤官。胖先生最近可能会被阴物缠上,须尽快找个中医药馆,称雄黄一钱、艾草二两、细梗香草一两、米兰三钱、甘松五厘,捣碎后溶在洗澡水中,每天洗一次,能暂时掩藏你身上的味道,阻止那阴物找上你。”
我见这老乞丐说得头头是道,也不像是说谎,他说的那些药物我大多听过,要么是用来驱邪的,要么就是用来制香的,确实有隐藏气息的作用。
老乞丐说后顿了会儿又道:“另外你这是日支伤官,不利子,还克妻。这跟命格扯上关系了,是很难改变,胖先生不用纠结这个。”
前边儿我半信半疑,不过最后这句话他倒真说对了,不利子,他女儿现在不就正在医院吗,另外克妻,他妻子现在都不知道是不是还在这个世界上。
昭三三听后迟疑了好久,随后道:“你既然这么有本事,怎么会混到这个地步?穿得比乞丐都不如。”
“哈哈,见笑了,见笑了,山门祖庭已失,龙脉也散了,迫于生计,没办法。”老乞丐道。
我见这老乞丐还留着长发,心想他多半是道门之中相术门派的人,不过现在这样的人混得还真不咋地。
从他话语之中看出他有些本事,刚好有这机会,就插话问道:“老先生,您有空帮我算算?”
老乞丐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注意到我,直到我说话他才看了我一眼,见我跟昭三三两人一路,就没拒绝,把我名字和出生年月日期时辰问去了。
问过去之后掐着指头摆弄了几下,随后也一脸诧异看着我道:“叶海这名字是谁帮你起的?”
“怎么?有问题吗?”我问道。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以两干两支合数再以四十九内减之,余一六为水,二七为火,三八为木,四九为金,五十为土。你的干支是甲九子九,乙四丑五,其数之和为二十七,用四十九减之,余二十二,去掉二十余二,属火。你的姓是由祖上决定的,但是名属水,水火不容。跟你取这名字的人若是无心的还好,要是有心的话,年轻人你可得多注意,帮你取这个名字的人,很可能想要你的命啊!”
我听后竟没人任何感觉,只是在心里道了一句,二奶奶,你又摆我一道。
想完咬咬牙,对二奶奶起了恨意,甚至是杀意。
跟老乞丐道了声谢谢准备往医院走,老乞丐叫住了我,道:“你过来,我再给你看看,你身上也有些怪异。”
我疑惑地走过去,老乞丐起身在我身上捏了起来,最后掰着我的眼睛看了几下,持续弄了好一阵之后突然吓得仰面倒了下去,颤着手指指着我道:“大恶,大恶啊,你快走,老乞丐我不敢给你看了,你就当没见过老乞丐我。以后有你的地方我绕道而行。”
“你看出什么了?怎么吓成这个样子?”我问道。
又是这大恶,善恶殿里,孽镜台前显示我是恶人。勾魂使说我是恶人,二奶奶说我是恶人,现在这老乞丐又说我是恶人,可我哪里恶了?杀人还是杀鬼了?
“你满身杀业,死在你手上的生灵何止千千万万,你快些离开,别玷污了我这三分清明地。”老乞丐满脸恐惧和嫌弃,只想将我快点赶走。
昭三三也觉得奇怪,他研究的是命理学,看得是天命,而不是这些命理格局。心生疑惑,向老乞丐问道:“我跟他碰面时间并不是很长,但在一起这段时间并没见他杀过任何生灵,你说的这些杀业,是哪儿来的?”
业障分很多种,在佛教中,杀业是最重的,一般人身上只要沾上几条杀业就不能堕入轮回了,这老乞丐说我身上杀业千千万万?我上哪儿跟人说理去。
老乞丐听后从地上爬起来,坐稳了才问道:“果真如此?”
“从小到大,我既没有杀人,也没有杀鬼,怎么个个说我是大恶?”我道。说出这话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跟孟长青学了这么多年,竟然连半点儿功绩都没有。
老乞丐不相信,又上前给我捏了一遍骨头,将刚才的流程重复了一遍。
捏完之后道:“你真的没杀过人,也没杀过鬼?”
我再次说没有,这老乞丐听了后又问道:“在你的身边,是不是经常有阴魂鬼怪作乱?”
“对!”
“你家里人是不是有人是神职术士或者道士?”
我想了想道:“我爷爷和二奶奶是茅山宗前掌教的弟子,我师父是玉真派执事,我师父的爷爷是茅山宗前掌教,我舅舅,也就是这个人,他是龙虎山的掌教。我虽然没入门,也算是半个道门的人。”
我一口将我身边跟神职有关的人全部报了出来,这老乞丐听了都惊呆了,好半天后才看了一眼昭三三说道:“老乞丐我献丑了。”
“你直接说吧,那杀业是怎么回事儿。”昭三三道。
“如果不是小兄弟自己犯下的杀业的话,很可能是周遭神职人员将杀业转移至小兄弟身上,以保全自己,看小兄弟身上的杀业,应该是常年累月累积的,而且还不止一个人将杀业转移至你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