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昌摸了一把额头冷汗心道,还是子墨兄聪明。管它多少钱,先拿来看一看。如是老鸨不同意,不给看那他的要求也做不得数。
“咦,自摸兄?”
“哼,请把这位姑娘的卖身契取来一观。”子墨兄昂着脑袋无视党昭鹏。
党昭鹏猜到这自摸兄定时看到美女姐姐没有动心里有了算计,于是便道:“卖身契今天拿不出来,不过这位猪大肠朱公子说过佛爷在这里的一切费用他都包揽。”
党昭鹏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让小红英取来纸笔,龙飞凤舞写出一张契约。那位美女姐姐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上面意思大概就是:今日我在你们玉钗楼赎任意一位美女,朱大昌愿意给佛爷赎金帮佛爷赎一位女子。先付一两定金,余额随后找朱大昌去拿。玉钗楼老板按了手印后生效。
子墨兄一看,好家伙,这和尚也忒不要脸了些,于是不服便道:“这契约做不得数,即便我们朱公子愿意按上手印,没有老鸨同意也是没用。况且,你只付一两银子。此番消费朱公子顶多也只能帮你出这一两银子。”
“自摸兄,这跟你没关系,你给佛爷闪一边去。”党昭鹏笑着转向朱大昌:“猪大肠,你可是说在这玉钗楼消费都包了,没说在这玉钗楼花掉的银子都包了。佛爷我今个儿可是消费,这消费得你包下来,消费中所需要的银两,却不急于现在就掏出来,谅你身上也没带那么多银子。这一两定金,佛爷先掏了。回头老鸨按了手印,便去找你要余下来的银两。嘿嘿,那么现在就请朱少爷先按个手印吧。”
“这……,这……。”这草包公子不之如何是好,向自摸兄投去求助的眼神。
“常慧,你休要在这巧舌如簧,上回在我书院大放厥词,搬弄是非,已气的恩师卧床多日,至今未得痊愈。现在又来玉钗楼为恶,欺人太甚。”子墨兄又像上回那上声音故意放大。
党昭鹏却暗笑,这个自摸兄智商也高不到哪去,喊大声音估计也就是给自己壮胆,党昭鹏满脸鄙夷的看着他,懒洋洋的道:“哦,自摸兄,你想引起公众的注意是吗?”
方才子墨兄大声叫喊,周围的客人,小姐全都看向这边。党昭鹏洒然一笑道:“好吧,我承认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周围的人听见党昭鹏如此一说,都哈哈大笑起来。这子墨兄当真是羞愤欲死。不待子墨兄出言,党昭鹏便抢到:“凡事都占个理字,朱少爷自愿并主动承揽佛爷在玉钗楼一切消费,他都没有说话,你瞎放哪门子屁?你口口声声说,我在白鹿书院大放厥词,搬弄是非?好笑,你且看看今日白鹿书院的书生们在江州多受欢迎,多受百姓喜欢?”
这话确实是实话,先不说上次在白鹿书院一番教导后那些书生们便在江州与百姓走的更近,在没有那番自傲,目中无人的态度。就那“快闪”行动,那是彻底的号召百姓才有的壮举场面。更到后来,刘大旗、秦璐他们露天演讲,早已让江州百姓津津乐道。
党昭鹏没有停歇继续道:“再看看你,口口声声称是恩师,他病卧在床你不去照顾也就罢了,却反倒跑来这玉钗楼逍遥。红口白牙,在大庭广众之下污蔑与我,我也不怕别人说道,我来这玉钗楼就是为了寻个乐子,你待怎的?你以为来着玉钗楼寻酒作乐之人都是如你这边下流无良之辈?”
周围的嫖客见这常慧法师如此大骂这无良书生,都是拍手叫好。无论他们是来浔阳楼寻哪种“乐子”,听了党昭鹏这一些话,都不自觉地将自己归类于风雅之人。连这得道高僧都来玉钗楼,可见这玉钗楼是多风雅的场所。再加上大家都已经那几个公子少爷来此的目的,而常慧法师又维护青楼女子,想要为这里的女子赎身。于是心中常慧法师的形象更加高大,同时也不自觉地更恼这群公子少爷。
党昭鹏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他还真有点骂上瘾了:“你诬蔑我不打紧,可是你藐视佛祖。你若不信佛,那也由得你。可你却在恩师抱病卧榻之际趁机来寻酒作乐。你可对的起先生?你可对的起父母?你可对得起百姓?你可对得起白鹿书院那些同窗?当真是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知廉耻的斯文败类。”
党昭鹏又看见后面几个书生有些畏缩的样子,便认出他们也是白鹿书院的书生于是一并骂道:“还有你们,佛爷辛辛苦苦,冒着酷暑曾去白鹿书院点化你们这些酸子腐儒。为何白鹿书院其他学生都能有所长进,而你们却依然和子墨兄这般无知?你们惭不惭愧?”
那几个书生听党昭鹏这番训斥,马上脸红认错口口声声道:“常慧法师教训的事,弟子知错了,这就回去好好念书,不忘法师教诲,不负父母百姓期望。”说完也不子墨兄和朱大昌,转身逃也似地离开玉钗楼。
而那位美女姐姐看着党昭鹏如此劈头盖脸,毫无风度的破口大骂这群书生更是觉得这常慧和尚可爱,当真是那不羁的性子,只是若知道我的身份会不会怪我没有以诚待人。
子墨兄哪里忍受的了这番气,脸色涨红气愤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常慧,你欺人太盛,我给你拼了。”说罢卷起袖子,也不顾什么风度了,发疯一般冲向党昭鹏。
党昭鹏见这子墨兄疯了一般冲向自己,顿时眉毛一拧。好家伙,佛爷我这天生神力还没有找人练过你,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如此不自量力。
待子墨兄冲到他面前,党昭鹏也不躲闪,顺手一起边轻轻松松的将子墨兄提了起来。稍一发力便将他抛出了玉钗楼……。
随即党昭鹏拿着那份自己写的协议走到朱大昌面前邪邪一笑问道:“朱少爷,子墨兄不会打扰咱们了,你看……这手印……。”
朱大昌哪见过这么大力气的人?单手一起,轻轻一甩便将一个大活人给扔了出去。而今日来玉钗楼又没带下人一起来,只有傻愣愣的看着党昭鹏,乖乖道:“我按,我按……。”
“这才乖嘛!”党昭鹏嘿嘿一笑。
周围围观的人都喊声叫好,平日里这朱大昌也是臭名昭著。如今在常慧法师手下吃瘪,大家当然乐意看个热闹了。
“和尚哥……”
党昭鹏听见有人喊他,回头一看,正巧是丹霞儿来了。身后跟着环儿,手里居然……,居然也抱着一个吉他。
丹霞儿瞥了眼一边的朱大昌,想来刚才扔到外面的那个子墨兄也被她看见了。猜想定是双方发生了口角,此时也没多问。只是转身对着周围的“嫖客”门大声道:“各位官人,常慧法师此番来玉钗楼,是受了霞儿的邀请,前来指点霞儿的琴技。不想碰见些泼皮无赖前来滋事,还望没有打扰各位雅兴。”
这丹霞儿也是乖巧,如此一说,便将这和尚说得是那种风雅之人。众位在一边的看客们本来就对党昭鹏此番“义举”好感顿生,如今丹霞儿这么亲口说了。自然对这位常慧法师更加推从了。
丹霞儿温柔一笑,对党昭鹏施了一礼道:“和尚哥,这就随我去楼上坐坐吧。教教我这种琴技。”
党昭鹏“嗯”了一声,就转过来抓住那美女姐姐的皓腕,将那份契约放在她纤弱无骨的手中道:“姐姐,这份契约你先收着。回头老鸨回来了,我自会去跟她谈谈。”
说完就随丹霞儿上楼了,才上到二头就探出脑袋大声问道:“姐姐,还没请教姐姐芳名呢。我方才说的话儿真的算数,我是来寻乐子的……。”
那美女姐姐,想到刚才这和尚种种出人意料的表现,时而觉得可恨,时而觉着可爱,还有感动,欢喜。正发呆之际看见二头走廊上探出一个脑袋问自己芳名,顿时娇羞无限,眼神中更添妩媚多情,大声的回答道:“她们喊我红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