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沙老大,呼呼呼,终于追,追上你了……”
就在林沙跟莫大先生私下好好交流了一番,将心中想法原原本本道出,气氛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中时,只听身后一阵哗啦水响林平之气喘吁吁赶了过来。@,
“小子林平之,见过莫大先生!”
待调匀气息,林平之老实的向莫大恭敬施了一礼。
“恩,小伙子武功不错!”
莫大轻轻点头,随即脑中灵光一闪猛然反应过来,一脸惊讶看向林平之急问:“你爹是福威镖局林震南?”
说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与张苦瓜脸变得难看起来。
“是啊!”
林平之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莫大先生这是何意?
“莫大先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还是先找个避雨处再聊不迟!”
就这一会功夫,林沙身上的衣裳已全部湿透,粘在身上十分难受。
至于雨伞,刚才一番交手时早抛在一边去了,眼下莫大都硬挺着任由风吹雨打,他又怎么好意思撑伞挡雨?
“也好!”
莫大先生此时心生烦闷,正好寻机好好理清理清思路。
可环目四顾三人一阵窘然,尼玛这里可是贫民区深处,到处都是歪歪斜斜由茅草搭建的破屋烂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难闻怪味,不要说酒楼茶馆啥的连一座完整的木石建筑都没有。
而且刚才的打斗虽说时间短暂,却也引起贫民区一干留守儿童老人好奇的目光,缩在污迹斑斑的破屋门房之后好奇打量。
三人可不惯被人当猴看,只得从原路返回出了贫民区,顺着衡山城繁华热闹的商业街道一路寻去想找个落脚地好好细谈。
酒楼客栈是不能去的,不说此时客源已满没有他们的插足之地,莫大也不想自己在衡山的消息闹得满城皆知。
怎么说都是堂堂的衡山派掌门,认识他的江湖好手真不在少数,不像小茶馆里的江湖汉子都是混迹底层的角色,怎么说都是一桩麻烦。
兜兜转转三人又找了家小茶馆,随便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等小二送上茶水点心退下,莫大一双浑浊老眼精光闪闪看向林平之也不说话。
“莫大先生?”
林平之被看得好一阵发毛,一直到现在他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好象林沙老大与莫大先生谈了些什么,就是不知与他们林家有无关系?
“莫大先生不必怀疑,我可以保证田伯光和木高峰,并不是跟随林家车队才来的衡山!”
林沙端起茶杯呵呵一笑,不动声色替林平之解了围,紧接着眉头一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说道:“田伯光怎么样我不清楚,那‘塞北明驼’木高峰确实对林家不怀好意是真!”
林平之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心中既是不安又是羞恼,他又不是江湖雏儿哪听不出林沙话中之意?
莫大这是怀疑他们林家招来了田伯光和木高峰这等邪道高手啊。
莫大还是很给林沙面子的,见他拍着胸口担保也收回咄咄逼人的目光,小声跟林沙细商衡山城中可能出现的变故。
林沙有意无意的套话,很快知晓五岳剑派中已有恒山,华山,泰山三派高手带着弟子赴会,唯独嵩山没有明确派人前来。
他点到即止也不多说,话题一转换到青城派身上,向莫大打听青城派与福威镖局到底有什么仇恨,怎么余沧海竟不顾江湖道义亲赴闽省?
莫大还真知道一些内幕,原来当年林远图威镇江湖时,跟当时的青城掌门长春子一番大战轻松得胜,林远图威名更甚长春子却是郁郁而终,而余沧海却正是长春子之徒,这梁子可结得不轻。
为师报仇却是个好由头,难怪余沧海气势凶凶杀奔闽省而去,其它窥视林家《辟邪剑谱》的正道高手却是不闻不问。
心中疑惑解开之后,林沙又跟莫大商量了一下配合之事,以应对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时可能出现的意外变故。
等一切商量妥当,再留下联络暗号便各自离去,回到住所林沙没有多说什么,自有失魂落魄的林平之将莫大一番密语告之父母。
……
第二日一早,林沙早早便起了,跟精神萎靡的林家三口一齐吃了顿早饭,然后拿着礼物便直奔衡山城刘府而去。
昨日一夜秋雨没能挡一干江湖豪客的热情,进得刘府一股喧闹之气扑面而来。宽敞的大厅庭院之中摆了两百来桌,众多江湖汉子早早前来占得一席,丰盛酒菜如流水般端上,来一桌上一桌刘府之豪奢可见一斑。
林震南一家子分量不足,只被安排在庭院外围某桌吃酒,林沙则被闻讯赶来的米为义亲自请走,带到后院内室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座花厅之中。
只见上首五张太师椅并列,四张倒是空的只有靠东一张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红脸道人,林沙知道这五张太师椅是为五岳剑派的五位掌门人而设,嵩山、恒山、华山、衡山四剑派掌门人都没到,经米为义指点那红脸道人是泰山派的掌门天门道人。
花厅两旁坐着十几位武林前辈,恒山派定逸师太,青城派余沧海,浙南雁荡山何三七都在其内。下首主位坐着个身穿酱色茧绸袍子、矮矮胖胖、犹如财主模样的中年人,正是主人刘正风。
“师傅林沙来了!”
不等林沙有所动作,米为义一声吆喝原本正跟旁人聊天的刘正风哈哈一声长笑,起身走到林沙身前热情的把住他的手臂,回头冲着一干老友笑道:“诸位,给你们介绍一位了不得的后起之秀……”
“是你?”
余沧海本来端坐于椅子上低头沉思,听得熟悉名字猛然抬头,果然正见林沙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膛,顿时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的失态当即引起在座一干江湖前辈的关注,众人好奇的目光齐刷刷望了过来,不知道林沙这么一位年轻小伙怎么能引得堂堂青城派掌门如此失态?
林沙对他人好奇目光视若无睹,只冲着余沧海裂嘴一笑:“哈哈余沧海,没想到咱们一月后又能在此相见,当真缘分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