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轮海,诛魔之战一个月后,人间禁地深处,知命魔身杀体受困未知禁制中,步步轮回,难以走出。∷,
凤身重创,主智的天魂沉睡,知命杀体只能凭借己身之力逐步推衍禁制的无穷变化。
整整一个月,杀体推衍出三万六千变,举步维艰。
“黄泉禁”
最初的禁制破开,点点异光消散,魔身眸子眯起,目光中闪过禁制的名字。
世间最可怕的几大禁制,黄泉禁,岁月禁,诛仙禁……传说这些恐怖的禁制非人力创造,乃天授也,不曾想,他无疑踏入的地方,竟是其中之一。
黄泉禁是空间禁制,由无数禁制组合而成,据说有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的变化,人一旦踏入,几乎不可能出去,直到被困死,身入黄泉。
能被冠以黄泉之名,可见此禁是何等的可怕。
“大麻烦”
魔身心思沉下,他的力量虽然高于凤身,但是推衍之力与凤身相差不少,黄泉禁有上千万的变化,而且,越到后面越是复杂,他一个月才推演出三万六千变化,这样算来,要想出去,岂不是要二十余年。
抱怨、犹豫无用,魔身再次沉下心开始推衍黄泉禁的奥秘,二十年又如何,他等起!
黄泉之中无岁月,被封锁的世界中,黑衣黑发的影,静默无言,再转眼,便是数月时光。
中州之上,风云变幻,太白府和几个隐世大教相继出世,大世辉煌,天下诸教都不再选择避世,再现人间。
神明回归,魔祸已尽,每个大教都相信,大乱之后的黄金大世将至,人间将重回最顶峰的时代,天下大教出,争分一杯羹。
魔轮海外,虚空卷动,一尊浑身沉浮在白雾中的身影出现,看着远方,眸子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半年的时间已至,即便它想杀他,也没有机会了。
人间已无留恋,做完最后该为之事,它也要回原始之地了。
赵家东厢,知命曾经住过的房间,一位紫衣少女推门而入,冰冷的面容再也看不到一丝往日的可人,赵家九尊的魂力融合后,赵家流苏,再也回不到当初。
烛火跳动,照亮房间每个角落,赵流苏坐在桌旁,整整一夜,动也未动。
阴魂囚,牢狱中的幽兰已经消失不见,唯有满地干涸的血水静静地诉说着这一场人间悲事的凄凉。
人世冷暖,总是让人无可奈何,想走时走不了,想留时却又留不住。
山下古寺,镇压锁魔之塔已完成大半,菩提尊看着魔轮海方向,心中轻轻一叹,魔已离去,此塔还有用吗?
山外,青奚湖上空,乌云滚滚,雨天又至,青奚桥上,一位蓝白衣裙的女子打着伞走来,看着人间最美丽的景色,眼中留恋,如此清晰。
轰隆一声,山下大雨倾盆,桥上倩影离去,古寺中,虚空卷动,妖尊现身,一掌如山坠,天地皆颤。
菩提尊心神一凝,手中佛珠一扬,掌凝佛元,砰然迎上。
一声剧震,古寺摇动,万千佛阵升腾,将方圆百丈与外界分开。
“阿弥陀佛”
再无其余言语,佛与妖,雨中启战,是恩仇,更是正邪难共存的宿命。
雨中的白蛟,战力臻至顶峰,挥手握剑,雨水汇聚,化作遮天的匹练,在其周身盘绕,宛如真龙现人间,声声震天阙。
菩提尊法指捻动,佛珠入空,卍字法印急剧盘旋,旋即从天际压下,欲要困锁妖身。
“飞瀑”
白蛟抬手,言出法随,漫天雨水化为冲天神瀑,挡下从天而降的佛珠。
人间最可怕的至尊全力出手,金佛寺中风云乱,水波翻涌,金光灿然,菩提修为虽然更胜一筹,然而,雨中的白蛟得天时加成,战力陡增,堪与人间最强的佛尊争锋。
双尊巅峰战,战至天惊岁月变,风停雨歇之时,大战结束,金佛寺恢复平静,唯有镇妖塔百丈之内,被毁的千疮百孔的大地,显示着这一场战斗的激烈。
魔轮海,黄泉禁中,半年的时光过去,魔身再度破去几重禁制,然而,黄泉路难,想要走出,依旧相差甚远。
沉睡的凤身,始终未曾醒来,甚至没有丝毫苏醒的迹象。
东域神州,大夏皇城,一道道身影跪地相迎,恭迎传奇回归。
众臣之前,长大成人的夏炽静立,俊朗不凡,破有其父的几分样子,只是眸中几分笑意,满腹的黑水,却是让人不禁想起当初的某位少年郎。
多年修养,千年不朽的大夏渐渐恢复了昔日的繁盛,神州最强大的三大皇朝,北蒙,大夏,蛮朝默契地选择了维持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没有再发生大规模的战争。
半日后,长孙墓前,传奇静默而立,一站便是数个日夜。
谁都不敢上前打扰,就连夏炽也一样,对于这位大夏的传奇人物,或许,也只有那位离开的侯,才能说上几句话。
十年时光,改变了太多太多,长孙的离开,带走了知命最后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岁月无情,谁都抵抗不了天命的轮回,强如知命,强如大夏传奇,依然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又逢一年岁末之时,夏馨雨来了,一如往日、年复一年地按时过来为母亲扫墓,十年过去,曾经的大夏九公主变得越发美丽,倾国倾城的容颜让任何形容显得苍白。
昔日长孙赐婚,两人皆不同意,不论是年少不懂事,还是缘分未至,错过了,便永远错过了。
“皇叔”
夏馨雨先是给墓前的传奇行了一个礼,旋即起身走到墓前,细心清理墓上的尘土。
“馨雨,后悔吗?”
燕亲王开口,平静问道。
“不悔”
夏馨雨轻声道。
燕亲王点头,没有再问,有缘无缘,不能强求,对的人,没有在对的时候相遇,他也无法改变什么。
蛮朝,离去十年的蛮朝公主回来,整个皇宫都震动,三年前登基为王的蛮太子听到回报,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直接扔下大殿中满朝文武,出去迎接。
皇宫前,俏生生的小姑娘,依如十年前一般,干净无暇。
新上任的蛮朝禁卫军没有见过这位公主,说什么就是不让小姑娘进去,看得后面几位年龄稍大的禁卫冷汗直流。
“统领,这真是阿蛮公主,再不通行,等王来了,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一位禁卫上前,劝道。
“不行,没有通行金令或吾王的手谕,谁都不能进去”禁卫统领是个死脑筋,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方脑壳”阿蛮撅了撅嘴,道。
小姑娘心善,虽然能出手把眼前的一堆人都打趴下,不过,还是乖巧地站在皇宫前等着,她知道,父王和王兄应该快来了。
果然,未等半刻,一道身影急速掠来,看到阻拦在阿蛮前的禁卫统领,二话不说,铁青着脸一脚将其踹飞出去。
“王兄”阿蛮看到来人,小脸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唤道。
“阿蛮,你可算是回来了,想死王兄了”
蛮太子脸色急转,变得激动异常,上前一步,刚要准备好好看个仔细,便也被一只脚踹飞出去。
“滚蛋,别挡你老子的位置”
话声中,一道雄伟的身影出现,踢飞自己的儿子后,脸色同样急转变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父王”
阿蛮俏生生地喊了一句,小脸上笑容越发灿烂。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蛮王上前,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眸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泪光,曾几何时,他真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个宝贝女儿了。
一旁,蛮太子和禁军首领狼狈地爬起身,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蛮太子横不过自己的父亲,将火气都发到一旁的禁军首领身上,怒目瞪道,“日后给本王长点眼色,蛮宫之中,公主想去哪就去哪,再敢阻拦,本王扒了你的皮”
“是”禁军首领低头应道。
“不许骂人”阿蛮转过小脑袋,不高兴道。
“没有骂人”
蛮太子闻言,虎躯一震,本来还带着怒色的脸上顿时变得笑容满面,笑呵呵道。
阿蛮走过来,伸手拍了拍跪地的禁军首领脑袋,小声嘀咕道,“方脑壳?”
禁军首领满头雾水,听不懂什么意思。
蛮王同样没听懂,不过,不用问也知道这是那个臭小子教给她宝贝女儿的。
公主别院,红烛激动地站在别院前,等着公主回来。
十年过去,红烛终究没有选择出宫嫁人,一直守在别院中,日复一日地等待。
女子的年华,转眼即逝,十年间,就连一向不怎么善解人意的蛮王都曾亲自来询问过红烛的心意,甚至破例许下承诺可由红烛任意选择郎君,只是,最后都被红烛婉言拒绝了。
夕阳将落时,别院前,一身翠色衣裙的阿蛮走来,红烛看到,激动地走上前,跪了下来。
“红烛见过公主”
“说过的,不再跪了”
阿蛮拉起红烛,脆生生道。
“恩,是奴婢忘了,以后不跪了”
红烛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美丽的脸上努力露出笑容,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