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
“同去,同去!”
“呼啦啦……”
一群人都向着景王府奔去,骑马的,坐轿的,奔跑的……
再说,罗信带着家将拖着一百多个景王府的家奴招摇过市,早就惊动了顺天府。
这样说不对!
应该是景王府的家奴从开始砸聚贤书局开始,顺天府就收到了消息。但是顺天府知府却当了缩头乌龟,根本不出府,而且还约束三班衙役都给他老老实实呆在衙门里面,只是派了两个衙役,而且还是乔装改扮,去探查消息。
他实在是惹不起景王啊!
你敢去拦截景王的家奴?
就景王那个中二,你敢拦,他不用第二天,就会带着人来把顺天府给砸了。
那么,他惹得起罗信吗?
同样也惹不起啊!
如此,不当缩头乌龟,当什么?
他在后衙祈祷,祈祷罗信和他一样当缩头乌龟,景王砸了也就砸了,如此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没有他什么事情。
他最怕罗信跑到他这里来告状,不过他认为不太可能,罗信应该是会去向陛下告状。
如果真是这样,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结果。皇上您儿子把罗信的书局给砸了,您就自己处理吧,就别为难我这种小官了。所以,他果断地躲在府中不出来了。
但是……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得到的消息是,罗信这个疯子根本就没有去找嘉靖帝告状的意思,而是带着家将,拖着那些景王的家奴直奔景王府。
罗信这是要干什么?
难道他还真的敢屠了景王府不成?
不!
他当然不敢!
但是……
就算是砸了景王府,那也是大事啊!这肯定要连累他顺天府啊!
哪怕不砸景王府,只是把景王府的家奴这么用马匹拖行也绝对会激怒景王啊!
这不是扇景王的脸吗?
就景王那个暴脾气,还不去给罗府砸了?
自己是躲着,还是去景王府?
不去,最终很可能是自己背黑锅,被罢官。
去,说不定罗信和景王两个疯子向自己发难,自己属于主动送上门的。
这不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吗?
面对两个疯子,还不如罢官来的安全。
谁知道罗信那个疯子会不会误伤自己?又谁知道景王那个疯子会不会砍了自己?
大不了罢官,老爷我还就是不去了,喝醉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景王府。
景王正在大发雷霆,他也得到了消息,说是自己派出去砸聚贤书局的人,不仅没有砸坏多少东西,反而被聚贤书局的人给抓了起来,五花大绑,一个人都没有逃掉。
他完全没有想到,在京城还会有人敢对他如此。
我景王想要砸书局,你就应该敞开大门,让我砸,竟然还敢反抗?
这次我不仅要砸了聚贤书局,还要把书局上上下下的人都抓起来,充军发配。
景王在府里暴跳如雷了一会儿,这才来到院子里开始集合自己的家奴,准备去聚贤书局,抢人,打砸。
但是……
就在这个时候,从大门外响起了喧闹声,而且喧闹声越来越响,处于暴怒中的景王更加暴戾了。、
“谁敢在府门外喧闹?”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这个时候,一个家奴慌慌张张地向着他跑了过来。
景王抬腿就是一脚踹了出去,狰狞地暴喝道:“什么王爷大事不好了?啊?”
“不是!”那个家奴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道:“罗信……罗信……”
景王一听到罗信的名字,眉毛都竖了起来。
“罗信怎么了?”
“他他他……他打上门了……”
“打上门了?他在哪儿?”
“在府门外……”
那个家奴的话还没有说完,景王拎着一把剑就向着大门处跑去,而且口中还喊着:
“跟着本王去杀乱臣贼子!”
“呼啦啦……”
几十个家奴便拿着各种武器跟在了景王的身后,向着大门跑去,口中还喊着:
“杀罗信,杀乱臣贼子……”
几十个家奴?
不错!
只有几十个!
就算景王在跋扈,也就只有不到二百家奴,裕王那边才有几十个。一百多个家奴之前去砸聚贤书局了,此时都被罗信拖来了,景王府也就剩下了几十个家奴。
“轰隆隆……”
景王府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一边打开,一边还从门内传出来喊杀声。
“杀死罗信!杀死乱臣贼子……”
远处看热闹的人脸色都是一变,眼中释放出亢奋之色。
这景王要疯啊!
这景王要和罗信火拼啊!
也是!
去砸人家书局没有砸成,反而让罗信的人都给抓起来了,而且还是五花大绑着,用马匹拖着狂奔在大街上,只要看看景王府那一百多家奴此时凄惨的模样,就知道这脸打得有多重了。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景王还能够忍下这口气,他也就不是景王了。如此也就不奇怪景王喊打喊杀了。
但是……
罗信如此气势汹汹而来,景王又是一副喊打喊杀的模样,罗信真的敢和景王动手?
大门终于完全打开了……
“杀死罗信,杀死……”
所有的喊声戛然而止,景王身后的那几十个家奴脸上现出骇然之色。在他们想来,罗信绝对不敢得罪景王。之所来来景王府,估计也就是将抓起来的人送来,然后再和景王讲讲道理。
但是,外面是一种什么场面?
琴双骑着高头大马,手中横着长刀,挺立在府门前,横眉立目,浑身散发着杀气。在罗信的左边是拿着一杆长枪的鲁大庆,右边是握着长刀的万大权,在他们三个人后面是一百个手持长刀的家将,每个人的身上都散发着浓郁的杀气。
景王府那些家丁刚刚冲出大门,被罗信充满杀意的目光一扫,一个个便如同在三九天掉进了冰窟窿里面,浑身发冷,叫喊的声音便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戛然而止。
再向着罗信身前的空地上望去,一个个都不由打起了哆嗦。
在那里,此时正有一百多个人凄厉的呼喊着,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破碎,身上现出被拖行的伤痕,鲜血还在不停地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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