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军座叹息什么?”
“学长没看出来吗?”冷锋手一指着地图上日军进攻的红色箭头反问一句。
“军座是担心马当要塞?”
“我不担心,担心也没有用,对手是活生生的人,可我们的将领却将他们当成一个个只会移动的木偶,这岂非很可笑?”
杜光亭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有些觉得冷锋这话偏激了,有点儿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的感觉。
可是,这国j的将领,争气的还真是不多,地方派系也好,还是黄埔系,酒囊饭袋是出了不少。
从卢沟桥到淞沪,再到南京,徐州,百分之九十的仗都打的很憋屈。
“军座,要不然我们打个赌?”
打赌?冷锋心中一笑,黄埔出来的,好赌的可不少,就看他们的那几个教官就知道了,什么刘经扶之流都是烂赌鬼,汤克勤还曾经把上峰拨给的军费给输光的例子。
军中也是赌博成风,可见上行下效,中央军还好些,地方派系的军队那真叫一个烂透顶。
这些人干的荒唐事儿可不少,也算是民国一大奇观吧。
日本人不把国民d当做对手也不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的。
但是记忆中,杜光亭可不是一个好赌之人,起码还算是洁身自好的。
“光亭学长想怎么个打赌法?”冷锋也不是个好赌之人,不过这又跟赌博是不同的,再说,这种打赌还能增进友谊关系,何乐而不为呢?
“日军攻占安庆之后,下一步必定是进攻马当要塞,我们就赌这马当要塞能守多久,如何?”
“怎么,光亭学长也不看好我们能守住马当要塞?”
“军座,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们虽然有新一军和新38师这样的精锐,但也只能在局部的战场上取得一些胜利,从整体实力上的对比,敌人的进攻能力还是要远远的强于我们的防守能力,这一点我们必须客观承认。”杜光亭道。
冷锋点了点头,杜光亭的分析没有错,这是个事实。
“话虽如此,可这种敌强我弱的态势也是可以发生变化,甚至是发生转化的,日军现在虽然攻势凶勐,可它后劲已经明显不足了,资源消耗太快,战线又拉的太长,他以为重点占领我们的几个大城市,就能征服全中国,这其实是个伪命题。”
“军座看的比光亭远多了,不过,就马当要塞而言,前前后后我们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日军想要从这里突破,怕是不那么容易的。”杜光亭自信的说道,“我认为,我们在马当要塞至少可以阻挡日军三个月。”
冷锋笑了,当然没有表现在脸上,他是在心里发笑,史上的马当要塞三天不到就沦陷了。
不过,考虑到时间不同了,说不定可以守的时间更长一些。
冷锋也在心里做过预估,马当要塞若是能够坚持一个星期就很了不起了。
冈村宁次的战术是很刁钻的,他最喜欢钻空子,而且每一次都让你防不胜防。
这样的人,你要是不把细节都想到了,很容易就被对方钻空子。
而我们党国的将军们,心思细腻的不多,马大哈反而是一抓一大把,有的还是庸人身居高位,这仗打起来,焉能不败?
“军座以为呢?”
“我怕说出来,学长会不高兴。”冷锋不想骗人,但要真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这杜光亭怕是会认为自己太过狂妄自大了。
“军座是怕输给我不成?”
这请将不如激将,冷锋虽然听得出来,但也不想再这方面让人看轻了,当下道:“学长,不瞒你说,我并不看好马当的防御战,我觉得他们未必能守得了三个月。”
“那就以三个月为限期,我跟军座打个赌如何?”
“可以,学长想怎么赌?”
“若是马当要塞坚守三个月时间,军座你的把你肚子里有关装甲兵团协同作战的战术和理论倒出来,教给我,如何?”
冷锋呵呵一笑:“学长在这儿等着我呢,好,我跟你打赌,不过,若是坚持不到三个月呢?”
这打赌的赌注可不是单方面的。
“我要是输了,我在新一军至少干满三年再走!”杜光亭一咬牙,说道。
“学长呀,你这个赌横竖都不吃亏呀,是不是?”冷锋笑了,杜光亭的心思他全明白了。
杜光亭赌赢了,冷锋就得把装甲兵协同作战的战术和理论教给他,赌输了,他在新一军待上三年,还是能把这些战术和理论学到手,所费的不过是多出了三年时间而已。
实际上也未必会多出这么长时间,总共才三年,如果他要把这些东西都学会了,怎么的要一年半载的,实际上就是多出两年时间而已。
杜光亭老脸一红,算计自己的学弟兼上司,这还是有些尴尬的。
“好吧,我就吃点儿亏,跟你赌就是了,反正有赌未必输。”冷锋笑了笑。
三个月,真不知道杜光亭哪来的自信,若是一个月,冷锋还觉得自己有可能输掉,三个月,他心里发笑,你自己送上门来的,那就不能怪我了。
不过,这说起来心里还是挺沉重的。
“军座,马当要塞真守不住?”杜光亭走后,郭卫权小声的问了一声。
“你怎么看?”
“从请报上看,马当要塞如果不出差错的话,几乎是固若金汤,当然,这是从地面上来讲。”郭卫权道。
“是呀,守卫要塞的是人,我们的确在马当要塞部署了重兵,但如果这些重兵并没有起到作用呢,那会怎么样?”
虽然军统方面会把一些重要战报通报给新一军,作为合作方,军统也只是通报而已。
真正的绝密情报,还得是通过自己的渠道去获得,冷锋只是新一军的军长,不是军委会的参谋长。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手一旦伸的太长了,就遭人忌惮了。
想起史上荒唐的一幕,到底会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再一次发生呢?
这似乎还是一个史的谜团,不可思议,不可理喻,干出这种荒唐事儿的人居然最后还安然无恙。
“军座,这也太不可能了吧。”
“我也不想把人往坏处想,总之,这不是我们考虑的事情,下面半个月我要离开新乡,到下面的部队去看一看,先去第八军。”冷锋道。
“您要下去视察?”
“嗯,豫北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我正好有时间,下去看一看,摸一摸底,好为下一步制定计划。”冷锋解释道。
“明白,需要哪些人员随行?”郭卫权认真的问道。
“这一次,你跟我,小英留下,其他的,挑选三五个年轻的参谋,军官团给我挑十个人出来,把装甲图突击旅的指挥备用车借调出来,从夜叉大队调一个中队出来,人数控制在两百人以内,跟我出去。”冷锋吩咐道。
“好的,大概什么时候出发?”
“你那边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冷锋道。
“是。”
在出发视察之前,冷锋还是有一些事情需要交代和处理的,比如鲁西民军的问题。
范老将军受伤,又动了大手术,正在接受治疗,鲁西民军群龙无首,现在需要有一个人代掌鲁西民军。
经过冷锋的慎重考虑,也征求了范老将军的意见,由鲁西民军第一师是想张维翰暂代鲁西民军总司令一职,等范老将军康复之后,再恢复其职位。
老将军身体还是不错的,术后四个小时就醒了,醒来之后得知自己动过大手术,切除了一片肺叶,有些吃惊。
范枢铭告诉他,他的肺部出现器质病变,虽然还不能确定是是否是恶性的,但已经影响到心脏的供血功能,因此手术中切除了,手术十分顺利。
当听到冷锋亲自为他上手术台为他主刀的时候,老将军十分激动,说什么也要让范枢铭和范枢琨两兄妹去把冷锋请过来,当面感谢。
老将军的一番情义,冷锋当然得来。
病房内的一番促膝长谈,范老将军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要将鲁西民军交到冷锋手里。
冷锋没有接受,虽然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儿,但军队没有私相授受的,那不成了军阀了吗?
何况现在鲁西民军也接受他的领导,这跟交到他手里没什么区别。
冷锋是有自己打算的,如果总是待在豫北,那就束缚了新一军的未来的发展。
但是鲁西民军可以接受整编,变成有正式番号的国民革命军。
有了正式的番号,那国府就得管军饷,这就完全不一样了,而不像现在,鲁西民军虽然被承认,但军饷都是地方自筹的。
当然,有了正式番号,也不见得是好事,起码行动上不自由了,要听上峰的命令,而且,不可能让你总是在某一个地驻防,势必要不断的更换驻防地。
从实际情况考虑,冷锋是不建议范老将军这么做的,鲁西民军相对的保持一些dl性是非常必要的。
两人谈了很多,也算是深入的交了一次心,老将军对国民d中的一些做派是十分的不喜欢,听说冷锋已经将李树春执行枪决了,老将军对冷锋的魄力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这李树春要是落在他手里,他这未必敢就这么做。
就枪毙“李树春”这件事,让许多人见识到了冷锋手段“酷烈”,不但对敌人,对自己人也是。
当然,李树春所做的事情,他也不配做‘自己人’。
沈为章还上书给自己的老部下喊冤,但是却换来的是老蒋对他的一通臭骂,要不是留着他还有用,连山东省主席都要撸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