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阳你会有和亲联姻的想法,这个我不怪你,毕竟自古以来这种事似乎早就成了惯例。但是现在我却想问你一句,那些所谓的和亲或是联姻,又真的能有什么用处吗?”
刘晔再次的一愣,迟疑道:“这个……”
陆仁哼哼的冷笑了几声道:“有些时候,和亲或是联姻或许是能有点用处,但是我在看过许多的史书之后,却想说这种事根本就是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就比如说我们大汉前前后后的与匈奴和过多少次亲,送出去过多少公主与汉女,可是到头来到该打仗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的照打不误?我们的对手和敌人,盯上的是我们的地盘和财富,而他们的这些**,难道又是送区区的几个美女给他们,他们就能够满足的吗?所以我认为所谓的和亲或是联姻,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双方你吃不掉我,我也吞不掉你,于是双方就得找个停战的借口的事而已。”
刘晔闻言皱了皱眉。陆仁的话说得其实很片面,这个连陆仁自己心里其实都很清楚,但刘晔却也承认陆仁的话仍然有着其相应的道理。
陆仁这时的话锋跟着为着一转:“子阳,其实不管怎么样,只有自强不息,让自身强大起来才是硬道理。弱国无外交,咱们只要自己强大了、强盛了,又哪里用得着去玩什么和亲与联姻?又哪里用得着把自己应该扛起来的担子交付到这些弱女子的肩膀上?
“再说得不客气一点,如果是因为我们自己不够强大而不得用与对方和亲的话,那叫被迫和亲,咱们的女孩子送过去也是属于没身份没地位、说话没份量,到最后也只能是任对方欺凌的可怜人而已,因为咱们自己这里没有能力给咱们的人撑腰!那么这样的亲,咱们和着干嘛?
“反过来说,咱们强大了、强盛了,首先咱们就用不着去玩什么和亲的把戏,对方过来的话那就是在向咱们求亲。有咱们给自家的女孩子撑腰,咱们的女孩子过去之后有身份有地位,说起话来也有底气,对方还得把咱们的女孩子像供祖宗一样供着,不敢欺负咱们的女孩子,这他吗的才叫够气势!这个亲也才和得有意义……我知道很多事不能那么片面的去看,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说这些话的意思。”
刘晔沉吟了许久,最后点点头道:“在下明白,而且在下也认为将军你说得在理。咱们自身若是不够强盛,那做什么都只不过是在投机取巧而已。”
陆仁也点了点头,想了想忽然笑道:“咱们的兰丫头的确是倾国倾城,有着能够祸国殃民的本钱,但我不会是越王勾践,也没有谁会是需要我去卧薪尝胆的吴王夫差,更不需要咱们的兰丫头去充当那个迷惑对手的西施。所以要我说,咱们兰丫头的绝代风华,还是给我们自己这里留下一段又一段的佳话才是好事。”
刘晔扭头看看那边正在和孙尚香说着悄悄话的陆兰,不住的点头道:“的确!兰姑娘是我们的夷州之花,如果因为我们自己的不争气而使她流落他乡,那也太可惜了。”
陆仁则是借着这个空档去扫了眼另一边座位上的次卑,却刚好与次卑的目光交错了一下。可就是在这目光交错的短短一瞬,次卑可是不失时机的向陆仁抛过来了一个充满诱惑之意的媚眼,陆仁也是看得心中一乐,扭回头向刘晔嘿嘿的坏笑道:“和亲嘛,也不是说不行,但为什么就不能是别人把美女送到我这里来?”
刘晔被这句话搞得又是一愣,望向陆仁的目光也变得有些怪异,接着就若有所思的多看了几眼孙尚香……其实在这个时候刘晔是搞错了陆仁所指的目标。陆仁的意思是想搞定次卑以及邪马台,可刘晔却以为陆仁是对孙尚香动了心思,毕竟一直以来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陆仁可都是把孙权方面的问题给放到了首要位置,刘晔也难免的会往这个方向去想。而在刘晔看来,陆仁要是真的能把孙尚香给弄过来,那么陆仁与孙权之间得解决掉多少的问题?
一念至此,刘晔也不免向陆仁回以同样的奸笑:“将军你自己加油吧……”
陆仁也误会了刘晔所指的目标,还以为刘晔这是在支持他把次卑给收服,所以同样的坏笑了几声,不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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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的车程说久并不算久,更何况在路上有陆兰的歌声在给大家作伴,所以众人都觉得很快就到了莽甲新城,多少还有些意犹未尽。
张绣父子这头自然是早就得到了消息,也早就派了人手作好了相应的一些准备。不过当看到“零号机”的后面拖着6+1的车厢,在完全没有牛马牵引的情况下以那么快的速度驶来的时候,上至张绣父子,下到寻常的民众,全都轰动了。
这些就不说了,只说“零号机”和6+1的车厢在新城的车站这里要通过转向平台进行转向,也就是把“零号机”开上一个平台之后,这个平台旋转一百八十度再接上回程的铁轨,这样就可以让“零号机”与6+1掉个头。
这本来也没什么,在近代与现代社会的铁道中都是很平常的事,夷州这头等到机车正式开始运行之后也会是少不了的事情。但有一条,现时点的转向平台可没有后世的动力源,雪莉也还没有把蒸汽机动力弄到新城来,所以这个平台的旋转完全得是靠人力和畜力来完成。
6+1的车厢到也罢了,那个不算太重,转起来好转,可是“零号机”在进行转向的时候,负责转向工作的人和牛马几乎是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后来还多叫了些人过来帮忙,这才完成了“零号机”的转向。而这一幕着实是让在场的人都吃了一惊,心说本身就这么重的东西,居然还有那么大的力量,不但自己能跑起来,还能拉着几万斤的车、货、人跑得那么快?
闲话少说,“零号机”和6+1掉完头之后,陆仁等人就在张绣父子与新城居民的目瞪口呆之中再次轰然启动,开始了回返小城的行程。而这一趟的往返,该惊到的人都已经惊到了,接下来的事就是渐渐的将蒸汽机车投入正式的使用之中。
当陆仁他们回到小城车站的时候,小城车站立刻就再一次的轰动。单程是三十公里,一趟往返就是六十公里,换算成汉里就是将近一百五十里,却只用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完成了,而且人人轻松、个个自在的,没有丝毫的劳顿之态,这对当时的民众们来说得造成多大的影响?
那两百位夷州机车首行的幸运乘客这时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其他人们的“围攻”目标,这两百幸运乘客也不免得意洋洋的吹起了牛皮,吹嘘着自己在列车上是何等的舒适,列车又是奔得得如何的如风如电……是人大凡都会有这样的毛病,陆仁的意思也是让他们去吹,吹得越欢越好,因为这就等于是在帮自己打广告。而有了这些个吹嘘,夷州民众们只会更容易接受,甚至是更加的期待蒸汽机车的正式运行。
不过在这个时候,陆仁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缓步的登上了车站的舞台,伸手执起喇叭话筒,深吸了一口气之后陆仁振声道:“大家且先静一静,听我说几句话。”
民众们马上就安静了下来。以陆仁在夷州的威望,谁又敢说个不字?
陆仁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道:“今日我夷州能有蒸汽机车面世,真的就是我与我师妹雪莉的功劳吗?我想说声不,如果不是有能工巧匠们的齐心而为,我和雪莉就是再有本事,也造不出这种能为大家带来诸多便利的好东西。
“世人常说人分四等,即‘士农工商’,说什么士人为第一等,农人为第二等,工商之流则次之为三等四等,在此我想对这种观念说一声:不!为什么这么说?其实没有谁是天生高贵的,也没有谁就是天生低贱的!那又为什么硬要去区分什么高低贵贱?士人们难道就真的是高高在上了吗?
“我,陆仁,算得上是一号士人,但我从来就不认为我比谁高贵!大家尊我、服我,是因为我一直都在努力的想让大家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所以大家就在不知不觉中将我放到了一个值得尊敬的位置上。由我来统领夷州,大家的心里也能过得安稳。可是大家不要忘了,我陆仁当初也只不过是一个在街头乞食为生的,在许多人看来低贱的人而已!
“士又如何?农又何何?工与商又能如何?其实没有谁会比谁高出一头,而你们当中不管是务农的,亦或是务工的、务商的,都不要看不起自己,因为所谓的士农工商,其实就像是一个人的四肢五官,缺一皆不可!士如魂,无魂则不知明断是非;农如手,无手则无以为劳而求食;工如足,无足则不可以行路;商如血,无血则身僵如干尸。那你们到是说说,一个人可以没有魂,或是没有手、没有脚、没有血吗?
“我知道,我现在说出来的这些话,大家可能一时之间还会有些搞不懂意思,不过没关系,我想说的其实就是士农工商只是对职业的划分,却绝对不是对大家等级的划分。大家如果想过得好好的,那么士农工商就缺一不可,所以不管是谁都不要以自己只是所谓的三等四等就去看轻自己。而古之圣贤说出士农工商,本意也绝非是划分等级,是那些别有用心的酸儒、腐儒曲解了古之圣贤们的意思,进而却又误导的世人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