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楞了一会,忽然咬牙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说完之后,转头看了下左右,冷声喝道:“连夜赶路,把情况禀告给贝勒们!”
没过几天,这小规模遭遇战的情况便传到了东西两边首领耳朵里。
西部这边,胡广在鹰嘴沟听了程老鼠派人回来禀告的信息后,马上召集乌兰道:“我们的侦察兵已经接触到建虏西向的探马,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爆发战事,你这边把之前安排的物资,全部送过去。”
“是,首长!”乌兰马上点头,这任务并不重。因为未雨绸缪,准备的物资其实已经差不多都送过去,还在根据地的并没有多少。
胡广马上又转头对塔娜吩咐道:“目前归化城的两万多百姓差不多都已安排进根据地,你看下,留够足够的地方部队后,再往归化城派一部分。”
“这个没问题,应该还能再派一部分的。”塔娜当即答应,显然对手头兵力有充分的了解。
几日之后,塔娜带着她的手下押送着物资赶到了归化城,见到了负责这里的胡宽。把人员物资进行交接后,又给了他一封信,同时解释道:“首长交代,尽量以守为主,用火器火炮杀伤敌人。如果机会允许,主动出击也没问题,只是要小心建虏的诡计,尽量不要远离城池。”
胡宽脸色严肃地点头,他明白二弟的意思。并不是说怕建虏有多厉害,而是想尽量减少叫天军的损失。
因为这时候的近战,特别是实力差不多的战事,必然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眼下的叫天军又没有明国的底蕴。或者可以说,从人口、资源方面来讲,比建虏都要薄弱,因此硬耗是不划算的。
他稍微一沉吟,便抬头看向塔娜道:“你回去禀告首长,就说我已令侦察营尽量提前预警。并且原本林丹汗的人马被我们驱赶往北方,建虏又会少一条了解我们底细的渠道。我会尽量利用这种优势,争取守好归化城的同时,重创来犯建虏。”
至于让侦察营误导建虏的事情,是胡广走之前就提过的,因此胡宽便没有说这点。
就目前所掌握的情况,建虏的西征肯定不可能倾巢而出。加上尽量出消息误导,加上胡宽对自己军队的了解,他很有信心能打好这一仗。
其实不止是他。胡广也有信心,因此他并没有在归化城亲自指挥,而是交给了大哥胡宽。毕竟以叫天军的战力,还处于以暗打明的状态下,要是还搞不定来犯建虏,那就不要谈什么解放全天下的老百姓了。
再说鳌拜一行人一路东逃,过张家口而不入,一直往东。终于在朵颜部落所在地方遇到了建虏军队。
鳌拜一看就知道是正白旗的军队,他知道多铎和多尔衮两兄弟奉令调查马贼一事。因此。他当即转头对五名护院中的一个交代道:“赵云轩,爷已令你当了护院头,一会随爷一起去拜见贝勒爷!”
“是!”孙云轩抱拳低头领命,一副惟命是从的样子。眼下的他,就是替代了被追杀掉的李哥位置。
他们并没有走出多远,就遇到了在外围巡查的探马。这些探马自然是认得鳌拜。马上领着他们去见了正白旗旗主。
得到允许后,孙云轩低着头,跟着鳌拜往中军大帐走。一路之上,他暗瞅四周,发现建虏防卫森严。各处都有训练,没人有懈怠之意。
走到中军帐门口时,他们还未进,就见有建虏拖着两具**的尸体出来。孙云轩略微一瞅,瞳孔一缩,银牙暗咬。
真他娘的一伙畜生,糟蹋了不说,还虐待致死。汉人的命在他们眼中,真是猪狗不如么?
他把愤怒之情暗藏心底,按照首长教得法子,调整了下心态,把注意力转移到当下。
“给我滚进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在大帐中响起,语气中好像有兴奋劲没过。
鳌拜听到,当先走进。
孙云轩马上跟进,学着鳌拜上前见礼。
“他娘的,是不是找到是那帮兔崽子干的?”年轻的声音大声问道,然后看到了孙云轩,又怒了,“你娘的鳌拜,带了汉狗进本贝勒大帐?”
“回贝勒爷,他是张家口派出的护院头领,这次往西找到马贼下落,他出力不少。”鳌拜知道这位爷的脾气,当即解释道。
有关张家口晋商的事,皇太极传有严令,不得为难。且多尔衮私下也和多铎说过类似的事情,因此正白旗旗主多铎听了鳌拜的解释后,便不再管孙云轩,盯着鳌拜大喜道:“真他娘的找出马贼下落了?”
“回贝勒爷,据奴才查探,该是林丹汗派人所劫。”鳌拜说着,便把路上追踪的痕迹指向西方,且在离归化城不到百里的地方遇到汉人和蒙人混合骑军的事说了一遍。
然后鳌拜还让孙云轩从他的角度说了一遍,从种种迹象证明就算不是林丹汗,他也逃不了干系。
“他娘的,本贝勒就说哪个人有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到老虎嘴里来夺食。他娘的岳托和豪格,竟然死在他手里,真他娘的窝囊!”
孙云轩稍微抬了头,悄悄看过去。就看到一只脚踩在摆着酒食的案几上,在案几的另外一侧,几件汉人妇女的**散落在一边。
“当初我大金军队未到,他就吓得屁滚尿流逃去西部草原,还以为他是老鼠胆。”多铎忽然一脚踹翻了案几,上面的酒食散落一地,“本贝勒这次要打得他后悔出生!来啊,给我传令,大军开拔西进!”
“主子,这还只是一面之词,尚未确定……”
边上有一人开口,不过他没说完,就被多铎打断了:“这草原上还有谁有这实力来摸老虎屁股。就算不是他,本贝勒也照样要打他!”
“主子,那要不要等……”
这人的话还是没说完,就被多铎粗暴地打断了:“不用等我哥,打他还不跟玩一样。”
说到这里,多铎转头对还跪在那里的鳌拜道:“你往北去见我哥,把情况禀告给他。顺便告诉他,就说本贝勒先行开拔去找人晦气。我哥去不去都无所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