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神色越来越阴沉,“只怕是那石老头已经想办法破坏了上方的平衡,想要将湖水冲下来,毁掉这里的一切,顺带着彻底将我们消灭!所以他才会想要用那些泥人做拖延,好给他足够的时间去下真正的杀手!”
我靠!这石老头一路过来,装傻充愣的,没想到到了末了,居然露出了此般凶狠的一面。
“必须赶紧找到出口!”黑子如是说着看向秀儿。
不知不觉的在我跟黑子谈话的这段时间,秀儿已经成功说服了九头灵蛇现出了真身,我两的灯光悄悄的照射过去。只看见一条顶着九颗各不相同脑袋的细小白蛇正吐着信子,立在融化的面糊之上。而秀儿与它不过咫尺之遥!
吓!只一眼,我的额头立时冷汗直冒,黑子虽比我稍微镇定一下,但神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忽然,秀儿竟又向前移动了一步,这下几乎是面对面了!我靠!这妮子,不要命啦!“灵蛇,这根骨笛呢,是一个非常好的朋友送的,它是一头灰白狼,跟你一样哦,都是动物,所以确实没办法送给你了。不过若是你愿意跟我走的话,也算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贴近骨笛。想必这种伸手不见五指,阴森的环境你也是待得厌烦了吧!”
话音传出,灵蛇的九个头登时胡乱摆动着,信子吞吐的声响咝咝的听来,颇为瘆的慌。幸好,它的狂乱仅仅持续了一会儿,随机蛇头便在秀儿与骨笛之间打着转。
秀儿见它犹豫不决,复又说道“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朋友二字出口,仿佛使得灵蛇立即就决定了下来。心意已定,信子齐齐收回,高昂的脑袋落下,作出乖巧的模样。
秀儿瞧见它像是答应了,开心的就将骨笛伸了过去,任灵蛇盘伏上去。随即在自己的手指上割开了一道小口子,流出几滴鲜血到蛇头前方。
灵蛇望着滴落的鲜血,抬起中间那颗脑袋看向秀儿好一会儿,宛若是在考虑她是否值得去签订这种契约。
只差最后一步,高台之上的我跟黑子紧张不已,生怕此时出了什么闪失,前功尽弃。
时间一秒一秒滴滴的转动着,终于,灵蛇重新低下了头。闻了闻好半天才伸出信子舔了一小滴鲜血带回口中,而随着秀儿血液的的初次碰触到它的嘴唇,接下来,片刻的功夫,骨笛之上滴落的血液尽数被灵蛇舔得干干净净。
见状,我们三人不禁松了一口气,按理来说到了这一步总算大功告成了。秀儿激动的将盘在骨笛之上的九头灵蛇放进了背包长长的侧袋中,只露出一道小小的缝隙以供呼吸。本想抽出骨笛。奈何灵蛇抓得太紧,只得作罢。一齐放了进去。“就像个小孩一样,遇到喜欢的东西,一定要紧紧的攥着,不肯松手。”秀儿脸上仿佛洋溢着母亲的光辉,令我不自觉看得有些恍惚。
直到黑子的话语打断“不能墨迹了,水流声越来越大了。要不了多久就会冲下来,我们得赶紧找到那处通道,先从石老头消失的地方开始寻找!”
可是不等我们三人能够顺利走到之前石老头踢倒的第一具泥人的位置,头顶上方的水声‘轰隆’一声猛地响亮起来,我一听这声音。心头不安的情绪顿时扩大,小的时候喜欢玩水的人都知道,若是在堤坝上开口放水,随着水流不停的冲击,口子会越来越大,到了一定时候,水流会突然凶猛起来,直至口子彻底被冲垮,上方湖水倾巢而下。
此刻我们面对的就是同样的情况,按照我的估计,以上方湖泊的面积推算来看,最多只剩下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去发现出口,并且能跑多远跑多远!
秀儿打小与我一起长大,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登时脸色大变,慌了神的问道“短短一分钟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找到出口,怎么办?”
怎么办?黑子的脸紧绷的都快要滴出血来,布满血丝的双眼迅速的四下张望,墙壁上的烛台火光已然开始被震荡的左右摇摆,山雨欲来之势就连没有生命的烛火都有了躲避的念头。
时间如同指间的细沙,越是想要紧握就越是握不住,黑子收回了目光,无奈悲伤的说着“看来只有等待湖水冲下,我们游泳上去了!”
“那些吃人的水鼠怎么办?”秀儿一想起我们打捞起来的那具被啃噬的乱七八糟的尸体,脸上骇色立显。
可是的确,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丧气的垂下头,视线落在地面那一滩蔫搭搭的面糊之上,突然,一个想法蹿进脑子里。
“秀儿,把那条九头灵蛇拿出来,它是动物,又能听懂人话,遇到威胁到生命的突发状况时,必然会遵从本能往出口逃!或许会是我们的机会!”我急忙喊道。
秀儿不等我话说完,就已就刚刚陷入沉睡的九头灵蛇从背包的侧袋里轻轻托了出来,放到了地上,而在转移的过程中,灵蛇就醒了过来,秀儿看着它,焦急的说道“灵蛇,快帮我们找到出口!否则大家都要死了!”
灵蛇闻言,身子一怔,先是九头齐齐扭头望向头顶水声传来的地方,旋即蛇身疾驰,左弯右绕的躲过散落一地的泥块,直奔着高台地步青色的墙面冲去。
我们见状,哪里还敢怀疑分毫,撒腿就跟了上去,灵蛇游至一处与其它地方完全一致的石块,便不再移动,嘴里发出急促的‘咝咝’声,像是在对着石块吼叫!
黑子眼疾手快,飞起一脚踢了过去。
砖石碎裂的声音混杂着‘哐’的一声建筑屋顶倒塌的巨响齐齐迸发而出,高台底部顿时出现一道一人高的黑洞,灵蛇见到障碍消失,毫不犹豫的游了进去,而身后大量绵延不绝的泛着幽蓝光芒的湖水已然飞流直下,水柱打到地上,水花四溅,眨眼的功夫,我们的身后就已被濡湿。
赶至的水鼠先头部队,身子甫一落地,立时奔着我们就是一阵弹跳着涌来。
“快!”黑子手握青刀,站在洞口,大喊着让我跟秀儿赶紧进入,待得我们慌忙跑进之后,他才跟了上来,急切的叫道“跑!一直跑!不要停!”
地道里漆黑一片,外加经过六七百年的时间不再有人走过,脚下很多地方都是坑坑洼洼的,头顶以及两侧感觉随着我们急速的奔跑动作都有着随时会塌陷的可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