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叔,杨胖子的话你信不信?”李白躺在床上问。
“你信吗?”雷宝泉没有先回答,反而又反问李白。
“我信,我们都能遇到女鬼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李白深信不疑。
“其实我也有点相信。”雷宝泉难得的对这种事持肯定态度。
李白坐了起来,说:“可是如果那东西就是死去的朱德财的话,那不就说明已经被我们‘抓’了吗?”
雷宝泉一想也是,这朱德财的尸体被孙铎他们拉回了警局,此刻应该就在停尸间被法医解剖着,就算他还能动,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警局里大摇大摆地到处走吧?
“我们应该去看看那具尸体。”李白有些迫不及待。
“先睡觉,明天一早再去。”雷宝泉显然没有他那种积极性,蒙上被子睡了起来。
李白没得到回应,自顾自地躺在床上,脑子里全是一具尸体在街上跑啊跑的画面,就这样过了一晚上,次日清晨,两人洗漱完毕,吃了早点,来到警局。
孙铎来的很早,正在办公室里跟同事讨论着什么,见两人来到,说:“怎么样?昨天有什么发现?”
“没有,昨天我们只是到处转了转,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李白回答道,他没有把杨胖子的话告诉孙铎,因为就算说了也没有人信。
“尸检有什么结果吗?”雷宝泉问道。
孙铎放下手头的活儿,带着两个人来到停尸间,罗一阳等法医还没有来,只有朱德财的尸体静静躺在那儿。孙铎走过去拉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忽然“咦”了一声,好像很奇怪。
“怎么了?”雷宝泉问。
“这尸体…好像被谁挪了…”孙铎托着下巴说。
“怎么看出来的?”李白看了半天。
“昨天我和罗一阳他们晚上一起离开的,那时候这尸体是躺着的,现在却是趴着的。”孙铎说完,雷宝泉和李白才注意到,朝着上面的是尸体的背部和臀部,这尸体确实是趴着的姿势。
“你记错了吧?”李白不以为然。
“不不不,没记错,我昨天临走时还看了一眼。”孙铎越想越不对劲。
“那可能是老韩和小罗他们挪动的呗。”雷宝泉没觉得有什么严重的地方。
“可是我们是一起走的…”孙铎喃喃道。
“会不会是其他人?”
正说着罗一阳从外面走进来,见三人在这儿,说:“你们来的这么早?”
“小罗,你来的正好,这尸体是你挪的?”孙铎问道。
罗一阳走过来看了看尸体,无辜地说:“没有啊,昨天只是简单的提取了一下身体表面的皮肤纤维,还没做解剖,我挪它干什么?”
“那这是谁动的?”孙铎指着尸体趴着的样子问。
罗一阳也是被问的一怔,说:“我不清楚,我刚才以为是你们把它翻过来的。”
此话一出,几个人同时愣住了,这尸体没有人动怎么会翻了个身呢?一股诡异的气息围绕着众人周围。
半晌,雷宝泉首先说了话:“可能是你们记错了,应该是昨天你们检查的时候挪的,结果晚上走的时候忘记翻过来了。”
孙铎和罗一阳你看我我看你,忙点头附和道:“对对,应该是我们记错了…”虽然他们心里知道不会记错,但是现在这应该是唯一能解释通的理由了。
“那…那我们继续说吧。”孙铎平复了一下刚刚的心情,他也是没遇到这种情况,有点不可思议。
“死者死亡时间大概在前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死因就是被人砍头致死,身上没有其他伤痕,也没有其他人的指纹或者毛发,就像是坐在那儿被人一下子把头砍下来一样。”罗一阳说。
“那现场有没有什么发现?”雷宝泉问。
“现场的脚印都是工厂职工的,我们差不多调查过,还没有什么发现。”孙铎说。
“怎么每次这种案件都没有什么证据呢…”李白很郁闷。
“等等,这是什么?”罗一阳突然注意到尸体的脚上有什么东西,弯着腰看了看。其他三人的注意力也都被吸引了过去,尸体的脚上有一块小纸片,大概指甲盖的大小。
罗一阳用镊子小心地将尸体脚上的纸片夹起来,看了看,说:“这纸片好像在哪儿见过…”
“不是昨天你们检查的时候粘在上面的吗?”雷宝泉问。
“不是,昨天我们都清理过了,这纸片…”罗一阳夹着纸片左右看了一下四周,最后目光落在门旁边的一个纸篓上。
他走了过去蹲了下来,其他三个人也都围了过来,纸篓旁边的地上散落着一些碎纸片,罗一阳把手上的纸片和地上的纸片对比了一下,表情有些凝重,说:“好像就是这个。”
身后的三个人说不出话来,这意思难道是说,尸体脚上的纸片是他自己踩上去的?
罗一阳说完好像也是挺尴尬的,回过头看了看三个人,说:“呃…其实也有可能是我们的工作人员不小心弄上去的。”他说这话自己都不太相信,不过实在是无法解释尸体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翻了个身,而且脚下还粘着地上的纸片。
这时候,小王从门外跑进来,着急地说:“孙队,吉港镇又发生凶杀案了。”
“什么?!”几个人一听,心里一惊,赶紧下楼赶往吉港镇。停尸间只剩下那具诡异的尸体孤零零地趴在那儿。
警车开至吉港镇,案发地点在镇东的一个桥洞下,这是镇里唯一一条小河,桥通往镇外。
雷宝泉和李白下了桥,第一眼就看见,那桥下的石头边上有一个圆滚滚的人头。
“就是这个。”早已在现场勘察多时的小刘说道。
“只有一个人头?尸体呢?”孙铎问。
“没有发现尸体。”小刘回答。
“叫几个人在附近搜一搜。”孙铎说道。
“谁发现的?”雷宝泉问小王。
小王把报案的人带了过来,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农民,他也是吓得不轻。
“你怎么发现的这个?”雷宝泉问。
“俺早上开车到城里送货,回来的时候车门坏了,我就停在这边上修了修,然后想着下来到河边洗洗手,看到桥底下好像有东西,我就过来这么一看,好家伙,一个人头啊!”老农民抚着胸口说。
雷宝泉想了想,说:“这个会不会就是朱德财的头?”
“不是,这不是朱德财,我看过他的照片。”孙铎说。
“那这么说来,这是第二个人了?”雷宝泉说,“朱德财的头不见了,这个人的身体也不见了,看来凶手杀了人就会分尸。”
李白在一旁显得很无奈,说:“这个地方的人果然有特殊癖好,不仅每次作案手法特别,而且还都是连环杀人案。”
雷宝泉对孙铎说:“看来我们得高度重视起来,这样,我和李白在这边待几天,查一查什么情况,你叫当地派出所协助我们一下。”
“好,你放心吧。”孙铎说。
三人正说话间,听到小王在身后叫他们,走了过去,小王指着地上的人头说:“孙队,你们看,这头…有点不对劲…”
三个人不禁仔细观察起来,李白首先看出了特别之处,说:“对啊,你们看,他好像…好像在笑…”
他这一说,雷宝泉和孙铎也发现了,这头虽然粘着泥土,不过可以看出脸上的嘴角微微上翘,像是在微笑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孙铎顿时疑惑了。
“也有可能是砍下头的一瞬间,死者在笑,所以笑容也会僵在脸上。”罗一阳提出了这个猜想。
“那他死前为什么会笑呢?”孙铎说。
“可能是遇上什么好事了吧,结果,这‘好事’还要了他的命。”李白说。
“我觉得可能他看到了认识的人,正想打招呼,结果被对方一击致命。”雷宝泉说,这种时候大家的想象能力都异常的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