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三色变道,“坊间早有传闻,燕青乃朝廷鹰犬,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燕青傲然道,“皇上乃天下正统,自当万民归心,我等自当尽心竭力辅佐,成就大业。”
梁三道,“这些人身份特殊,除了临安他们哪里都去得。所以,燕大侠,你出的价我不能接受。”
燕青淡淡地说道,“三爷,接受与否,恐怕由不得你了。”
梁三道,“此话何意?”
燕青道,“稍后便有分晓!”
仿佛印证他的话一般,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个人叫道,“三爷,不好了,官兵上山了!”
梁三勃然色变道,“来人,拿下燕青!”
燕青抽刀在手大喝道,“谁敢?违抗朝廷谕令,视同造反,你们不知道吗?”
他话音未落,从外面冲进来二十几个手持钢刀的壮汉,把燕青和李师师团团围住。
燕青面色一沉道,“如果你们执意如此,可别怪燕某人要大开杀戒了!”
梁三还未说话,室外一阵大乱,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所有兵马,把这里团团围住,不得放走一个反贼!”
“反贼?”梁三双目圆睁,脸色发白,“我们是反贼吗?”
“难道不是吗?”燕青指了指挂在堂上的那幅画,“太子早有谕令,此人通敌卖国,人人得而诛之,你们竟然还敢悬挂她的画像,分明就是造反!”
万灵根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雪妖在他身后低语道,“等一下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可以出手,知道吗?”
“燕青怎么会成了朝廷的人?”万灵根皱眉道。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雪妖道。
万灵根回头看了她一眼,“你的意思是?”
雪妖道,“你见过带着女人缉捕嫌犯的吗?”
万灵根一怔,目光落在躲在燕青身后的李师师身上,她神色极为紧张,显然不是伪装出来的。他略一盘算,心中顿时有了计较,迈步就要上前,雪妖一把拉住他,“你要干什么?”
“劝架啊!”
雪妖却拉住他的手不放,“你若劝不成架反而变成了打架,我就是躲在燕青后面那个女人,这么多人,一旦动起手来,你如何照顾我?”
万灵根微微一笑,握了握她柔软的手掌,“你尽管放心跟着我就是,打不起来的。”
他已经看了出来,燕青身后有一个李师师,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动手,梁三外面有无数官兵,他也不会先动手,现在双方需要的,就是一个让彼此都能下得来的台阶。
“两位切莫急躁!”万灵根和雪妖双双上前,“只是一桩买卖而已,何必动刀动枪呢?”
梁三道,“我梁三不和朝廷做买卖!”
燕青道,“这可由不得你!”
万灵根笑道,“两位不必如此,我有一个主意,可以让大家不伤和气,你们看如何?”
“什么主意?”燕青和梁三同时望向万灵根。
万灵根道,“梁三爷是担心那些人到了朝廷手里发生意外,燕兄可以再多加一些银钱做为保证金,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但是人我也不放心让燕兄带走,我兄妹二人也一道同行,沿途也好照应,确保他们的安全。不过燕兄也要让外面的官兵全部撤走,不得损伤山上的一草一木!”
听他说完,梁三眼珠转了转看向燕青,“保证金嘛,至少要翻一倍!”
燕青从怀里又取出几张银票,“我便只有这么多了。”
梁三走过来数了数,足足有一千多金,他把银票收起来说道,“一千就一千,今天看在这位万兄弟的面子上,我便不再与你计较。”
燕青道,“好!燕某谢过了!”说着向万灵根抱了抱拳。
万灵根淡淡一笑,“好说!”他目光落在梁三身上,“梁三爷,正堂上这幅画我要带走,而且你要答应我,以后再不许悬挂此人任何画像!”他语气坚决,根本就不是商量。
“这……”梁三犹豫起来。
万灵根面色一寒道,“如果梁三爷觉得有困难,万某便不再做这个中间人,你们自行解决去吧!”
梁三面色变了变,“好,我答应你就是!来人,把那幅画取下来!”
马上就有人攀爬上去,小心翼翼地把画取下来包好递给万灵根。万灵根收画在手然后转交给雪妖,“好,既然如此,我们就按约定行事吧!”
梁三挥了挥手,周围的人散向两旁,燕青拉着李师师来到外面。山顶上已经聚集了上千名手持刀枪的官兵,正与山上的人对峙。
燕青和李诗诗来到一个头领模样的人面前低声说了几句话,那人却一直在那里摇头,直到李诗诗从怀中取出一物,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人才猛然一惊,马上便吩咐人马退了下去。
燕青和李师师转回到梁三面前,“梁三爷,大军已经下山,请把那些人交给我吧!”
“那是自然!”梁三爽快地应道。
很快,李娃和出云等人便被叫了出来,万灵根也遮了头面跟在他们后面,一众人等便在燕青的带领下下山了。
这些人中,全部都是老幼妇孺,下山的速度也慢了很多。万灵根仔细观察,李娃怀里还抱着一个不大的婴孩,身边由大到小还有三个男孩子和两个女孩子,出云在她身边帮忙照顾着,当真是拖家带口了。
从下了山开始,李娃怀中的婴儿便啼哭不止,声音很是响亮。燕青回头看了一眼李娃,出云道,“这位大人,霆儿有这爱哭的毛病,您多担待一下吧!”
燕青没有做声,低着头继续赶路。可是那孩子却越哭越起劲,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到了后来,声音也变得沙哑了。
燕青终于不耐烦停下了脚步,“他究竟要哭到什么时候?”
李娃神色一黯,紧了紧怀中的孩子。
万灵根走上前来看了那孩子一眼,见他小脸通红,泪水四溢,眼珠却不停地转来转云,“嫂子,让我来抱抱他吧!”
李娃愣了一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不劳这位兄弟了,小孩子没个定性,万一弄脏了你的衣服可就不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