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心不在焉,楚莹,赵菁跟蛤蟆三人之间,让我看不透。二叔的话听的我云里雾里的:“二叔,您是说,这日月莲能够补我们的阳气,而蛤蟆当年所服下的那没有日月莲的药,反倒是毁了他的元精之处?”
“没有。”二叔摇摇头:“不是毁了,而是因为没有药引子日月莲的调和,这副药喝下去之后,他的元阳之气大涨,直至混乱,所以,他才会变得如此丑陋不堪。如果时间久了,这股无法让人控制的元阳之气势大,蛤蟆就会暴血而死!所以,为了抑制这种元阳之气的发展,蛤蟆一开始是在吃药,后来发现药物已经很难压制了,便用了最简单的一种方法——阴阳调和。”
“所以,他才会杀害那几个女孩子?”我有些不解:“如果只需要阴阳调和的话,那、那做那事就行了,为何要杀了人取走心脏?”
“买卖!”二叔皱起了眉头:“你别忘了,蛤蟆的本性是十分贪财的,这种买卖器官的生意,他是一定做的。不过,小子,难道我说了半天,你就还没猜到楚莹那丫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什么事情?!”我心里其实早就有了一个猜想,只是,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个猜想。
“你说在那件案子发生之前,有人提醒过你,要折磨那几个女孩子,接着案子就发生了。”二叔知道我不敢说,也不想说,便就张嘴替我说了:“现在看来,那件案子的凶手就是蛤蟆,一是为了抑制自己体内的元阳之气,二是买卖器官,我想,之前应该还有好多女孩子遭遇了他的黑手。楚莹最近心情极差,再加上刚才见到蛤蟆时立刻拔出手枪,如果她没有那一丝理智的话,在掏出手枪的那一刻,蛤蟆就已经死了。这是为什么?就算是看到了一个嫌疑人,一名可能是杀人凶手的嫌犯,楚莹会如此激动?那几秒钟的眼神,根本就是在面对自己的屠门仇人一般!”
“……”我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不知道该说什么。二叔说中了我心里所想,而且,二叔都这么看,我觉得十有**,这个猜测是正确的。楚莹许久没有出现在我眼前了,甚至电话最近都没打,只有早上的那一个。
也就是说,楚莹在之前的一段时间中,遭到了蛤蟆的——羞辱!
这丫头可是连恋爱都没谈过啊,现在遇到了这样的事情,要是换做他人,估计连活下来的勇气都没了……
妈的!蛤蟆这个混蛋!我心里蓦地升起了一团怒火,平生第一次,想要杀死一个人!
“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个。”二叔急忙说话转移我的注意力:“最关键的是,我现在想不通蛤蟆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没有任何动机啊,何况,他现在需要的不是惹恼我们,而是需要跟我们合作。那他为何反其道而行之呢?”
我一怔,强忍心中的怒意,抬头看着二叔:“您是说,蛤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或者,还有别的合作方?”
“第二个可能比较大。”二叔点头道:“不过,可能不是合作,而是被人挟持或者说是威胁他来做这些事情。这很可能,又是一支新的势力。”
我现在根本就无暇顾及这些事情了,眉头紧皱,眼神呆滞,心里对楚莹十分疼惜,对蛤蟆又极度痛恨!
“小瑞。”二叔起身走到我的身前:“我可得提醒你一下,首先,我们所说的这些可能,都是假设,同样没有任何证据。其次,这件事情你不能对楚莹那丫头说起,更不要旁敲侧击的去问,你知道你在楚莹心里的位置,所以,就只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第三,蛤蟆那边也是如此,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们不能动他,退一步讲,就算是我们有了证据,现在也不能动他,我们需要放长线钓大鱼,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将他背后的那人引出来!”
我微微摇着头,又点了点头,二叔的心机与布局,我这辈子是赶不上了,至少到现在为止,他硬生生从汉甲被盗的悬崖中爬了出来,而且还得到了很多……所有相关人中,二叔是付出最少的,却是得到最多的……
“我知道你的心情。”二叔叹了口气,伸手放在我的肩头:“但是,不能意气用事。”
“知道了,二叔。”我点点头,起身上楼去了。
这件还没法证明已经发生的事情,其实在我心里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我脑子里全都是楚莹愤恨的神色与蛤蟆若无其事的恶心模样,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了,心情烂到了极致。
在店里休息了两天,等到周末,我打电话将楚莹叫了出来,请她看了场电影,喜剧片,又吃了一顿晚饭,全程陪她聊天,总算是让她的心情好了一些。
接下来的数天,所有人都没有再谈行动的事情,我觉得空气中都有一种阴谋的味道,整个江湖中暗流涌动,貌似所有人都知道八月十四日那天,徐泽明将要把自己的父亲**肉葬进太极晕中。这些人都在等着那一天,或许会出现大事件。
这段时间中,我找了晓晓几次,但是她太忙,连见面的时间都没有。我开始觉得,她在特意躲着我,或许,我们之间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已经很难再回到过去了……
八月九日,距离立秋还有五天的时间。
这天一早,二叔就拉着我出门,直奔南岭太极晕。
“干嘛这么着急啊?!”我坐在飞机上,连早饭都没吃,肚子咕咕直叫,一脸的哀怨。
“废话!”二叔瞪了我一眼:“我们这就已经够沉得住气了!我告诉你,布袋和尚,七爷,梁若伊甚至那个从未出面的梁东,还有秀儿前辈,青月道士,柴老五他们,或许还有其他的人,明里的暗里的,都在我们前面进了秦岭了!我一直按兵不动,其实是在等待。”
“等什么?”我哪有心思听二叔说什么,一边问着一边朝美丽的空姐要了一快面包跟一瓶水。
“等有人来叫我们去呗!”二叔也伸手要了一瓶水:“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没有人叫我们,特别是徐泽明,他可是怕我们在暗里捣鬼,上一次就直接将我们‘请’了过去,这一次,反倒是没有动静了,你不觉得奇怪么?”
我一愣:“难不成,您怀疑徐泽明根本就没想要遵守立秋那天进行**肉葬的时间,而是偷偷摸摸在立秋之前,就将此事进行了?!”
“对啊!”二叔一拍大腿:“就是这样啊!我们要是现在再不赶过去看个究竟,就真晚了!”
“我倒是有点后悔啊……”我咧了下嘴巴:“要是常跟老将军联系一下就好了,要是,徐泽明在很早之前就动了手,我们岂不是都被骗了!”
二叔一怔,叹了口气,后悔他自己也忘了这一点——当时老将军来古董行的时候,可是给我们留下了联系方式的,打个电话就能办成的事情,偏偏我们叔侄二人都忽略了。
飞机起飞之后,我们两人都不言语了。
其实这些天,我倒是没有关心所谓太极晕的事情,心里想着的都是晓晓跟楚莹。晓晓这边,仍旧对我有些排斥,不过我对自己有信心,毕竟将近十年的感情,不会这么容易丢掉的。楚莹这丫头,在上次请她吃过饭之后,貌似心情好了许多,还主动给我打了几次电话,虽然情绪上还是有些低落,不过起码能够跟我开玩笑了。
不过也因为此事,我有了人生中第一个敌人,那就是蛤蟆。这个人,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我甚至觉得那天楚莹没有一枪打死他是正确的,这种十恶不赦的人,让他一枪毙命,太便宜他了!
数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南昌,我跟二叔马不停蹄,又是火车又是汽车的,终于在晚上十一点钟,赶到了秦岭的小黑楼中。
意料之外的是,徐泽明竟然不在这里。意料之中的是,二叔所说的那些人中,七爷跟布袋和尚还有梁若伊都在,我之前还想着老蛤那货会不会此时出现,可是仍旧没有,不知道七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老蛤一直没出现。
猪头倒是跟了过来,青月道士与秀儿前辈不在,那一对应声虫夫妇也不在,柴老五他们也不在,整个小黑楼中只有我们几个熟悉的人。
这个气氛,就变得更加诡异了。
我们心里都明白,在暗处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盯着这个地方,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们几人打了个招呼,因为已经是深夜,铁青脸的贺云长给我们安排了房间早早睡下了,临进门之前,我竟然看到猪头在拉着李双月窃窃私语,两个人还不时发出一阵阵笑声,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进屋休息去了。
“二叔,要不要给老将军打个电话?”一进门,我就对二叔轻声说道。
二叔瞪了我一眼:“你傻啊,这个地方全是监听,你现在打?那不是找死!不能打了,我也不想打了,要不然一下飞机就打了,既然已经来了,就看看事情究竟会怎么发展。”
我耸耸肩,草草洗漱了下,便躺在床上睡下了。
感觉刚睡着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轻微的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