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一怔,顿了顿,站了起来,环顾四周,竟不见其人。从适才那声音的口气来说,倒不觉是同辈之间所说的“鬼”。当下只倒是觉得自己在心情沉闷之际,听错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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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原地站了许久,终于见他是一跺脚,走出这棵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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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名江辰,乃灵音派掌门十四年前收养的义子。”那声音又开始响起,江辰怔了怔,确切听见了声音,不是幻觉。江辰四周打望,依旧不见其人。
“但你从未见过自己亲生爹娘。”这声音继续道,江辰感到一种寒意袭来,这声音,分明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江辰瞬间双腿一软,待在原地,不敢迈步。他长大了嘴,心中觉得害怕,有千百个疑问,一时话到嘴边,竟是喊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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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音派掌门虽这十四年来视你为己出,但你至今仍是无时无刻想见你亲生爹娘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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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任由你性子,迁就你,但你自小任是觉得孤独,所以你不学无术,胡闹非为,无非是想得到大家的注意,认同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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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可曾想过,你江辰何德何能,灵音派堂堂一大掌门会如此待你?“这声音一连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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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自小不是没想过,自己何德何能能让掌门视自己为己出,一再迁就,任由自己性子做事,自己贪玩,不想修习道法,爹也不说什么,只是没往深处想,貌似自己也不愿去想。
他越来越近,几乎连呼吸都要屏住了,此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感觉大不一样,深深剖开了他的内心,彷佛内心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道:听他继续说下去,他是对的。
他彷佛有些失魂落魄,身子抖一抖,心中一动,但终于鼓起了勇气,高声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事?”
但这声音始终没有应答,彷佛如鬼魅一般消失了,他怔了怔,忽见这声音又开始响起,“我是谁重要么?重要的是你是谁?”
他全身一震,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但同时在内心深处,却另有一种力量,令他身不由己道:“你知道些什么事?”
“你自出生,我就知道你的存在了,亦知道关于你爹娘的事。”
江辰脸上浮现惊骇神色,思绪完全被他左右,“你知道我爹娘什么事?”他隐隐觉得这声音之中,带有一丝冷笑,不自觉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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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关系到一个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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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全身一震,如冷水浇过全身,一阵寒意,隐隐之中有不好的预感,迟疑片刻,道:“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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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再一次沉寂下去,江辰隐隐觉得他想说些什么,却又模棱两可,又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着实难辨,但他脑子一片混沌,脑袋里却不由千思万绪闪过很多与掌门之间的片段,未等这声音再次响起,他抢先道:“你到底是谁,还有,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你若不信,开始又何必如此追问?”他虽未见人,却彷佛觉得那声音带有一丝嘲笑道。
他想反驳,但又无从说起,只见这声音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道。
“也难怪,你是否相信,可凭自己双眼去看。”
江辰呆了一下,迟疑片刻,高声道:“看什么?如何看?”
终究这声音再没了回音,如同鬼魅幻影一般,了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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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在原地,怔了怔,脑袋里充满千思万虑的疑问,但适才那声音说的话,又觉模棱两可,亦真亦假,着实难辨,但又不无道出了他心底深处的所想,面露迷茫之色,眉头紧锁,痴痴陷入深思。
已是深夜,星辰变幻,明月中天,月华辉光洒了一下,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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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色渐渐从痛苦,疑虑之中平息了下来,缓缓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迈了出这地,找了一棵大树,倚靠着,陷入了昏睡。
睡梦之中,他彷佛见到了自己亲爹,抚养自己从小长大,梦见了一个与这里完全的不同的世界,他也有一个好朋友,从小一起玩耍,闯祸一起担当,闪过支离破碎的片段。睡梦中的江辰,只见他双目紧闭,但脸上有浮现出异样的喜悦,这彷佛正是他要的生活,要的世界。便又见一滴泪水,从眼眸静静滑落到双颊,消无声息,就这般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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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萧萧,星移斗转,苍穹无限。
日月更替,星辰变幻,便是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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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是,明日当空,日光照在江辰身上,不由自觉地悠悠醒了过来,张开了眼睛。
情不自禁的回想起梦中的一切,只是闪过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再一深忆,却脑袋空空,连适才想起的支离破碎的片段也想不起来了,当下摇了摇头,想不起就不想了,反正梦而已。
他又情不禁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愁眉紧锁,当下正是清晨,阳光普照大地,只见阳光灿烂,树林被照得通透,他疑惑道:“难道昨晚那声音也是梦中听见的?”
可他分明觉得那声音一字一字的,忆得清清楚楚,越想越头痛,他怔了怔,把这些事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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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阳穿过树叶间的空隙,透过淡淡的清新早雾,他深吸一口气,走出了这片树林,到了一个山崖边。
望着天际之上,有一个彤红的太阳,红光四溢,愈来愈明亮,精神抖擞的把万物照个通亮。
他来到山崖边上,就此望去,苍翠的群山延绵不绝,高挺耸拔,重重叠叠,宛如碧海之上起伏的波涛,雄伟壮丽的群山却带给人迥然不同的美感。朦朦胧胧的远山,像似笼罩着一层轻纱,影影绰绰,若隐若现,在飘渺的云烟中忽远忽近,貌合神离,若即若离,宛如几笔淡淡的墨迹,挥洒在蓝色的苍际。山虽无言,然非无声。远处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是它在怒吼,在嚎叫。崖下,一条小河绵延流息,不时还拍打着山崖峭壁,欢快之余,无忧无虑。
此刻此景,让江辰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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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在这呀”江辰听见一声女声,回头一看,又是谨茗,淡淡道:“你怎么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