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二十分,列车准点到达广州火车站。
其实列车还在东莞的时候,萧琼就醒了。也许是太过疲劳,一夜无梦。车窗外林立的高楼大厦,呈现出珠三角地区的繁荣景象。萧琼闲着无事,又假寐了一会,由着上官云和冯嫦娥去神侃。
其实泡妞也没有其他决窍,脸皮够厚,心思够细,没有女孩不上钩的。这个上官云,走向社会真是如鱼得水!萧琼想,要是假以时日,上官云和冯嫦娥之间不发生点什么才怪!
第一次到广州,萧琼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n大地处内陆省份,经济欠发达,省城连地铁也没有。而广州的地铁修得四通八达。冯嫦娥出了火车站,直奔地铁站。她说,她坐地铁去番禺,再转两路公交车,就到达男朋友居住的小区了。萧琼的脑子里,还不时浮想起在火车上起的那个奇门遁甲局,禁不住为冯嫦娥的爱情前景担忧。
冯嫦娥的倩影从地铁口消失,萧琼和上官云却是十分的茫然!身处异乡,这才想起家乡的古话:“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朝难。”站在广州火车站宽阔的广场上,他们竟然不知该往哪去?事先没有潜在的目标,也没有任何熟人,就这么背起行李,闯进广州这座大都市。
该往哪去?萧琼和上官云面面相觑,一时茫然无措。两人背着行李,在火车站门口转了几圈,想买点早餐吃,却发现肚子已饿得够呛,完全没有了食欲,坐了十六个小时的火车,浑身疲惫不堪,多希望身下有张床。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走过来,微笑着问道:“两位帅哥,去我们店休息一会吧。不贵,五块钱,可以休息半天。”
想吃东西有冯嫦娥买单,把两位年轻的大学生喂了个饱。如今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过来了,运气真好!上官云听说只需五块钱,就能休息半天,赶紧拿起行李就走。萧琼一把拉住了他,轻声说道:“还是别去,我觉得不对劲。”
上官云也是第一次出远门,但初生牛犊不怕虎,无所畏惧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劲?”
“不知道。我只觉得这女人身上有一股邪气,怪怪的。”萧琼伫足不前。上官云一把推掇着他,边推边嚷道:“书呆子,我看你是想多了。我们有两个人,怕啥?走啊。”
无奈,萧琼只好随波逐流,拎着行李极不情愿地跟在上官云后面。中年妇女在前面带路。好在现在是夏天,不需要带什么衣服,萧琼和上官云的行李很少,都只有一个帆布袋。中年妇女带着他们走过地下隧道,然后七拐八弯地过了两条街巷,把他们引入了一座酒楼,萧琼仰望了一下招牌——“醉仙楼”。
原以为是旅社,原来是个小酒楼。一楼大厅摆着十几张餐桌,中年妇女把他们往楼上带,爬了两道楼梯,到了三楼,是一间间隔得很小的单间。
“就这了。”中年妇女停下来说道。
自打走进“醉仙楼”的那一刻起,萧琼不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现在,他的心脏剧烈地怦怦跳动,阵阵发慌。中年妇女推开一个单间,里面坐着个年轻女子,坦胸露背,涂脂抹粉,一看就知道她是干什么的。
“妹子都是新鲜货。不满意你们可以选。每个房间都有。”中年妇女表情愉悦地说道。
上官云这才知道他们惹上麻烦了!
萧琼站在走廊,往里张望了一下,不肯进去,断然拒绝道:“对不起,这样的店,我们不住。”说完,转身就要走。中年妇女拦住去路,怒目而视:“说得轻巧,老娘辛辛苦苦走了那么多路,一个子儿也不给,就想走?”
“那好吧。你说过五块钱住宿,我们钱照给,店就不住了。”萧琼说。
中年妇女突然间一把抓向萧琼的下体,萧琼感觉到一阵剧痛传来。她只是挑衅的碰击,萧琼防不胜防,强忍着剧痛怒道:“你想干什么?”
中年妇女的嗓门提出了几十个分贝,叫道:“干什么?五块钱那是介绍费,还有五百块的带路费,你想赖账是吗?”
“你们这是黑店,是敲诈!我去告你们。”
上官云背着行李就要冲出过道,意欲夺门而出。然而,迟了。前面堵着“哼哈”二将,各执一把杀猪刀。这两位彪形大汉,身高都超过一米八,体重也绝对超过两百斤,如铁塔一般出现在走廊前方,堵住了萧琼和上官云的去路。想硬闯出去,已变得不可能。
“你们是第一次来广州是吧?连最起码的江湖规矩也不懂?想硬闯?信不信老子把你们剁碎,扔到珠江去喂鱼?!”
其中一人持刀向萧琼逼近了两步,伸手就要夺走萧琼的帆布挎包。那里面藏着萧琼出门的全部盘缠,除了车票,还有一千八百二十元现金。萧琼本能地把挎包往身后一藏,怒道:“想抢劫?”
大汉伸手向萧琼脸上掴了个巴掌,清脆的掌声响起,五根手指头印在萧琼白析的脸上,火辣辣的痛!萧琼伸手去摸脸,挎包便到了大汉手里。这让萧琼很憋屈,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连续失利和受辱,怒火燃烧起来,已经忍无可忍!萧琼有了还击的冲动。
“妈的,还有你,拿过来。”大汉又逼向上官云。上官云只好乖乖地交出行李包。
另一名大汉一手持刀,一手在挎包里搜。不一会,两个人的现金全都到了大汉手里,总计四千两百五十八元。还有两个手机也一并没收。萧琼和上官云面面相觑,事到如今,就算肠子悔青也没用啊。
萧琼飞快地用掌上起局法,排了个奇门盾甲局,冷静分析几秒,惊喜地发现,只要主动出击,事情可以反败为胜!便不动声色地对两名大汉说道:“你们这是抢劫,是犯罪。我要见你们老板!”
两名老汉手里拿着厚厚一叠钞票,眉头挑起了一抹笑意,那笑是冷笑,很轻蔑:“你们就算把公安局长拉来也没用。实话告诉你们,路上没人,我们也不会干这一行。要不是看你们是读书人,少不了叫你们受皮肉之苦。”
中年妇女也在一旁帮腔道:“他们自愿来住店的,还想不给钱,这世界也没这个理。就算他们告到天上去也没用。”
破财消灾。不给点钱说不定还得留下性命。萧琼捡起被扔在走廊上的两个挎包,冷冷地问道:“钱你们也拿了,手机也拿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说完,就推着上官云的背向楼下走去。两名大汉达到目的,也没太多阻挡,让他们下到一楼。快到门口的时候,街上有三三两两的路人经过。萧琼灵机一动,胆子也大了不少:“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们是大学毕业生,学新闻的,这次到广州日报社应聘记者。今天出了这样的事,后果你们是承担不起的,信不信三天内,你们这家店就得关门?”
“敢?老子杀了你们!”
手执杀猪刀的一名大汉怒吼道,说完就要向萧琼冲过来。这时,从大厅里侧传来一中年男子的声音:“是谁啊?这么大清早的,就在这里吵吵吵闹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