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敦儒、武修文、郭芙、杨过,四个互相看不顺眼的家伙。原著中,四人每次相遇不是吵就是骂的,各自看对方不顺眼。
杨过看不上郭芙的大小姐脾气;武敦儒、武修文兄弟都爱慕郭芙,也互相不对付;郭芙讨厌杨过的骄傲,讨厌武敦儒、武修文的无能。
因林长生的关系,杨过与三人的交流没有原著那么多了,而且他与小龙女结婚了,也没了与郭芙的屁事,双方虽看不对眼,却也没如原著中那般互相讨厌。只是人很奇怪的,你与他不对眼,争吵,他绝对你讨厌,你不理他了吧,他一样觉得你讨厌。
对郭芙、武家兄弟来说,就是这样。
因林长生告诉了杨过他父亲的事情,杨过一心都扑在郭靖、黄蓉身上,自然对三人不理不睬了。这在他们眼中,就是无视。
三人找茬,杨过不理,就更叫他们气愤,觉得杨过看不起他们。尤其是程英、陆无双来了之后,矛盾就更加复杂了。
程英是个安静的女子,没有什么,陆无双却不同。她从小跟在李莫愁身边,多少受李莫愁、洪凌波影响,也是一个火爆的脾气,你不惹她,没事,但杨过救过她们姐妹,惹杨过就叫她看不过去了。
林长生不在的这几日,几人可是爆发过几次矛盾的。这不,昨天林长生还问杨过,程英、陆无双哪里去了,不想二女搬出了郭府,住在外面。
而现在,武家兄弟的嫉妒心也爆发了。
昨天,杨过等人可是好好立了一功,郭芙私下对两兄弟说了一些浑话,让两兄弟很是愤怒,大半夜就偷跑了出去,刺杀忽必烈。
可就这两个小子的武功,又怎么可能成功呢?
厅堂上,郭靖拿着两兄弟的佩剑,脸色铁青,怒道:“这两兄弟,真是胡闹。”
黄蓉劝道:“靖哥哥,不要生气,事情已经出了,现在想想该怎么办吧。”
郭靖道:“蓉儿,你比我聪明,有什么办法?”
黄蓉摇摇头,道:“没什么好办法……”她拿起桌上的书信,道:“金轮法王既然送来的书信,又有武家兄弟在手,靖哥哥说什么也要走一趟了,只是这次……”她话没有说话,脸上一片担忧。这次,必定九死一生了。“这次去,肯定会很危险,好在有老顽童与林师弟在。”
林长生道:“黄师姐,你放心吧,我与老顽童必定护郭大侠周全。”他碰了碰老顽童,老顽童嘟囔道:“蒙古大营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久前也去过。放心吧,那里我熟的狠,小蓉儿你就不用担心了。”
“如此,就拜托林兄弟、周大哥了。”郭靖起身抱拳。“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
“郭伯伯、黄伯母,我与龙儿也一起吧。”此时,杨过起身道。
黄蓉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你二人双剑合璧,威力极强。有几位一起,相信那边也阻拦不住。”
真的如此吗?
林长生有些担心。原著中,有郭靖、杨过,那边有金轮法王等人,他们自不担心。可此次,他们几人已经在城下大发神威了,那边既然拿了武家兄弟,会不有所准备,以除去几人?林长生是不信的。若他们真什么都不做,原著中又何必对郭靖下手呢?既然决定下手,那自然要有所准备的。
想到此,他张张嘴,想要叫杨过、小龙女留下,以防万一。可话到嘴边,他又吞了下去。暗道:“黄蓉精明无双,不该没有想到。她答应杨过、小龙女二人同去,必定是担心郭靖的。只是这城里……”
想了想,他也没说话。
几人出了襄阳,骑马感情蒙古大营,不到半个时辰,已抵达营外。忽必烈听报郭靖来到,又惊又喜,忙叫请进帐来。
一行人走入大帐,只见一位少年王爷居中而坐,方面大耳,两目深陷。他身子不由一顿,目露怀念之色。
林长生站在郭靖身旁,目光扫过帐中诸人,除了忽必烈,还有潇湘子、尹克西、尼摩星、马光佐、金轮法王五人。
忽必烈下座相迎,一揖到地,说道:“先王在日,时常言及郭靖叔叔英雄大义,小侄仰仰慕无已,日来得睹尊颜,实慰生平之愿。”
郭靖了一揖,说道:“拖雷安答和我情逾骨肉,我幼时母子俩托庇成吉思汗麾下,极仗令尊照拂。令尊英年,如日方中,不意忽尔谢世,令人思之神伤。”
忽必烈见他言辞恳挚,动了真情,心中也自伤感,当即与潇湘子、尹克西等一一引见,请郭靖上座。
忽必烈向左右吩咐道:“快请两位武爷。”
左右卫士应命而去,推了武敦儒、武修文进账。两人手足都被用牛筋绑得结结实实,双足之间的牛筋长不逾尺,迈不开步子,只能慢慢的挨着过来。二武见到师父,满脸羞惭,叫了一声:“师父!”都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抬起。
郭靖本极为恼怒,可看到二人凄惨模样,不禁怜道:“武学之士,一生之中必受无数折磨、无数挫败,那也算不了甚么。”
忽必烈假模假样的说了两句,郭靖虽笨,却也明白今日无法善了,他看了一眼武家兄弟,朗声道:“小徒冒昧无状,承王爷及各位教诲,兄弟这里谢过了。”转头向武氏兄弟道:“你们先回去告知师母,说我会见故人之子,略述契阔,稍待即归。”。
武修文道:“师父,你……”
郭靖不待他话出口,挥手道:“快些走罢。你们禀报吕安抚,请他严守城关,不论有何变故,总之不可开城,以防敌军偷袭。”这几句话说得神威凛然,要叫忽必烈等人知道,即令自己有何不测,襄阳城决不降敌。
林长生等人知道,这是郭靖为他们安全,也以免被拖累,叫二人离开。
忽必烈等人见此却也不阻止,两个小娃,却不被他们放在眼中,任由二人出去。这一幕,与原著几乎一样。
只是,真的如此简单吗?
林长生心下疑虑,他看着座上忽必烈,暗暗沉思。若有武家兄弟在手,对他们绝对是一个拖累,放了武家兄弟,可就不同了啊。而且……原著中忽必烈叫郭靖等人离开,实则是叫他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若在帐中动手,他忽必烈的安全,可就不好说了。
想到此,林长生突然想道,若先下手为强,抓住忽必烈,一切就不同了。
他目光闪动,隐隐透出杀意。此时,郭靖大声怒道:“住了!你蒙古兵侵宋以来,残民之逞,白骨为墟,血流成河。我大宋百姓家破人亡,不知有多少性命送在你蒙古兵刀箭之下,说甚么吊民伐罪,解民倒悬?”
他声中怒气蓬勃,叫帐内人都是一惊,林长生也回过神来。
忽必烈长笑,道:“郭叔父英雄无敌,我蒙古兵将提及,无不钦仰,今日亲眼得见,果真名下无虚。小王不才,不敢伤了先父之义,今日只述旧情,不谈国事如何?”
郭靖拱手道:“拖雷有子,气度宽宏,蒙古诸王无一能及,他日必膺国家重任。我有良言奉告,不知能蒙垂听否?”
忽必烈道:“愿听叔父教诲。”
郭靖道:“我南朝地广人多,崇尚气节。俊彦之士,所在多有,自古以来,从不屈膝异族。蒙古纵然一时疆界逞快,日后定被逐回漠北,那时元气大伤,悔之无及,愿王爷三思”
忽必烈笑道:“多谢明教。”他语气敷衍,明显言不由衷。
郭靖无奈,暗暗叹息,说道:“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忽必烈将手一拱,说道:“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