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盾,不管是什么类别,我希望自己的盾最终是一面圆盾。它不需要过分的大,只需要刚好足够护住半边身子就行。”云逸沉思了良久,这才得出结论,“首先,圆盾攻守自如,其次,它更轻巧便于使用。虽然盾牌偏向于防守,但是每个人都必须能够攻击,而圆盾能够从任意角度从容抵挡攻势,方便我作出防守反击。”
老铁匠摩挲着下巴,眼中精芒闪动,尔后点了点头,确定道:“既然是你的决定,那么我也会尽最大的努力请人来教导你的。务必让你在进入星辰学府之前,能够有最坚实的基础。”
“陌言爷爷,难道不是你教我吗?”云逸心有疑惑,不解道。
“我?”老铁匠自嘲一笑,“我就一粗人,教人打铁还行,教人修炼,那可就找错人咯!你的老师,另有其人,我在与你出发来这荣耀分殿前便已经通知他了。那家伙可是你父母亲的熟人,相信以他的鸟脾气,指不定现在已经抵达了我那铁匠铺子了呢!”
听到“你父母的熟人”,云逸的心中便已经对这个素未谋面的老师在无形之中产生了一丝好感。
“等与你回到了铁匠铺,我再为你量身打造一面盾牌!”老铁匠一本正经地说道。
突然,就在云逸点头的同时,一道自来熟的声音响起,“诶嘿,呀哈?我考!那不是云逸吗?真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不是,天下何处无兄弟啊!这世界真小,才分开没多久咱兄弟俩就又见到面了啊!”
云逸转头,只见得一道熊伟的身影贴在了他的身前,没错,“熊“伟的身影!
来者真是中午才和他分开的小胖子江志哲!
“我考!”云逸忍不住爆了口粗,“这世界真的是好小啊!怎么在哪儿都能遇见你?”
“这不是咱俩有缘么?俗话说得好,有缘千里来相见,那啥,诶喂喂,你别走啊……”云逸黑着脸缩着脖子闪退,被小胖子一把抓住。
“老爷爷,你刚刚说要为云逸量身打造一面盾牌,能不能也为我量身打造一张弓啊?”江志哲一手拉着云逸,脸却是神转折面向老铁匠,厚颜无耻地问道。
老铁匠嘴角一抽,本想拒绝,一想到江志哲的无限弓,心中却是浮现了一丝淡淡的感伤,在一旁中年人骇然的目光中,点了点头道:“没问题。”
“太好了!我第一眼见到您,就觉得你一定是一位顶厉害顶厉害的铸造师了!”江志哲大声欢呼道,浑身肥肉像是水带一般。
铸造师,是铁匠的技艺高深到一定程度之后才能够获得的称呼。江志哲这么说,着实有拍马屁的味道。
“江小子,你小子这次是真到大便宜了,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一旁的中年人向着江志哲的屁股冷不丁地踹了一脚。
“孙叔叔,我这不是高兴嘛!本想来找你讨张弓耍耍的,没想到遇见了云逸小兄弟,哈哈!”江志哲拍着云逸的肩膀,满脸的兴奋。
“没想到随便遇见的两个不搭边人,就是叔侄俩……这个世界真小。”老铁匠无奈地别过了头去,“这叔叔还是挺正经的,怎么这小胖子就这么不着调呢?也不对……既然是叔侄俩,那么这小胖子一定了解他的叔叔,因而也能够隐隐得猜测我的匠师身份,加上我的那句话‘量身打造’,无疑让他心中有底,这才借小逸的名头提出了让我为其打造的兵器的要求……”
“若真的是这样,那这个小胖子的心机也是深的很啊……不过,所幸我没有感觉到你有什么邪念,否则纵使你的兵魂是那个,我也断然不会让你接近小逸……”
……
次日晌午,老铁匠带着云逸回到了那条毫不起眼的街道上。
当俩人来到铁匠铺的门口时,却发现那大门已经大开,似乎是遭了贼一般,不过内部的东西,却没有多大的移动或是损坏。
在铁匠铺的内屋,一个身着宽松银袍的中年人正在慢慢得饮酒,似乎是在刻意等待着老铁匠的归来一般。
酒香袅袅,飘然入鼻,令人心醉。
“哇靠!我五十年份的紫果酒藏货!呔子你个丧心病狂的混蛋,一来就要了我半条老命啊!”此刻的老铁匠毫无老者的沉稳,如同一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又如同为了一件玩具动手动脚的孩童一般,猛地扑向了那个中年人。
“谁让你怎么晚都不回来呢?若是再不回来,我可就要喝完了……诶你别抢啊!我考你敢打我……你再打我要换手了……我真的要换手了!哎呀我眼睛……是可忍熟不可忍,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乒乒乓乓……
铁匠铺内屋顿时一阵拳打脚踢,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和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人,就这么毫无顾忌的扭打在一起,如同小孩子一般。
良久,老铁匠的胡须掉了一撮,嘴角有些淤青。那中年人浑身衣袍凌乱,一个脑袋已经如同熊猫。
两人对视而望,先是一片寂静,下一刻便肆无忌惮的大笑了出来。
“老家伙你比我惨,胡须都掉了半边,哈哈哈……”
“你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两只黑眼圈绝对比我惨!”
“黑眼圈去的快,胡须可就长得慢咯!”
看着屋内两人的打闹,云逸只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些幻灭,一向正儿八经的陌言爷爷,居然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种属于同一个时代的声音,老铁匠与那个刚到的人,一定是铁的不能再铁的哥们儿。
待得老铁匠与那中年人都歇息了下来,老铁匠向着云逸招了招手,道:“小逸,来,我来为你介绍下,这位就是我替你找到的老师,你只管他叫做呔子老师就好。”
“呔子老师,您好。”云逸恭敬地鞠了鞠躬。
“这位……他,就是天哥的儿子?”呔子说着,突然站起了身来看向云逸,语气竟然有些颤抖,他眼中闪动着特殊地光彩,三分似激动,七分似伤感。
呔子站起了身,云逸这才得以好好地观察眼前之人。
这是一个神采奕奕的中年人,他眉星剑目,刀削般的面孔使人望而生畏,可他偏偏又面带微笑,使人如沐春风。他那宽松的银色衣袍,边角袖口处已然破碎,似旧非旧,说新却又根本扯不上新。
他整个人,好似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剑,又似一柄藏起锋芒的钝剑,又似乎一直介于两者之间,使人难以对他做出进一步的感觉。
他给云逸的感觉,却是一股毫无保留的亲切感,或许是因为老铁匠曾经过说,这个人是父亲的好友的缘故吧。不过,呔子的亲切,又不同于普雷利特小镇上任何一个长辈对他的那种,后者是有些宠溺有些严厉,而呔子的,却似乎是久违相见时的那种感觉……
“孩子,一别八年,想不到你都长这么大了。那眉目之间的神采,真与你的父母亲相似得很呐!”呔子长叹一声,满是欣慰。
老铁匠摸出一只粗烟卷,在桌面上磕碰,微笑道:“这是你另一个叔叔,你出生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着,不觉八年一晃而过,所以才在这儿感慨唏嘘呢!”
“原来是这样子啊,难怪我觉得异常亲切呢!”云逸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呔子。
呔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中摸出了一封书信,递到云逸的身前,道:“这是你父母亲今年写给你的书信,好好收着吧!”
云逸一愣,脸上涌起一阵惊喜,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那份书信,如获至宝地揣在怀里,似乎想要感受书信上那份尚未散去的温暖……
呔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吸了口气,压了压情绪,突然严厉道:“既然你是我的晚辈,那么我便与陌言一样,直接叫你小逸了。”
“既然陌言请了我来做你的第一任老师,那么你就要抓紧一切时间认真学习了。从明天起,你就跟着我一起修行!现在,回房去休息,明天太阳升起前,必须到铁匠铺的门口等我。到不了的,那么明天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呔子的语气满是不容置疑,如同不知命令一般。
“是!”云逸正色低喝道,转身便向着里屋跑去。
呔子转头,又和老铁匠长谈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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