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赵烈收拾心情继续出发,没有时间停顿,该死的贼老天没给他太多时间,眼前的澳门有他需要的一切,他必须拿下来,他需要及时的行动,而不是无用的彷徨。
赵烈带着李虎、余大宝、齐威,来到澳门铸炮厂,这里现在是由万奴.卜加劳继承,开创这个远东第一炮厂的老卜加劳已经退隐,毕竟年岁已高,也该颐养天年了。
小卜加劳近几年春风得意,澳门铸炮厂作为远东最大最先进的铸炮厂,北到日本诸国,南到菲律宾的西班牙人,雅加达的尼德兰人,后来的法兰西人,英格兰人都来这里定炮。
最近连北方的庞然巨物大明帝国朝廷以及广州、福州地方水师也来买炮,更别提各国各地的海盗、海商,这让铸炮厂生意兴隆,收银子收到手软,小卜加劳向上帝祈祷,远东的混乱永远不要停止,这样他的生意才会愈发兴旺。
当赵烈见到小卜加劳时,看到赵烈如此年轻,他也是比较诧异。
“卜加劳先生,我想再这里订购四门九磅炮,四门十二磅炮,不知你们什么时候可以交货。”赵烈根本没问大炮的价钱,给小卜加劳的感觉就是这位小爷不差钱,他只关心交货快慢,小卜加劳就喜欢这样的豪客,人傻钱多嘛。
“这位先生,由于我们手中订单过多,因此您要订制,只能在三个月后交货。”小卜加劳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说道。
在远东,大加农炮你只能到这买来,明国的仿制弗朗机炮不能作为主力舰炮,没有大加农炮的船队在海盗多如毛的南海航行那就是找死,所以我不急,你急。
赵烈也明白,他假装不悦,砸吧了一下嘴,无奈的说道,“某只是对于你们能否按时交炮有疑问。”意味明显,你们有这么多的产量嘛,让人怀疑啊,到时收了我的订金不发货,我找谁去。
“我能否有幸请您参观一下炮厂,我想到时你的想法一定会改变。”小卜加劳傲然说道,他的炮厂是不容置疑的。
正和我意,赵烈来这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露出怀疑的意思也就是为了深入炮厂探查的目的。
小卜加劳引导赵烈一行来到炮厂,只见厂子占地极广,分为铁炮厂,铜炮厂以及冶炼厂,厂子里工匠正干的热火朝天,显然小卜加劳没有撒谎,确实忙碌。
赵烈注意到厂里九成以上都是明人炮匠,这也是由于葡萄牙人实在是人口太少,不得不培养出大批的明人工匠赶工,谁让炮厂的生意这般好呢,赵烈此时却是心中暗爽,这批中国第一批近代重工业产业工人就要归自己了。
赵烈对此表示满意,交了一千两银子的订金,转身离去,暗示齐威关注这里,到时接收大员就是齐威,要把一切有用的人物装走,这可是赵烈垂涎已久的了。
赵烈又马不停蹄的来到最大的内港船厂,名义当然是定制远洋海船,船厂的管事王明与其会面,得知赵烈打算定制西式大帆船,王明有些惊诧。
“老弟,红毛甲板船船体宽阔,开动灵活,船速较快,利于远航,以前也有大明人打算定制此船,不过,此船我大明船头可是不会操软帆,而洋人水手不多,礼聘不到,许多海商就此放弃,老弟定制海船,此点至为紧要,否则到时连船厂都开不出去。”微微发福的中年大叔王明点明此中要点,意思是小爷,搞明白西夷战船和福船、广船的不同再说吧。
“多谢老哥指点,不过水手家里人已在马尼拉定好了。此次定船都是某的主意,某就是相中了大帆船高高大大的样子,大气。”赵烈满脸的不在意,给人以不差钱的二世祖模样。
王明点到为止,只要到时,不要将错漏推到船厂身上就行,至于这位爷是否方一出海就搁浅沉船与他无干。
接下来在赵烈奉上一份不菲的承仪后,两人相谈甚欢。
赵烈得知船厂也是忙碌非常,自从四年前尼德兰人进攻澳门未果,其舰队和英格兰舰队加大打击西班牙商船,葡萄牙商船,澳门被迫下重金定制战船。
前年,去年分别由议事厅下单定制了四艘战舰,两大两小,还有葡萄牙海商,大明海商,海盗定制的海船,以及渔船,船厂也是忙到吐血。探明船厂工匠可以定制西式帆船,又参观了刚刚下水的一大一小两艘战船,和一个葡萄牙海商定制的三艘盖伦帆船。
赵烈大喜,这马上就是自家的物件了。战舰舰和商船的船型差不多,都是三桅帆船,只不过,战舰的下层甲板打通以便摆放重炮,而商船则是多个舱室装货,战舰分别是三百五十吨和三百吨,商船则是四百余吨的。
赵烈的心情马上是多云转晴,真是意外之喜啊,不过自家的水手驾驭这些帆船可是够呛。
最后,王明又带赵烈认识了船厂的造船师平托.加西亚,明人匠头赵魁,都是近四十的年纪。赵烈交谈几句,发现两人对于中西船型都是十分熟悉,赵烈认为这是在船厂的最大的发现,在十七世纪的大明熟知西方技巧的人才就是最宝贵的财富。
赵烈又派人打探了船厂,索具厂里九成都是明人工匠,更觉满意。不要小看索具厂的作用,船上的软帆,绳索,连接件都是索具厂制造,这是造船的很大一部分,就算赵烈把船厂整个搬到山东,船造出来,没有索具,总不能用中式帆船的硬帆吧,因此索具厂也是要全部打包拿走的。
克里希托.达尔马在码头上呆的颇为无聊,因为马上到了春节的缘故,来到澳门的海商剧减,克里希托的心情不大好,
“若昂,替我值守一会,我回家看看。”
“克里希托,一会还有力气走回来吗,啊,哈哈。。”圆胖的若昂猥琐的笑着说道。
“若昂,你羡慕吧,我是已婚人士,回家有热茶、点心伺候。你小子回家只有凉水吧。”克里希托反击若昂,刺激了一下还是孤家寡人的若昂。
“两位很闲啊,不知现下有没有时间。”一个声音在两人身后传来。
两人回头一看,只见张鼓声和另一个明人来到面前。
“哦,张,不知有什么事情。”几日间,在张鼓声有意交好的情况下,几人已是十分的熟悉。
“克里希托,我们公子打算定制你们的大帆船,由我负责,不过,我从没见识过,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帆船。”
“呃,这个,”克里希托略一迟疑,张鼓声识趣的递上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当然若昂也是收到一个。
“可以,”克里希托立时眉开眼笑,满意的看了张鼓声一眼,“不过,到时,你不要多言,我偷偷的带你进去,你大约看看就好。”这个朋友没白交啊。
张鼓声满脸笑容的点头应是,只要让他登船看看就好。
晚间,又是在福海号的舱室里。
“大人,葡萄牙人在港的三艘船最大一艘是三百吨,有炮三十门,另两艘是二百吨,各有炮二十门,船刚整修过,船员都在,不过都很松懈。只有早上人全,其他时间都偷跑出去享乐。”张鼓声把船上所见逐一禀报。
“很好,鼓声,记你一功。”赵烈没有忽视这三条船,毕竟三条船上可是武备齐全,如果城内接战时,船上的水手们组织起来反攻,将会是个**烦。当下,可以放心了,即使有事,恐怕一时之间船上连人手都凑不齐。
不过,为防万一,赵烈还是计划到时派出数十人监看战舰和水手,小心无大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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