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
云鹤被一串公鸡的叫鸣声吵醒,他慵懒地坐起身,朝窗外望去,看着窗外那辽阔的如水洗般澄清的天空,和坐落于眼前的这座巍峨挺拔,高耸入云的大山,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还是记忆中的那样美好,时光仿佛在这个大山深处的小村庄按下了按钮。
云鹤迅速起身,刷牙洗漱好,出了院子,开始绕着村庄慢跑起来,呼吸着早晨山间清新中夹杂着泥土气息的空气,感受着山间轻柔而又凉爽的微风,心中瞬间开朗起来,感觉整个人都和这自然融为一体。
这种自然清新的味道,可比大城市中那浑浊不堪,雾霾铺天盖地的环境好多了,仿佛都能净化人内心深处的阴暗与污垢。
望着远近稀疏坐落于山间的人家,那一户户房顶袅袅升起的炊烟,这座宁静祥和的小村庄,云鹤感觉世间没有比这更美丽的地方了,这就是他的成长的地方,一座坐落于秦岭深处的小村落,一个他心中的桃花源。
八月的关中,天气还是比较炎热的,所以勤劳的村民们都会趁着早晨这凉爽的天气多干点农活,云鹤一路跑来,陆陆续续地碰到些拿着锄头铁锹,悠闲地赶往地里的村民们,大山深处的人们还是很淳朴的,都很热情地和云鹤打着招呼,虽然五年没见,但这情谊还在。
跑完步,热好身,云鹤回到院落,开始练武,哪怕是这几年在外面打拼,他都每天坚持打一会儿,因为这是爷爷教的,这是传承,也是一种怀念。
先打了会太极,活动活动会筋骨,其实云鹤是极其不喜欢太极的,感觉慢吞吞,像个蜗牛似得,是老头老太太打的,而且看起来一点都不帅,所以他缠着爷爷学那些威猛犀利,力量感十足,看起来特别帅的功夫。
于是爷爷就主要教他八极拳,以及盛极一时的北潭腿,还有他自己总结的刀法,学的太杂了,所以样样都不太精,但在这些功夫中,云鹤学的最不好的还是太极,没兴趣打,根本就没有认真体悟过,怎么可能学得好。
虽说不喜欢太极,但并不意味着就不练这门功夫了,多一点东西总是不错的,技多不压身,而且这还是爷爷传下的东西,可不能在他手上断了传承。
太极打完,他脱掉衬衫,只穿着个短裤,摆开八极拳的架势,刚猛的拳头带起呼啸的风声,听着就感觉力量感十足,每一拳都是重若千钧,快如闪电。
这身体素质提上来,打拳确实轻松了许多,往常打完八极拳他就全身是汗,有点疲惫了,可是现在却还生龙活虎的,感觉越打越有劲。
趁着兴头,他把每一个拳法都打了一遍,只见庭院中只留下了一道道残影,那健硕的身躯却仿佛轻巧的蜜蜂优雅地游荡于花间一样,在庭院中灵活地闪转挪移,一拳一腿都快若闪电,只留下呼呼的风声。
打完拳,云鹤没有继续练刀,这些年在外面没有条件练刀,所以渐渐都有些生涩感,找不到感觉了,他还是先看看爷爷的笔记温习一阵子再练吧。
爷爷是他心中最敬重的人,云鹤没有父母,只是一个被抛弃街头的孤儿,是爷爷在那个风雪夜将他抱回了家,一手一脚地将他拉扯大,教导他。
爷爷其实有一个儿子,但是,52年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之后永远地躺在了朝鲜战场上,连尸骨都没能找回来,收到这个噩耗,奶奶伤心欲绝,之后身体也渐渐差了下来,即使爷爷的医术出神入化,最后还是在七十三岁的时候走了。
身边的亲人都接二连三地离他而去,只剩他一个人孤单地活着。爷爷也消沉了下来,最后还是遇见他这个被抛弃街头的婴儿,他才又重新鼓起活下去的动力,将整个心血都倾注到他的身上,细心地教导他,给他无微不至的关怀,可是六年前,他还是没有抵挡过时间的步伐,离他而去。
吃完饭,云鹤收拾一番,就准备上山一趟,去祭拜爷爷奶奶,还有一位对他有教导和养育之恩的老爷子。
随着越走越深,山路也渐渐越来越窄,越来越崎岖难行,但树林间却越来越热闹,各种知名不知名的鸟儿在枝头蹦蹦跳跳地唱着歌,偶尔还会有松鼠出没的影子。
原本稀疏的树木开始密集起来,也更高大起来,遮天蔽日,有的上面还缠绕着手指粗的藤类植物,山上向阳处遍布着含苞待放的野菊花,路边古朴潮湿的石头上,林间苍翠挺拔的古树上都贴着一层翠绿的苔藓。
生命在如烟般的光柱中欢腾雀跃,心灵在如诗般的山间得到升华洗礼。这安静而又热闹的山林,谱写着一首自然,和谐的篇章。
云鹤呼吸着清新自然的空气,踏着轻快的步伐,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前行,走了约莫一个小时,终于走到了一座山的山顶。
爷爷和奶奶就安葬在山顶地势平缓,环境优美的地方,昨夜的一场小雨,让山中的水汽又大了起来,化为浓密的云雾,如波涛般在山间翻腾涌动,宛如仙境。
三座坟,已经杂草丛生,都快被淹没了,云鹤看到这不禁自责起来,以后一定要经常来看看。他赶紧拿出腰间别着的镰刀,清理起来。
干了十多分钟,总算将所有的杂草小树清理干净了。
三座坟中有两座挨得很近,一个是爷爷云如柏和奶奶叶青竹的合葬墓,还有一个是他的便宜老爸云腾的衣冠冢,另外一座离得他们有点距离的,是对他有教导,养育之恩,爷爷的朋友瞿重山爷爷的墓葬。
祭拜好,云鹤没有下山,而是来到山顶的另外一边,这里有两座掩映在树木之中的竹木搭建的茅草屋,这是爷爷和瞿爷爷的隐居之地。
瞿爷爷以前是一个大学教授,听说还是个海龟,所以在文·革开始后,可想而知他的境地,这个老爷子也是个宁折不屈的人,于是趁着一个夜黑风高之夜逃了,来此隐居,做了一名隐士,直到去世。
爷爷在奶奶去世后,意志消沉,于是也上山与瞿老爷子结庐隐居,可是在收养云鹤后,他就又搬到了山下的屋子,不过也会经常带云鹤来这里看望老朋友。
当时云鹤可是爷爷和瞿爷爷两人的心头肉,无比的疼爱,每次犯错,只要甜甜地喊一声瞿爷爷,马上,吹鼻子瞪眼的瞿爷爷就会喜笑颜开,什么事都没了。
两人都把云鹤当作自己的亲孙子来培养,含辛茹苦,一点点地教导,而且他们都是书香门第出生,所以云鹤从来都没上过学,都是两位老人手把手言传身教的。
那是一段虽然苦累枯燥但却美好的日子。
瞿爷爷也是习武之人,要不然也不会能在这荒蛮的山中隐居下去,于是他只要一看到云鹤,就拉着他让他跟着学咏春、形意拳。
所以两位老爷子经常为了云鹤究竟跟谁学武这个事情争论不休,然后每次就会延伸到究竟谁的功夫厉害这个问题上,接着就是吹胡子瞪眼,拍桌子争论不休。想到此,云鹤嘴角不禁扬起一丝微笑。
云鹤站在草庐前,闭上眼睛回忆着那段美好温馨而又短暂的时光,泛起一丝幸福的微笑,那是他这一辈子最快乐,最难以忘记的一段记忆。
将草庐打扫干净,云鹤就在这住了下来,每天打打拳,看看书,摸索着能力,日子过得逍遥自在,都快忘了外面的一切,感觉自己都快成真正的神仙了,超脱尘世,不问世事。
可是山中再美好,时间长了也会无聊,尤其是云鹤还是个热血当头,充满干劲的二十岁小伙子,怎么可能能耐得住这么长时间的寂寞,在过了三天后,终于耐不住寂寞了,于是他准备进山,到秦岭深处看看。
可是第二天早上就在云鹤收拾东西进山的时候,一群突如其来的人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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