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东距离八莫十分遥远,当年通讯极为不便,川东大捷的事情还没传到永历******这里。∮,位于大金沙江口的兴都,爆竹震天,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过大年。
从福建到东番,从缅甸到安南,从琼州到江南,这三年来明军连战连捷,收复琼州,夺取东番,逼和吴三桂,奇袭成都,攻克杭州,破坏扬州船闸,又夺下半个江南,之后又大败鳌拜,连败七省清兵,又击杀洪承畴,挫败广东、广西和湖南清军,南明******暂时得到了安宁,那么多年来,永历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过个好年。
不过永历还是不听李定国和王新宇的劝告,坚决不肯移驾杭州,他害怕江南不安全。流亡多年,总算是安定下来的永历,没有先帝那种天子守国门的勇气,他只想安安稳稳留在兴都当一个安乐的******皇帝。
此时的杭州,算是南明的国门,若是永历肯移驾杭州,他就会像是一个拉仇恨的玩家,不断的把四面八方的怪物吸引过来,让琼州军这个杀伤力最强的,又出了肉装的法师大量杀死怪物,起到削弱和消耗清廷实力的效果,或许能让北伐提前成功。
看起来南明占领的地盘十分松散,有东番、琼州、吕宋、婆罗洲、新加坡、缅甸和江南七块没有连接在一起的地盘,但是海上运输的便利,其实使得南明军队可以快速调遣兵力从各地支援江南,不断把清军吸引到江南泥潭中消耗殆尽。
清廷的野心是非常大的,自从皇太极执政开始,就一直要入主中原占领华夏全境。如今是康熙年间,已经占据了大部分华夏陆地的清廷肯定不会同明军和谈,他们想要彻底消灭汉人的抵抗意志。
可是不管是李定国还是王新宇如何劝告。永历都不开移驾江南。见劝说不听,王新宇也只好放弃。
既然永历不去江南,鳌拜就不可能去同明军以命相搏。鳌拜也要保存自己的实力,获得他政治斗争的资本。在江南当一个有实权的地方军阀,总比在京城舒服得多,更何况鳌拜在京城还有不少亲信和眼线。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废掉皇帝,自己立一个听话的。但鳌拜是大清的忠臣,他绝对不会这样做。
除夕夜的皇宫宴会十分丰盛,永历天子和朝中重臣王爷们共度佳节。用膳的时辰到,宫内的太监和宫女们端着一盘盘山珍海味上桌。外面鞭炮震天,兴都所有人都在辞旧岁迎新春,兵营也放假了,除了执勤的士卒外。大伙们都在快快乐乐的过除夕。就算是执勤的士卒,也不是全天的,除夕他们一班只需要两个时辰,之后就有人来替换下他们。
大年初一,刚过五更就热闹起来,家家户户放起爆竹烟花。用过早餐之后,大伙们开始串门拜年。李定国还去了军营,和这些同生共死一起过来的弟兄们一起过个好年。
对李定国来说。他的军队主要是防着缅人和吴三桂,云南和缅甸已经没有新的战事发生。这支曾经的强军没有仗可打,人人都憋得发慌。
“南海郡王到!”外面传来士卒的吆喝声。
李定国走出兵营,亲自迎接王新宇:“贤侄怎么也来本王这里,看望本王的弟兄们?”
“世伯,都是我大明的军队,怎能分你我?他们是晋王您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只要是为我大明而战的,都是兄弟!”王新宇回答道。
“哈哈哈!对!说得好!只要为我大明而战的,都是我们的兄弟!”李定国抚须大笑。
“小侄来看看世伯的弟兄们,也顺便来向世伯和各位兄弟告辞的。明日一早小侄就要离开了。要先去吕宋婆罗洲等地,等把东都王和东洲王两位王爷送走。小侄也要去江南前线。”王新宇向李定国拱手作揖。
“走,贤侄到里面去说!”李定国招呼道。
“世伯请!”王新宇做了个手势。
两人一起走进李定国的中军大营中。进入大帐中坐下,李定国这才微笑着道:“贤侄,琼州军常年征战,不仅在江南,还派了一支西征军协助夔东义军。可是本王的军队却一年多没有仗打了啊!现在我军武器精良,士气高涨,弟兄们的手都痒痒的,人人摩拳擦掌,恨不能马上和鞑子打一场!可惜就是没有这个机会啊!贤侄你看能不能给他们一次表现的机会?”
王新宇略微思索了片刻回道:“世伯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小侄,其实我们可以搞换防制度,琼州军、郑家军、浙军和您的西营,可以轮流去江南,大家换着和鞑子打,一点点消耗鞑子的实力,为最终北伐中原收复失地打下基础。”
“贤侄这样说本王就不高兴了!本王不想要江南富庶之地!今日本王问起此事,只是想要问一下,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向鞑子发起总攻?弟兄们都等着北伐中原,光复京城!北方的汉人也在眼巴巴盼着我们王师早日定中原啊!”李定国道。
“世伯,小侄还是那一句话,现在我们发动大规模反攻还为时过早!我们可以在南方同鞑子一战,但是去了北方呢?我们拿什么对付鞑子的骑兵?就算是南方,那么多城池,我们一座座打过去,要损失多少兵力,消耗多少物资?更何况有广州、南昌、江宁、襄阳这样的坚城,这些城都打下来,需要多少人力消耗?等我们攻破襄阳,进入北方平原,我们将会面临鞑子的铁骑,鞑子甚至还会把关外的精锐八旗调入关内,到那时候,我们怎么打?我们只有利用我们控制的半个江南,逐步发展,想办法谋取江西、福建,切断广东清军同外界的联系,到那时候,吴三桂都会帮着我们灭掉对清廷最忠心的尚可喜!”王新宇回答道。
“那样时间太久了!”李定国摇了摇头。
“久就久点,我们目前在战略方向上不需要冒险,可以稳打稳扎。在战术上可以适当冒险,譬如西征军和进入江西的分部就是冒险的棋子。但这些棋子若是用好了,就是切断广东广西清军同湖南湖北清军联系,可以迫使吴三桂早点造反!”王新宇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可是时间拖久了,我们会失去人心啊!”李定国担忧的说道。
王新宇愤怒道:“人心?世伯您看看新会就知道了!百姓帮着鞑子对付我们!可是世伯您没有延平王爷那样狠心,您对百姓下不了杀手!而延平王爷呢?有百姓帮着清廷,袭击郑家军,延平王就毫不犹豫的屠寨!杀了数万人!”
“对汉人百姓动屠刀,本王确实做不到!就算他们帮着鞑子对付我们,本王也下不了这个狠心啊!”李定国痛苦的摇了摇头。
“其实小侄和世伯一样,也不愿意对汉人百姓动屠刀!既然我们尽可能要多保护汉人,那就更是急不得了!若是我们把鞑子朝廷逼急了,难免会出现几十个甚至上百个新会!到了那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鞑子用屠刀逼着百姓帮他们守城,我们杀还是不杀呢?所以我们稳步发展,尽可能利用我们赚来的银子,拉拢收买鞑子官员,同时培养我们自己的人混入鞑子官场内,这样等我们北伐的时候,就能减少很多麻烦!”王新宇道。
李定国眼睛一亮,脸上露出喜色:“不错!一切都是银子!只要有了银子,什么都好办了!当年之所以大明文臣武将都投鞑子,就是大明实在太穷了啊!而鞑子承诺给他们高官厚禄,那些没有气节的人就去投敌了!现在我们有了银子,还用得着怕鞑子?”
“世伯,既然如此,那您的弟兄们可以和我们换防,我们的军队轮番驻守江南,这样可以让军队在实战中不断锻炼,回来之后再带新兵,然后再让新兵上战场锻炼!到了最后,我们所有的军队都是百战雄师!”王新宇道。
“好!好主意!那就这样定了!”李定国大喜道,“等过了年,本王也去江南看看!”
过完了大年初一,初二五更王新宇就起床了,简单的用过早餐,王新宇便带上郑袭和郑经踏上了返程。
回程乘坐的是飞剪快船,这艘船的速度也不慢,十五节的航速已经达到后世轮船的速度了。从兴都出发,航行了三天三夜多点的时间,在大年初五就到了新加坡。
抵达新加坡,王新宇却见到自己的舰队指挥官艾伯特也在新加坡等着自己。
“艾伯特先生,您怎么没在江南和福建防着野蛮人的水师,跑来这里了?”王新宇见到艾伯特就很奇怪的问道。
“哦,尊敬的老板,是这样的,我们东印度公司得到了情报,说荷兰人蠢蠢欲动,随时可能对新加坡不利!而我是您的员工,就必须保证老板您的财产安全!所以我就带着舰队来到这里,防着荷兰人。”艾伯特回答道。
王新宇眉头拧成了一团:“对面爪哇岛上的荷兰人,确实是我们南洋海军的心腹大患!迟早有一天我们要把他们全部赶出亚洲去!要不然对我们的航运线威胁实在太大了!”
南明地盘分散,全部依赖海上运输线联系起来,倘若荷兰人帮清廷,那真是致命的威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