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警车和看热闹的群众都已经离开了。莫子棽这才不慌不忙的下了楼,来到了慕森的面前。
“为什么现在才下来。”慕森吸着烟,眼睛并没有看莫子棽。他的脚下全都是烟蒂,可想而知这个烟鬼肯定又在用尼古丁来冷静自己了。
“我以为,你现在需要的是冷静,不是我。”莫子棽回道。
慕森笑了,他扔掉了手中的烟蒂,面对着莫子棽说道:“老吴刚才过来找我,把一切都和我说了。你这么做,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你总不会也有多重人格吧。”
莫子棽知道慕森在开玩笑,于是笑了下回道:“我不是不相信自己,也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我怕你不相信我。这是实话。你我朝夕相处,我有多少人格,你应该很清楚。”
“是啊,要分裂一下也真是不少呢。比如,挑嘴的、洁癖的、冰山的、优越感很强的、时不时嘴还很损的……”慕森自顾自的念叨着。
莫子棽急道:“你说谁优越感很强?我有优越感么?”
“有。大少爷的习性终归是改不了。高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任何人侵犯,要不然,你也不会在这个关头不动声色的证明了自己。对吧。”慕森淡淡的笑着。
“我只是不想你难做,我解释不清,就意味着你对别人也解释不清。你无法解释对我的信任,甚至会让人觉得是偏袒。这样,我们都轻松了。”莫子棽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l他不想杀我……”慕森忽然看向远方,有些惆怅的轻声说道。
“嗯,看得出来。要不然的话。他在你门前放的就不会是水了。”莫子棽承认这一点,l确实不想慕森死。而且,好像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想要置慕森于死地过。
可慕森却很迷茫的说:“可我最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一点,他为什么不想我死。”
“也许,是棋逢对手的惺惺相惜吧。有些人就是这样,当他觉得自己无与伦比、无法超越的时候。如果忽然冒出一个旗鼓相当的,那他对那个对手一定是又爱又恨。总想要一决高下、分出胜负。你死了,他活着似乎也就失去了乐趣和意义。”莫子棽很理智的替慕森分析着困惑。
可慕森却很抵触的连连摆手说:“喂喂喂,你别把我和他的关系说的那么恶心好不好?我死了,他活着还没有意义了?那如果能保证他一定会和我一起死,我宁愿现在就去死!”
莫子棽无奈的笑着说:“别激动。慕森,你看看你说的话,不管是因为恨还是因为什么其它原因,你说你都能因为他去死了。这‘感情’还不够特殊和深刻?”
“回家睡觉!”慕森白了莫子棽一眼,之后就赌气似的上了车。
隔天一早,吴队长就给慕森打了电话,而且还神秘兮兮的说让慕森避开莫子棽。
慕森来到了露台处,关上了门,问道:“到底什么事?”
吴队长犹豫了一下,有些为难的问道:“慕老弟,这次的事情……我不知道该和你怎么说。虽然说摄像头记录下来了一切,可我还是觉得……”
“你什么意思。你还怀疑他?”慕森压低了声音。生怕莫子棽会听到。
“不是……我只是觉得,一切都好奇怪。就好像有人故意导演了一出戏给我们看,而杜小雅,不过是个牺牲品。他说的没错,杜小雅死因是qing/化/jia中毒,可当时……”
吴队长还没说完。慕森就打断他说道:“qing/化物中毒死后一分钟的现象从体表就能判断出来,这我都能做到,他当然没有问题。这不能成为你怀疑他的理由。”
吴队长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我反复的看了昨天晚上他的那段录像,在他遇到杜小雅的那一刻。我觉得他们俩的反应很奇怪啊。莫子棽没有任何反应,倒是杜小雅显得很吃惊、很意外、很惊慌。慕森,难道杜小雅还认识莫子棽么?就算认识,为什么会显得那样意外?”
其实这一幕,慕森是亲眼看见的。在那一刻,慕森也觉得很奇怪。因为当时杜小雅看着莫子棽的那表情,就好像是有话要说。但是现在杜小雅已经死了,关于她当时的情绪、想法、到底想说什么,都是死无对证的事情了。
所以,考虑再三,慕森只好对吴队长说道:“如果他是l,那他为什么要帮助我抓住杜小雅?这大可不必多此一举。直接杀了我不好么?”
吴队长有些着急的叹口气说:“慕老弟啊,你有时候真不像传说中的那么聪明。那l根本就不想让你死啊!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至于为什么要帮助你抓住杜小雅……也许……是为了让你开心呢?”
“让我开心?呵呵,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慕森听这句话差点儿没笑了出来。这都是什么假设?
可吴队长却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看啊,从我们开始抓这柴楼女鬼,到你推断出女鬼可能是杜小雅的时候开始,你就像是走火入魔一样的非要抓住杜小雅。慕森,你都魔怔了,你知道吗?你太想抓住l结束这一切了。现在,杜小雅死了,也许……这都是为了成全你呢?”
慕森哭笑不得的摇着头,他怎么也不可能接受这个推测。所以他直接对吴队长说道:“如果莫子棽是l,那他要是想让我高兴,就应该去自首,或者跟我同归于尽。吴队,你别瞎想了,证据都在你手里,你还胡乱的猜测什么。”
“好吧……其实我就知道,给你打这个电话也是这种结果。你好好休息吧,等这边都处理完了,有什么情况我再通知你。”说完,吴队长就挂了电话。
慕森拿着手机没有马上走进屋子,他的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他不得不承认,l拿莫子棽当慕森的痛楚,这一点做的太绝了。他让慕森时刻都要迫不得已的怀疑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这是一种最大的痛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