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体操做完,年岁大的孩子进屋上课,年岁小的还在那里蹦蹦跳跳,口中嘟囔‘一二三四……’,显然是做操没做够。
王肱把儿子和女儿叫过来,掏出两块糖塞孩子嘴里,小声说道:“别叫人看见了。”
两个孩子跟做贼似的,笑着点头,用最快的速度嚼完咽下,饴糖,胶饴,就是软糖。
然后王肱问问儿女在这里读书的琐事,儿子表现得很高兴,到是女儿说着说着开始抹眼泪,说想娘了,抱怨爹爹为什么不把娘也带来。
王肱只好安慰,说下次来就一起,又和女儿说,可以请假回家,他女儿却不干,跑到自己的书桌那里,拿出来一摞纸。
里面有宣纸,上面写的毛笔字,还有冯媛带来的画图纸,上面是用铅笔画的素描。
王肱女儿别看年岁不大,画画天赋高,学了一个多月,竟然能画简单的静物了,画上有鸡蛋、柚子、盘子、碗,画出来的形状不是太像,但懂得画阴影。
王肱一看之下就傻了,他可不觉得女儿画得不好,他是认为女儿拿出来的画不应该是女儿画的。
正如徐宝当初给王畴家的三个孩子画的一样,当时把王畴给震惊坏了,此时大宋还没有工笔画一说,更不用说拿铅笔玩素描了。
王肱本想问一下女儿,真的是你画的?
但是没敢,怕女儿被质疑之后不高兴,所以他一副高兴的样子把画和字收起来,准备找徐宝问问情况。
瓜儿在旁边微张个嘴,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画,跟真的差不多。
待两个孩子又说上几句话回去,瓜儿才小声说道:“怎会如此像呢?”
“像?你是没见过更像的,徐宝画的,他画的画看着如人在镜子中照出来一般,传神呢。”王肱再看看纸上的画。倒是有些相信是自己女儿画的了。
接着几个人继续在各个院子处溜达,院子里的孩子并不是都在读书,有的三四岁孩子的院子,现在正在摆积木。
很多各种各样的积木,小孩子们跑来跑去的取积木,然后或者是自己一个人在那往高了堆,或者是几个人合作要堆出什么形状。
还有的宝宝居然不参与进去,跑到院子里望天,嘴上嘟囔着他们自己才能理解的话。
反正就是各种各样的行为。但因为孩子年龄小,看上去非常可爱。
等到了一岁半到两岁左右孩子所在的院子外面时就更有意思了,有孩子爬上小滑梯,呆在上面向下看,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还有的在下面往上看,不出声。也不动,就是看。人家睡了也看。
而这边的妇人最多,忙着照看一个个孩子,睡觉的就给抱回屋子,发呆的则不管,过一会儿就不发呆了。
瓜儿对着鲁老太太讲着孩子们的动作,不时笑出声。说着笑着,突然纳闷地说道:“怎么看着比我们族里的族学中的孩子好呢?看完这里的,再想想族里的,很别扭。”
王肱自然知道为什么,他对瓜儿说道:“因为这里的娃娃衣服是一样的。只是大小不同,外面的宽松,里面的贴身,只要脏了,马上有人给换下来清洗,你族中不可能做到如此吧?
再者,村里的娃娃小脸小手干净,不像别的地方的多数孩子总是有皴的地方,皮肤看上去细腻,白皙。
他们用的可全是好香皂,嘴上稍微有点裂口的地方,或者是里面破了的地方,立即有人开始调整,不但给有药,还有吃的饭菜跟着变动。
如此种种,你们族中是绝对做不到的,尤其是治口中有破的地方的药,看了之后方知何为神仙手段,喷上一点,第二天便好。”
“啊?还有那药?仙女带来的吧?我,我嘴里也破了。”瓜儿说完用手捏着下面的嘴唇,往下一拉,露出牙龈上的两个白色的地方和嘴唇的三个白色的地方。
显然,她的嘴里最少有五个溃疡点,她哪知道这是病啊,不但她有这样的地方,身边的别人也有,习惯了,疼啊疼的,过一段时间就会好,怎么好的不知道。
但有时候也会疼上一两个月,而且越来越多破的地方,此刻才晓得竟然有药能用,而且她也发现王肱说得没错,果然是孩子们看着整洁干净,所以比族里的顺眼。
“我去给你拿药。”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是阿莠在说话,她跑出来玩,要堆沙子,别看是冬天,沙子依旧那么细,而且也不冻。
结果她看到了王肱,她知道这人以前去过自己家,就是想不起来怎么称呼,她要打招呼,着急,努力回忆以前父亲教自己喊对方是什么。
现在一听有人说嘴里破了,她知道有什么药能用,说一声跑进屋子,过一会儿拿出来两个没有商标的瓶子,一个自然是西瓜霜喷剂,另一个是维生素b2。
拿着两个东西回来,阿莠对瓜儿说道:“这个姐姐,你蹲下,我给你上药,可管用啦。”
“阿莠,我是你中梁叔叔啊,我抱着你给瓜儿姐姐喷好不好?”王肱笑着对阿莠说道,阿莠想不起来他,他却不会忘了阿莠。
以前去王畴家,知道阿莠不喜与人说话,家中的人很是担忧,却没办法,现在变了,能主动和人说话,还愿意帮助人。
阿莠张开胳膊:“中梁叔好。”
王肱抱起她,对瓜儿和鲁老太太说道:“她叫阿莠,是王仲明王侍御史的孙女,瓜儿张嘴。”
“果然啊。”鲁老太太说了一句,羡慕,羡慕上岗村,有徐宝那等人,朝中大臣的晚辈都在这里读书,有人敢欺负自己家族所在的县,都不敢碰上岗村一个小村子。
瓜儿没想那许多,她原来疼也就忍了,现在知道居然能治,马上张开嘴,模糊地说道:“嘴里还有三个地方。”
阿莠先把瓜儿下嘴唇五个地方的喷上药,里面的看不清楚,叫王肱放她下来,她跑回屋子,出来时拿着个手电筒,再被抱起来,举着手电筒照着给喷。
边喷边说:“药要吃两片,一天吃三次,在这边吃饭啊,早上喝奶,中午的时候叫人给你做酱的鸡肝,我们就是这样呢,好多人嘴里破了,吃的饭就变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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