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大门,竟然发光了。天啊,怎么可能,历云竟然靠着这不三不四的节拍让亘古大门发光了!”
汪浩然感觉自己的嘴巴惊讶得塞下一枚鸡蛋,一个两个月前他还颇看不起的少年,此刻竟然已经可以让亘古大门亮起白芒。
他吧唧一下嘴巴,听着历云阴阳怪气的音律,皱眉间满脸古怪。
“噗呲!噗呲!”
历云发出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变扭。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异变逐渐出现。
一些原本轻视历云的人也慢慢开始重新省视起了历云。
在他们面前,沉寂大门上的光点越来越多,某一刻终于达到饱和。
丛林中,原本含苞待放的野花开始缓缓打开,浓郁的花香顷刻弥漫众人周边,每吸一口,都如置身花海。
“花!那些野花竟然也都开了!”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突然迸出了这么一句。
顷刻间,整个人潮都开始沸腾,大家惊奇的望向四周,只见原本翠绿的丛林忽然之间已成一片五颜六色的花海。
各色蝴蝶在其间飞舞,那一副画面,俨然如仙境。
“就这么阴阳怪调的几嗓子,竟然能让花争相盛开?”
严师兄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在颠覆。
古琴清雅的旋律飘扬的时候这些花毫无动静,现在它们听着历云这蹩脚到极点的“噗呲”声,竟然争相开放。
徒然间,严师兄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噗呲!噗呲!”
历云似乎已经陶醉在了自己鬼哭狼嚎般的音律中,整个身子也跟着自己所谓的节奏一起一落舞动起来。
他的手掌啪啪做响,其模样,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咔咔!”
某一刻,紧闭的大门突然出现了丝丝震动,接着,这份震动越来越剧烈,慢慢蔓延到了山林,鸟雀在感受到这份震动后忽然惊飞。整个世界,如春风拂过般躁动。
“嗞!”
亘古大门门缝中央突然打开了一丝细缝,一束绚丽的光芒在众人无比突兀的目光中亮起。
接着,亘古大门越打越开,几息间,众人已经能看清亘古大门内的东西。
“门…门竟然开了!”
青衣男子喃喃自语,嘴角流露出不可置信的错愕。
他用指尖掐掐自己的胳膊,一阵疼痛传出,眼前的一切不是梦,是真的。
“不…不可能,这么瘪脚的调子,怎么可能把门唱开!”
严师兄整个人在风中凌乱,他摸摸鼻子,吧唧一下嘴巴,突然有种欲哭无泪之感。
这究竟得是怎样诡异的巧合才能造就现在的场面,
如果现在严师兄面前有块豆腐,那他一定已经撞死了。
“严师兄,亘古大门可是开了喔!”
历云眨巴一下眼睛,在众人错愕的表情中,缓缓从亘古大门前走了下来。
他望了一眼严师兄,淡然一笑,仿佛对这一切找已经预料到。
“严师兄,看明白了吗,门是这样开的!”
“你那把破琴啊,弹烂了都没用!”
历云撇撇嘴,脸上做出了一个戏谑的表情。
“我刚才那调子是不是比你那破琴的弹出的曲子好听多了?”
“瞧见没,这些野花都忍不住开了!”
历云神情颇为得意,他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暗自呼气的同时偷偷瞧了瞧指间的龙戒。
刚才若不是靠着龙戒的洞察功能,那今天开启这亘古大门的人,很可能便是严师兄了。
“喂,蠢货,你那小眼睛横着瞅谁呢,愿赌服输,你是不是该履行你的诺言了啊!”历云满不在乎的撇了撇嘴。
“混蛋!”
严师兄怒瞪了历云一眼,他的胸脯上下起伏,呼出的气息明显有些粗重。
历云这一下,可把他气得不轻,而且更要命的,现在的他必须为刚才一时意气许下的承诺烦恼。
“输了,遵守诺言不是应该的吗?”
“怎么,你堂堂帝都弟子,还要赖账?”
历云摸摸自己的鼻子,眉头往上挑挑,颇有一副不达目标不罢休的气势。
“好,很好,很久没有人能让我这么想要灭杀了!”
严师兄咬牙切齿,他缓步走到历云跟前,微微扬起下巴,无比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今天我就不道歉了,我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声音沉重,任谁都看得出严师兄现在动了真怒。
但是,历云仿佛没有察觉到严师兄的盛怒,他翻翻白眼,目光轻缓的移向了靖港众人站立之处。
“你不道歉,我当然是没问题,但他们答不答应我就不知道了!”
历云神情随意的耸肩,那边,靖港众人在听到严师兄无比霸道的叫嚣自己后,已经隐隐有些骚动!
“严师兄,你确定不遵守先前的承诺?”
历云表情戏谑,漆黑的眸中,闪出一丝狡猾。
“颜公子,咱傲娇的严师兄不准备道歉呢,你说怎么办嘛!”
历云将目光投向青衣男子,此刻,他正缓缓走来。
身后,数百靖港弟子也跟随着走了过来。
“你们!”
严师兄略显慌乱的往后倒退几步,连带着他身边护卫的他十余人也面露慌张。
“你们靖港要造反吗?”
严师兄试图用严厉的语气吓退靖港众人,但以前无往不利的招式现在却收效甚微。
数百靖港弟子依旧目光灼灼的望着严师兄等人。
“我们只是要严师兄遵守自己的承诺!”
炫羽冷漠的看了眼师兄一眼,瘦小的身子,此刻在严师兄眼中透着可怕。
几百人若是真的动乱起来,那这十余名帝都弟子死了也就是死了。法不责众这条道理严师兄还是懂的。
声势浩荡,严师兄知道自己必须给出一个交代。
“好吧,我知道了!”
某一刻,严师兄终于轻叹了一口气。
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暴起的青筋缓缓落下!
这一瞬,严师兄低下了自己高傲的头颅。
他走到众人面前,语气低落:“我向你们道歉,刚才的行为是我不对!”
说话间,严师兄向着靖港众人缓缓鞠了一躬,只是头颅低下的那刹那,无论是谁都能感受到一股森然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