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栋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几句话,却透露出这么多信息,他却不知道,他在莫闲面前,没有什么秘密,这也算一种道行,一种透过现象,直达本质的能力。
莫闲笑了:“告诉你一个消息,慕山他死了。”
既然有两派,而且,庶出一派不受重视,不受重视最本质上体现在信息上,信息的不对等是由权力不对等引起。
莫闲看来随意一句话,却让他脸上一沉,接着想起什么,露出一丝笑意,很快就消失,这一系列的变化,都未逃过莫闲的眼睛,而三个徒儿却感到莫名其妙。
莫闲的声音在徒儿耳边响起:“你们可明白?”
这是莫闲用传音入密的方式教导他们,莫闲见三人脸上一片茫然,心中知道自己急了,道行不是一天所能培养。
“欲知对方意图,己身必须心如寒潭,不以己心度天心,我无心无欲,心如明镜,才能事来自然响应,一举一动,自然合意而己身不受影响,这是无我之道。”莫闲声音又一次响起,接着他剖析了李寄栋的心理,并将自己为什么告诉他慕山死了的消息。
他不知道,李寄啸有没有告诉他父亲,他对李寄啸了解还是太少,但他将慕山死了消息告诉李寄栋,现在就要看李寄栋是否聪明。
由李寄栋自己作出安排,最好他告诉李刺史,使他们内部两派之间相互猜疑,但他聪明的做法却是他自己不出手,而由他所讨厌的人告诉他们的父亲。
“他怎么死的?”李寄栋楞了一下问到。
“他当然是被人杀死。”
“杀死他的是何人?”
“他要杀的是何人,就被何人杀死。”莫闲没有直接说,但他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
“多谢道长告知,道长请慢用。”李寄栋说完,又是一揖,便匆匆离去,他一离去,那帮和他在一起的纨绔也纷纷离座,莫闲嘴角噙了一丝微笑,看来此人是个不安分的,平时装着一付纨绔像,心中对此并不甘心。
而另一桌的人听到消息后,对望了一眼,也放下酒杯,起身离去。
“你去将几个困入五方修罗图中,不要伤他们性命,可以吓他们一吓。”莫闲传声给小狐狸白离,白离一听,心中大喜,立刻蹦跳着跟了下去,倒是伙计奇怪看了她一眼,再看莫闲,莫闲像什么也没有看见,放心得很。
“快去告诉公子。”一个人刚下了楼,急忙说到。
“好,我就去,你们还是在这个地方盯住。”
他们说着,在不知不觉间,天地已变,一阵黄雾闪过,众人才发现,四周一片苍茫,这是什么地方,一时众人呆住。
在酒楼门口,只见一张图影一闪,快得让人以为眼花了,大家都没有留意,不知几人一闪,再眨眼间,几人已不见,众人只当眼花,见一个小女孩笑靥如花,蹦蹦跳跳上楼了。
而在图中各人,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做梦一样,一刹那,世间完全变了。
“我们是不是做梦?”其中一个迟疑道。
话音一落,四周黄雾起,中央修罗兵出现,一个个凶神恶煞一样,只一出现,倒有二人啊了一声,望后便倒,其他人抖在一团,修罗兵们从四周围了上来。
白离蹦蹦跳跳:“师傅,完成了!”
“小白离真能干,来,先弄块鸡吃一下。”莫闲挟了一块鸡。
“什么人在此施邪法!”一个声音在楼下喊到。
莫闲看了白离一眼,白离脸上一红,小声说:“我用五方修罗图装人,应该没人发现。”
“以后小心,在世俗间尽量少使用法力,和光混俗才是道家用意。”莫闲说到,对楼下叫声充耳不闻。
“是,师傅!”小狐狸白离低头说到。
楼下上来一个道人,他刚才看见白离手中似有图张一闪,几个人便消失了,虽然其他人没有看见,但这一手瞒不过方家的眼睛。
这个道人还真与莫闲有关,自从观止被打得不得不用瘟癀幡为替而真身逃走,他大恨,想起鬼修中一术百鬼追魂术,百鬼追魂术据说脱胎丁头七箭书,需得到对方真容,制作草人,祭拜二十一日,杀人于无形之中,即使对方高于行术者,也能神不知鬼不觉致对方于死地。
他扎好草人,下面就是用莫闲的真容,但真容不是那么好取的,需趁莫闲不经意间才能取得,为此他炼的一面镜子,想摄取莫闲真容。
他不敢前来,便想到他的好友申徒若,托付与他,让他来取莫闲真容。
申徒若来到丰城,却看到白离用五方修罗图将几人装走,当下觉得很气愤,但那个小女孩走上了楼,他便喊了一句。
莫闲眼睛往窗外一望,见一个道人打扮的人,从街对面走了过来,直接走进的酒楼,身上气息隐隐,不弱于莫闲,微微一皱眉,没有理睬。
他没有答话,申徒若有点尴尬,上了二楼,看到莫闲四人,二男二女,也是一愣,观止跟他说过,抢走他的瘟癀幡的是四人,也是二男二女,其中一人是道装,难道这么巧。
他一愣时,莫闲已然有感,对方显然听说过自己,自己却不认识他,是敌是友,莫闲冷静看着他,一点气机在感应。
“道友请了,请问你是谁?”莫闲先发制人。抢先问到。
“申徒若,道长贵姓?”申徒若说到。
“不敢,我是莫闲。”莫闲说着,一股恶意一闪而过,如果不是莫闲保持着心如明月的境界,根本不能发现,莫闲不觉肌肉收缩,两人气机相感,立刻,申徒若也感到了莫闲不知怎么的,对自己存在戒心。
“我们借一步说话。”申徒若说到。
“好,我们出去。”莫闲点头,既然确定对方有恶意,莫闲不能不防。
几个人下楼小狐狸等也感觉到他们之间不对,申徒若边走边说:“可是杀掉慕山的莫闲道长,我与观止有旧。”
莫闲一顿,他明白了:“你是观止寻来的帮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