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回解脱陆静柔眼见就要撞到许文清了,危机之下,她脚一点地,整个人掀翻而出,狠狠地撞在了许文清身后的石壁之上,摔在地上痛得几欲晕厥。
原来朱小巧见铁门被堵,旋即知道情况异常,立马让一个头陀撞门,可是两下下来,不见门被撞开,当即让他们两个合力踢门,非要将门撞开不可。
陆静柔一个柔弱女子如何挡得住两个高头大汉合力一击,当然是被撞得倒飞而出。
朱小巧进来之后看到许文清头冒白烟,脸上青紫二气浮动,身上威势剧增,险些自己都有些把持不住了,知道此时他连得定是上乘内家心法,她如何都不敢想象先前许文清的内力平平无奇,为何忽然之间变得如此深不可测。
一股危机飘来,不禁心惊肉跳,朱小巧一掌便向许文清天灵盖劈落,可是来不及将他劈命,朱小巧侧身一闪,竟跳到了旁近。
原来陆静柔见朱小巧向还在练功的许文清出手,不顾身上疼痛,一拳便向朱小巧打出,朱小巧见这拳头来得凶猛,又能在她打中许文清之前撞上自己,心中无奈,若是强势向许文清劈落的话也不见得就有什么样的好结果,只好收拳闪开。
陆静柔挡在许文清身前拦住朱小巧去路,决意不让她打扰许文清练功。
“你们两个还不动手杀了他。”朱小巧一声喝道,却对陆静柔扑去。
对于陆静柔的武功朱小巧有把握二三十招之内拿下她,可是在这期间,许文清却是一个变数,不知凶吉,她不允许在她的迷依宫中出现一个令她难于掌控的变故,为了性命,此时哪里顾得上什么风花雪月,当除去许文清再说。
陆静柔更是惊慌不已,她一人本就不是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人的对手,何况此时三人齐上,如何挡得住,只能求老天怜悯保佑许文清尽快破关而出,忽然眼前身影一闪,朱小巧已然向她扑来,见她出招凌厉,本想躲避可是若是躲避许文清多半危矣,只能硬撼了。
可是在门口的那两个头陀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先前许文清不跟朱小巧走,害得他们无法跟陆静柔**取乐,心中已然憋了一肚子气,此时宫主都已经说了要杀许文清,就算真的将他杀了宫主也绝对不会怪罪他们,两人便齐出一掌,向许文清劈来,势要一掌将他劈死。
双掌即将触及许文清,莫说掌中内劲,就是轻轻一碰,搅乱许文清练功,最少也会让他走火入魔不可。
可就在这时,许文清猛然睁开眼睛,双掌齐出,对准他二人手掌推出,顿时四掌相对。
“轰……”
两个头陀竟然连许文清一掌都接不下来,两道身影一齐倒飞而出,狠狠撞在石壁之上,口中鲜血狂喷,软倒在了地上不知死活。
许文清二话不说跃身向朱小巧扑去,拦在陆静柔身前跟朱小巧站在了一块去。
朱小巧心中愕然,先前在树林中见许文清剑法了得,心中暗暗佩服,可是他的内劲却也稀松平常,甚至觉得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没有想到这才一天一夜的功夫,他居然能够一掌就将身边两个侍卫镇杀,虽说这两个人武功并不如她,可是也决计不是她一掌就能劈死的。
此时她后悔不已,若是先前听他二人的话强行压制许文清,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也就不会酿就这样难以承担的后果了。
许文清一掌劈出,朱小巧勉强接了下来,可是也不禁退后了几步,心生退意,不时寻找脱身之法。
许文清却是步步紧逼,这里是朱小巧的地盘,还不知道有多少机关,若是让她退走,暗中伏击,可就防不胜防了,自己与路又不熟,还不知道要在这里找上多久才能退走,若是自己幸苦了这么久还被她偷袭中的话,可就冤大了。
许文清又一掌轰出,朱小巧这回再也承受不住了,后退了好几步之后,胸口处气血翻腾,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可是求胜**使然,见许文清又扑来她从怀中掏出一把飞镖,便向许文清打来。
许文清见飞镖之上闪着森森幽光,知道此飞镖定是喂了剧毒,在空中呼呼作响而来,显然暗藏内劲,他从未徒手接过这样的飞镖,即使此时身怀深厚内力也不愿以身试法与之相对,侧身一转躲开了飞镖,又一掌向朱小巧劈去。
“啊……”一声惨呼声传来。
许文清听得毛骨悚然,因为这个声音不是朱小巧发出的,而是源自于身后,而且他可以确信的是这声音定是陆静柔发出的,他不知道陆静柔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要不然也不会发出这声惨呼声。
惊慌之下,手中掌力大了一分劈在朱小巧胸口之上,她口中大吐鲜血,一双眼睛圆睁,死死地盯着许文清,眼神中充满了怨恨,缓缓软倒在了地上,就此绝气。
许文清见朱小巧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不禁松了一口气,忽而又想起了什么,急忙回过头来,心中憟然,叫道:“小姐。”便向陆静柔跑去。
原来朱小巧先前向许文清投掷飞镖真正的目的是打向陆静柔,意在逼许文清不得不硬接她的飞镖,从而伤到许文清或者逼退他给自己争取逃生的时间也好。
可是许文清神功初成,内劲运用绝无法跟那些经过千锤百炼的武林高手相媲美,内力无法灌冲耳目,达到耳聪目明的境界,加之他又一心想要除去朱小巧,自然无法觉察到陆静柔当时就在他身后,如今陆静柔倒在地上,胸口处插在一柄幽幽蓝光的飞镖,流出来的血也泛黑色。
“小姐,小姐。”许文清叫了两声不见陆静柔回答,而且她此时已然迷迷糊糊的,显然飞镖上的毒性已然发作。
许文清将陆静柔身上的飞镖拔了出来,凑到鼻间一闻,顿时失了颜色,一股腥臭味扑鼻,若是一时半会找不到解药,恐怕陆静柔就要命丧黄泉了。
许文清此时还真恨透了自己,为何适才自己非要躲开朱小巧这把飞镖的,若是硬接下来也就不会伤到陆静柔了,如今被困石室,恐怕不耗上一些时间也是找不到出口的,到时还要背负陆静柔去找大夫,真怕陆静柔拖不到那时了。
许文清盛怒之下站起身来,朝着朱小巧冲去,一脚就想要朝她身上狠狠多踢几下,可是脚还未落,心中却是一怔,顿时冷汗淋漓。
适才许文清将朱小巧杀了之后,见她双目朝天,双手并无其他东西,可是现在朱小巧却是朝着他看,而且手中还多了一把飞镖,对着他那个方向,似乎是准备射出却又来不及。
许文清忽然想到或者要解陆静柔身上的毒还要从朱小巧入手,便蹲了下来仔细打量了朱小巧一番。
见她持飞镖的右手一丝黑血淌出,不禁好奇,摊开一看,心中一凛,飞镖深深扎入朱小巧手指,指间留下很深几道伤口,若是适才她来不及暗伤自己便死去,却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气力扭住飞镖伤了自己呢?
又看了看她的脸上,先前还是一副充满怨恨与不甘的神情,此时却是一副安详的模样,许文清这才释然,原来她先是装死来骗自己,好让自己放松警惕,在自己背对着他的时候忽施毒手,拖他做陪葬,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却让她改变了这一想法,狠狠地握住了飞镖伤了自己。
朱小巧的一生断送在男子手中,对男子那是咬牙切齿,可是却选择做一个“天下第一荡fu”来报复男人,若有什么男人被她抓住之后,不敢施于野xing,对她柔柔腻腻,反而更会让她恨之入骨,旋即一刀杀之,那些敢跟她亲热的男人,在她眼中就像是那些臭男人眼中的“**”一般,玩腻了也就放走了。
有时候她也觉得这似乎很是不该,似乎这样子是在玷污了自己的清白,可是从多年之前自己便已没有什么清白可言了,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在房里独自落泪,怎么说她不过也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别人来呵护的柔弱女子,为何如今却会走到这步田地,老天不长眼啊,太不公平了。
今日见到许文清如此守护陆静柔,心中也是一股莫名的感动,要是几多年前她也能遇上一个甘心情愿为她去死的人,今日也就不会这般凄凉了,可惜“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一切都不可能重来了。
她掏出飞镖想要向许文清射出,拉着这个这些年来让自己真正感动过而又杀了自己的人做陪葬,可是见到许文清如此守护陆静柔心中又是一阵不忍,或者这是一场梦,这么多年来都在做着一个悲凉之极让人生不如死的噩梦,今日这个唯一让自己感动的男人结束了自己的梦,也算是一种释怀一种解脱吧。
想到这里手指不禁一捏,脸上却挂上了一丝安详的笑容,就此死去。
许文清又见她左手伸入怀中,似乎是要掏出什么东西来似的,便伸手将她的左手拉出来,发现她手中竟然多了一个小玉瓷瓶,上面还有一个红布塞,许文清接过瓶子,打开瓶塞,顿时药香四溢,心中想道:“想必这就是解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