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上完药就走了,大当家让奇木去喊沈伟华过来,其实他就在屋外待命,他是大当家的心腹,也不需要瞒着,直接对他说:“从今天开始,严密监视三当家的一举一动。”
“除了三当家,他的心腹也要留意,还有,凡是近期下山的人,不管是谁,都要密切监控!”大当家补充道。
“属下明白。”沈伟华点了点头。
“对了,下午你去把队长级别的人都喊过来,我要问他们一些话。”大当家闭眼沉思,手指轻轻敲打桌面。
沈伟华再次领命,大当家想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再吩咐的,就叫他退下,沈伟华一脸犹豫,迟迟没走,大当家眉头一皱,问道:“怎么了?”
“有些话,属下不知道该不该说。”沈伟华低着头,目光闪烁不停。
“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大当家说道。
“大当家教训得是。”沈伟华脸色一正,沉声说道:“是这样的,在黑云寨偷袭攻打我们那晚,少当家出寨了,是麻子怂恿他出去的。”
大当家的脸色立马就变了,沈伟华没有故弄玄虚,接着说道:“起因是少当家想回赵家庄看爷爷,夫人却不同意,不知道怎么的,这事让麻子知道了,他就出主意,说趁夜偷偷过去,少当家同意了。”
沈伟华一边说,一边观察大当家的脸色,当他说有人放暗箭偷袭时,大当家脸色一变,再听到麻子从背后偷袭时,终于忍不住站起来,一拍桌子,愤怒道:“反了!二当家是想造反不成!”
“大当家,小心您的伤口。”沈伟华急忙提醒。
大当家一脸怒火,哪里听得进他的劝,这时沈伟华又说:“我以为少当家和您说了,一直在等您的命令,眼看这么多天过去了,心里实在放心不下,要是二当家率先动手,咱们又没有准备,怕是要吃大亏啊。”
“这个臭小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不跟我说一句!”大当家一脸怒容,差点就把屋外的奇木喊进来臭骂一顿。
“大当家……”沈伟华欲言又止,大当家知道他想说什么,摆了摆手制止他,道:“这个臭小子认了他当师傅,怕是下不了这个狠心,所以才没对我提起。”
“他不是想回去看爷爷吗?你明天就带他去赵家庄,等等,这事得让他母亲来说,你先监视三当家,二当家的事等他走了再说。”三当家说道。
当晚,大当家把这事对妻子一说,赵柳萱的脸色连续变幻了好几次,最后,她重重地叹了口气,道:“真是难为咱们的儿子了。”
冷静下来的大当家也叹了口气,说:“我都不知道该说儿子是有情有义,还是说他妇人之仁。”
“儿子年纪还小,心还不够狠,也不能怪她。”赵柳萱接着说:“既然二当家选择动手,就说明他动了这个心思,如果不是黑云寨突然袭击,怕是要被他得逞了。明天我筹备一些补品,让他带给父亲,先把他支走,再动手对付二当家。”
第二天。
天还没亮,奇木就被母亲叫醒,她说最近帮派反正没事,不如回赵家庄看看老人,又说准备了一些补品,给老人补补身体。
奇木听了喜出望外,连忙爬起来洗漱,同时问道:“你和我一起回去吗?”
“天马帮经历大难,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我就不回去了,我叫沈伟华送你,过两天再接你回来。”母亲说道。
奇木神色一暗,动作也缓了下来,母亲离开赵家庄这么多年,爷爷应该挺想念她,可惜她是天马帮的首领夫人,要帮父亲处理大小事务。
奇木还想再坚持一下,劝说母亲跟自己一起走,母亲已经给他收拾好衣物,说:“等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我再和你一起回去看老人家。”
沈伟华已经牵好马准备妥当,除了他,还有三名随从,都是大当家的心腹,奇木跃上骏马,和母亲告别,并说:“过两天接我的时候,把爷爷一并接来吧?”
“好,路上注意安全。”母亲朝沈伟华使了一下眼色,他立马会意,牵着缰绳就要动身,奇木依依不舍,视野里的身影渐渐变远,很快到了山脚。
“驾!”
这一次,沈伟华没有挑选所谓的小路,一路没有惊险,顺利到达赵家庄村口,沈伟华一拉缰绳,道:“少当家,我们就不进去了,过两天再来接你。”
“好。”奇木翻身下马,背着长枪和包裹步行回家。
刚进赵家庄,就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定眼一瞧,是赵虎,这龟儿子正在别家地里偷菜哩!
“嘿,赵虎!”奇木大声喊道。
正在偷菜的赵虎吓得一哆嗦,看清是奇木后,偷偷松了口气,又感觉很恼火,于是骂道:“小杂种,你这两个月跑哪去了?”
奇木想说在天马帮待了两个月,又怕吓到他们,于是撒了个谎,说在亲戚家待了两个月,赵虎一脸怀疑,说:“你家穷成那样,亲戚早就不认你们啦,是哪个白痴让你白吃白喝两个月?”
赵虎的嘴巴太毒,奇木不想和他说话,直接往家里走,赵虎眼珠子一转,跑了过来,盯着奇木背上的包裹问道:“你是不是去城里讨饭去了?咦,还有一柄长枪,你在城里卖艺啊。”
“你说话啊,城里怎么样,好不好玩?”赵虎紧跟着奇木,伸手去拉包裹,被奇木一扭身避开,他脸色一变,紧接着又换成一副人畜无害的笑脸,问道:“赚了不少银子吧?”
奇木知道他在打自己包裹的主意,这是母亲给爷爷捎的补品,不是他能染指的,于是说:“这里面都是换洗的衣服。”
“我不信,你打开让我瞧瞧。”赵虎不依不饶,就要强行夺取包裹,奇木目光一寒,朝他瞪了一眼。
“小杂种,你吃雄心豹子胆了是吧,居然敢瞪我?”赵虎挽起衣袖,步步紧逼,并招呼一旁的小伙伴围过来,说:“两个月没挨打,皮痒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