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罗旭?”
为首的一人走上前来,目光在罗旭身上上下打量了几次。
“我是。同志,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罗旭问道。
“请你出示一下你的营业执照。”那人铁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营业执照?”罗旭还是头一次听说搞点种植还需要营业执照,“同志,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就是种点苜蓿啊。”
“你的苜蓿种来是准备卖的吗?”那人又问。
“是啊,但这也不代表我非得办营业执照啊。老百姓种田也不是全都自己吃啊,大部分粮食也还是要卖的啊。”罗旭辩解道。
那人冷冷一哼,“这么说你是没有营业执照喽?”
“对。”罗旭心知肚明,这几人就是谁请来故意找茬的,到底幕后黑手是眼前阴笑的赵志高还是没有露面的陈云涛,他暂时还不得而知。
“那就不好意思了,请你跟我们走一趟!”为首的这人大手一挥,身后的三人便走了上来,抓住了罗旭的胳膊。
赵二柱操起放在地头的农具,怒吼一声,如同一头愤怒的公牛,“你们谁敢带走我哥,我就跟他拼了!”
“二柱!你个憨怂!还不快把镢头放下!”赵二柱毕竟是他亲侄儿,赵志高看到赵二柱犯浑,立即出言喝止。
“我不!”赵二柱冲着赵志高吼了一声,两周攥紧镢头,躬身弯腰,步子错开,已经做好了扑上去蛮干的准备。
“二柱!”罗旭回头喝斥:“你别犯浑,放下镢头。记住你是要结婚的人了,万一失手打伤了人,胡冬妮怎么办?”
“哥……”
罗旭的话戳中赵二柱的软肋,赵二柱松开了镢头,空有一身力气,却什么都做不了。
“二柱,好好干活,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把种子给播完了。”罗旭回头一笑,跟着工商局的几人走了。
柳淑英一直追着他到村口,直到罗旭被带上了车,她才失魂落魄似的回到家。
这几人倒也没有为难他,上了车之后便开车带他去了东口镇的工商局。到了地方之后,罗旭便被关进了一间房里。那几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把他一个人关在里面,半天了都没人来过问他。
这房间并不大,有张桌子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还有一沓旧报纸。既来之则安之,罗旭索性也不多想,静下心来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翻阅桌上的旧报纸。
直到外面天黑,他才有点心慌,到这里好几个小时,就这么把他关着,至今连个露面的人都没有,眼看就快到了下班时间了,难不成还要留他在这过夜?
工商局没有拘留他的权力啊!
罗旭沉下心来一想,今天那几人虽然是赵志高领着去找他的,但幕后的操控者恐怕并非赵志高。赵志高不过是个小小的村长,哪有能耐让工商局的人为他如此卖命?
排除了赵志高在幕后捣鬼的可能,那便只剩下一个可疑对象——陈云涛。
这厮背景深厚,是中海市副市长的外甥,想要整他,还不易如反掌。这令罗旭想到一大清早被警察抓走的赵志和,他被带到这里的原因和赵志和应该是一样的,在陈云涛的眼里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招惹柳淑英的人,全都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妈的,法律就是这帮王八犊子权贵手里的屠刀!”
罗旭朝面前的桌子狠狠砸了一拳,弱者立于世,就只有受人欺负的份吗?今日之事如此,当初被学校开除也是如此。
他心有不甘,却也知整个社会风气便是如此,不是他一人独力可以改变的,要想不被欺负,不再受到这种不公的对待,唯有变强变强再变强,有朝一日成为那人上人,才有资格藐视权贵。
“来人!放我出去!”
走到门后,罗旭抬脚连踹了几下门,无论他闹出多大的动静,这栋楼里的人都跟商量好的似的,对他所做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吼了一会儿,他自己也觉得没趣,便再度安静了下来,心知自己很可能这一夜都要在这小房间里度过。
外面的天色正逐渐变暗,过了六点,整栋楼里变得静悄悄的,就连房间里的灯也灭了,被人从外面关了电闸。
“陈云涛,这就是你整我的法子吗?”
罗旭冷笑一声,到了此刻,才终于明白陈云涛的用意,将他关在这黑暗狭小的空间里,最容易让人产生绝望恐惧的情绪。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过他却犯了低估罗旭的错误。且不说罗旭是个在停尸房都能睡得很香的家伙,就是不久之前在龙宾一号的密道里的那些个暗无天日的时光也没能把他逼疯。
“陈云涛,等我出去,看我怎么收拾你!”罗旭深吸了一口气,眸中闪过一抹阴冷的厉芒。
将报纸扑在地上,罗旭就躺在地上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亮,曙光透过窗户照到他的脸上,他才懒洋洋地爬了起来。
过了,楼里便渐渐热闹了起来。八点多一点,昨儿抓他进来的那人走了进来,看到罗旭翘着二郎腿哼着小调坐在那里,微微一愣,很快面色便恢复如常。
“知错了吗?”那人依旧铁黑着脸。
“你说错就错喽,跟你们斗有我啥好果子吃。”罗旭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那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那就好!交五万块钱罚款你就可以走了。”
“什么?五万!”罗旭一听这数目,怒得站了起来,大吼道:“这他妈到底是罚款还是赎金?我看你们比土匪还土匪!”
那人被罗旭一通臭骂倒也不见他生气,冷着脸道:“你可以不交,我们也有更厉害的招对付你。自己考虑吧!”语罢,便关上门走了。
别说罗旭没有五万,就是有这笔钱,他宁愿烧了也不愿拿来喂狗。不过他也清楚,他在这伙人的眼中不过就是个可以任意揉捏的蚂蚁,根本没有与这伙人讨价还价的资格。
“钱我不交!我还要出去!”
罗旭打定主意,回头望着身后的窗户,想着如何才能从这房间里出去。窗户上的钢筋每根都有婴儿的手臂那么粗,如果不会缩骨功,常人想要出去几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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