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旭拉着谢梓榆一路狂奔,好不容易才甩开了围追堵截的学生。
“没人跟上来吧?”谢梓榆气喘吁吁地问道。
罗旭回头看了一眼,“都甩掉了。我说校花同志,跟你出来一趟可真不容易啊,所过之处,全都是你的粉丝!”
“我也不想的啊。”谢梓榆苦着脸道。
“火烧得趁热吃,凉了可就不好吃了。”罗旭咬了一把驴肉火烧,脸上流露出无比满足的表情。
“嗯,就是这个味道,好怀念啊!”
“有那么好吃吗?”谢梓榆见罗旭吃的那么香,忍不住问道。
“人间美味!你尝过就知道了。”罗旭笑答道。
手里的火烧,冒出来的油都透过纸袋沾到了她的手上,谢梓榆一向对这类太多油的食物不感兴趣,如果不是因为罗旭,她绝对不会吃这个。
勉强吃了一口,谢梓榆便再也吃不下去了,看着罗旭吃得正美滋滋的,怎么也想不透这油腻腻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
“罗旭,一个火烧不够你吃的吧?不嫌弃的话,我这个也给你。”谢梓榆着急着甩掉手中的烫手山芋。
“真的吗?”罗旭当然不会嫌弃这被校花咬了一口的火烧,当下拿了过来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给你纸巾,擦擦手和嘴。”谢梓榆掏出一张湿纸巾给罗旭。
“谢谢。”罗旭简单擦了擦手上和嘴上的油花,继而说道:“走吧,咱们去别处逛逛去。”
“去湖畔吧。”谢梓榆微微一笑,“我喜欢玉泉河畔的感觉。”
“好吧。”罗旭牵上谢梓榆的手,二人挑人少的小路往玉泉河走去。
玉泉河是一条贯穿校院的河流,河水清澈,因为是活水,所以一直都在流动。
冬天的时候,河面上结了冰,会有不少学生在上面玩冰。但是,玉泉河最好的季节还是在春季。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垂柳吐出嫩绿的芽儿,河畔的野草也开始恢复生机,冰雪消融,冰封了一整个冬天的河水再度叮叮咚咚地流动起来,在春回大地之际奏响了动人的乐章。
那时,情侣们闲暇时常聚在玉泉河畔,晒着温暖的阳光,依偎在一起,看着波光粼粼浮光跃金的河面,讲着甜蜜蜜的情话;或是捧着一本书籍,津津有味地一起欣赏。
那时候的时光总是过得很慢,多少人以为他们就是彼此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但等到毕业之后,才会发现,再美好的爱情也难以抵挡现实的残酷,曾经的海誓山盟,最后才发现,那不过是你侬我侬时的一句笑话。
玉泉河畔的灯光比较微弱,有因为有树木的遮挡,所以罗旭和谢梓榆才能好好地找个地方坐下来。
河畔有长椅,罗旭很细心地为谢梓榆擦了擦椅子,二人刚坐下来没多久,就见不远处走来一名醉汉,晃晃悠悠地走到他二人面前,来到河边,解开裤子就对着河水尿了起来。
这太大煞风景了!
这醉汉竟在二人面前干出这等事情,将谢梓榆观月赏景的兴致完全给破坏了,就见谢梓榆皱着眉头,满脸皆是怒气。
“我们走吧,换个地方。”谢梓榆看着罗旭,“这地方已经被污染了。”
“好啊,但是临走之前,得教训教训这家伙。”罗旭诡秘一笑,起身猫腰跑到那醉汉的身后。
这醉汉还没尿完,喝得酩酊大醉,哪里还能听得到脚步声,根本没有察觉到罗旭的到来。
罗旭扮了个鬼脸,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把自己的脸照得惨白吓人,然后拍了拍身前醉汉的肩膀。醉汉扭头一看,看到了这吓人的一幕,顿时发出一声惊叫。
“鬼啊——”
脚步踉跄,从河畔掉了下去,落进了水里。
罗旭整蛊得逞,立即拉着谢梓榆跑远了。跑了好一会儿,二人才停了下来。
“罗旭,我发现你真是太坏了,这大冷的天,把人给吓得掉河里去了,多遭罪啊。”谢梓榆捧腹笑道。
“谁让他破坏咱俩赏月的兴致来着,活该!”罗旭笑道。
谢梓榆突然紧张起来,道:“哎呀,他会不会淹死啊?”
罗旭笑着摆摆手,“绝不可能,马上就冬天了,玉泉河里的水浅得很,淹不死人的。”
听了罗旭的话,谢梓榆这才稍稍有些放心,抬头一看,“咦”了一声,“咦,我们到钟北山下了啊。”
医大依山而建,这山便是眼前的钟北山,位于学校的北部。
罗旭道:“是啊,其实赏月的话,我觉得山上更合适。梓榆,你觉得呢?”
“既然来了,就上去看看呗。”谢梓榆拉住罗旭的手,二人沿着坡道往上走去。
山上有个凉亭,夏天的时候,会有不少人上去纳凉,高处风大,很是凉爽。
二人沿着石阶一路向上,爬了十几分钟,这才来到了位于山腰处的凉亭里面。
“唔,好高啊!”谢梓榆扶着凉亭的柱子,从她那儿俯视下去,可以将整个医大都收入眼底。
罗旭站在她身旁,抱着胳膊,看着下方校园的夜景,如此的璀璨,如此的喧嚣。
“我刚上大学时,有一阵子特别想家,但又舍不得电话费,所以经常来这里。我会爬到山顶上,然后朝着家乡的方向望去,试图寻找到家乡的所在,有时候还会吼上几嗓子。”罗旭静静地说着。
“真没想到,你也会想家。”谢梓榆轻笑道。
“是人都会。”罗旭笑道:“没有人规定男人不能想家,不是吗?”
谢梓榆吐了吐舌头,“好啦,你个大男子主义者!”
罗旭岔开话题,抬头望着夜空下的一轮明月,“梓榆,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嗯,又圆又亮!”
谢梓榆悄悄地移步,靠近罗旭,搂着他的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与心爱的人共赏一轮明月。
就在二人沉浸在这美好的气氛当中之时,忽听到不远处有些动静传来。
“什么声音?”谢梓榆道。
罗旭摇了摇头,指着上方的林子,“好像是林子里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