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霄宫掌教的目光停留在了罗旭手上的青莲灯上,随即便移开了目光,落在了他的脸上,见罗旭的一张脸饱经风霜,便知道吃了不少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年轻人,把你手上的古灯收好吧。”
罗旭将青莲灯收了起来,道:“多谢掌门提点。”
这时,一名弟子扶着那个被罗旭烧伤手掌的弟子走上了前来,跪在玉霄宫掌门大隐真人的身前。
“还请掌门明断,此人擅闯玉霄殿,还伤我同门,请掌门降罪责罚!”
他话音未落,其余弟子也都跪了下来,向大隐真人请愿,一直要求严惩罗旭。
玉霄宫有个阵法名为“聚灵大阵”,这阵法可将四周的天地灵气汇聚,等到灵气汇聚到一定程度之时,便会形成一只苍龙,苍龙遨游,幻化成雨。
起初罗旭刚进来看到的那些围绕着玉霄殿的“雾霭”其实并非雾霭,而是聚集的灵气。
按照规矩,非玉霄宫弟子是没有权利吸收聚灵大阵所汇聚的灵气的。罗旭虽然无心,但也的确犯了过错。
大隐真人道:“犯了错,自然要受到责罚。”
他手上的拂尘轻轻一挥,罗旭便像是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似的,顿时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威压之感,“哇”地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见罗旭收到了责罚,一众玉霄宫弟子正自得意,却听大隐真人道:“尔等以多欺寡,也不是光彩之事。与我派教义有悖,也当收到责罚。”
大隐真人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此言一出,那些玉霄宫弟子脸上的笑容却全都凝结住了,一个个都在心里叫惨不迭。
只见他手中拂尘再次轻轻一挥,这次倒下的却全都是玉霄宫的弟子。
这伙人爬了起来,哪还敢在这里久留,一个个都迅速溜走了。
大隐真人看着罗旭,“你能通过守山大阵,也算是与我玉霄宫有些机缘。说吧,你来玉霄宫所为何事。”
罗旭道:“掌教真人神通盖世,敢问掌教真人,是否已是天仙修为?”
大隐真人摇了摇头,他离晋升天仙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这与你来玉霄宫何干?”大隐真人问道。
罗旭神色黯淡下来,如此厉害的大隐真人,居然也不是天仙修为,他本以为大隐真人已经是天仙了,心想这只要大隐真人肯出手复活苏雨涵,要他做什么都可以,哪知道大隐真人也没达到天仙的修为。
“我的挚爱因我而亡,但魂魄还在,我听说只要有了天仙的修为,便可以将她复活,因而才有此一问。”
大隐真人道:“你是为了复活挚爱而来,很可惜,我并没有那能力。”
罗旭抬起头来,神色凄然,“掌门真人,我有个不情之请。”
“何事?”大隐真人问道。
罗旭道:“我想将我挚爱的尸身藏于玉霄宫的地盘上,还请掌门真人准允。我听人说玉霄宫地处极寒之地,储藏尸身可保尸身永远不腐不坏。”
“这恐怕不行。”
大隐真人拒绝了罗旭的请求,瞧见罗旭满眼失望之色,微微摇头轻叹了一声。
就在此时,两道白光飞掠而来,落在了大隐真人的身前。
“掌门,我二人巡山之时,在雪海峰发现了一人。”
那人将发现的人放了下来,那人全身都结了冰。罗旭凝目望去,顿时如遭雷劈,惊愕在当场。
“苏荣!”
他挂念苏荣的安危,没有想到苏荣还是死了。
“这是你的朋友?”大隐真人问道。
罗旭泪如雨下,心痛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过了许久才道:“这是我挚爱的亲兄,与我一同前来玉霄宫,直升机降落之时,遭到了你们玉霄宫守山大阵的袭击,我抱着他妹妹的尸身穿过了雪暴,他留在了飞机上,与我失去了联系。”
大隐真人手掌一挥,覆盖在苏荣身上的冰雪便融化了,消失得无隐无踪。
大隐真人一摸苏荣的脉搏,道:“别哭了,你的朋友还没死,还有脉搏。”
罗旭闻言,立即止住了眼泪,对着大隐真人连连叩首,“求掌门真人救救我朋友。”
大隐真人道:“他是凡人,因遭到我门守山大阵袭击而飘落到雪海峰,我自当尽力营救。”
语罢,便对两名巡山弟子道:“将他送进大殿。”
两名寿山弟子应了一身,立即小心翼翼地抬着苏荣进了玉霄殿。罗旭也跟了进去。
苏荣被横放在玉霄殿里,大隐真人盘膝坐在他的身旁,手指掐诀,只见一根金色的荧光自他指尖冒出,自苏荣的胸膛钻入了体内。从大隐真人的指尖冒出来越来越多的金色荧光,很快苏荣就完全被这金色的荧光所笼罩了。
过了片刻,大隐真人站了起来,等到金色荧光消失之后,苏荣便睁眼醒了过来。
“苏荣,你没事吧?”
罗旭立即上前将他扶了起来,脸上满是关切之色。
苏荣看了看罗旭,又看了看四周围,问道:“罗旭,这是哪里?”
罗旭道:“这就是玉霄宫啊,我们要来的地方,将你救活的正是你眼前的这位,他就是玉霄宫的掌门!”
那日,苏荣没能打开降落伞,就被雪暴给弄得晕了过去,落在了雪海峰上,原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居然活了。
“掌门真人,您神通广大,可否求你救救我死去的妹妹!”苏荣立即给大隐真人跪了下来,给他连连磕头。
大隐真人道:“你的问题你的朋友已经问过了,我能救活你,是因为你一息尚存,而死了的人,我是没能力将她救活的。”
苏荣的反应和罗旭一样,也露出了失望之色。
罗旭道:“掌门真人,看在我二人如此心诚的份上,恳请你答应我刚才提出的请求吧!”
大隐真人叹道:“非是我不通人情,而是门有门规。玉霄宫所属范围,只能埋葬玉霄宫弟子的尸身。”
罗旭和苏荣面面相觑,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大隐真人都这样说,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解决眼前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