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怎么了?”罗旭问道。
孙玉强道:“很简单啊,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是你态度好一点,跪下磕头给我认个错,要么就是花钱消灾,拿五万块钱来。”
“就没有别的路了?”罗旭问道。
孙玉强道:“有!把你扔进我的污水池里,让你跟污水一起从排污管流出去,想试试吗?”
“这样的话,还是前面两个选择更好一些。”罗旭道:“我还是交钱吧。”
孙玉强得意地笑道:“你是个聪明人,我就不多说什么了,麻溜地掏钱吧。”
罗旭道:“可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啊。”
“你身上有多少?”孙玉强问道。
“几百块吧。”罗旭道。
孙玉强脸一板,“你打发要饭的呢?”
罗旭道:“谁出门身上带五万块现金啊,几百块够用的了啊。要不这么着,我给你打个欠条吧?”
孙玉强走了过来,在罗旭的身上搜了搜,真的只有几百块现金,但他看罗旭的手机挺好的,是apple公司的最新款,便动了心思。
“行!你打个欠条给我,另外,你的手机得先押在我这里,等你拿了钱来赎欠条的时候,我再还给你。”
“也好。”罗旭把手机交给了孙玉强,叮嘱道:“你替我保管好了,找我的人挺多的,要是有人给这个手机打电话,你就告诉他们我因为欠你的钱而把手机抵给你了。”
孙玉强不耐烦地点点头,“知道了,你抓紧时间回去拿钱,拿了钱我立马把手机还给你。”
罗旭写了欠条,并在欠条上签了名按了手印。
“可以了吗?”
孙玉强盯着欠条看了半天,也没认得罗旭的名字到底是哪两个字,道:“你的名字怎么写的那么草?这tm到底是什么啊?”
罗旭道:“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这就是我的名字,平时就是那么写的。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了,是不是应该放我走了?”
“你去吧。”孙玉强放罗旭离开,又叮嘱罗旭尽快拿钱来换欠条和手机。
罗旭离开了造纸厂,刚才那种情况下,他完全可以不理会孙玉强的无理要求,但他却答应了孙玉强的所有要求,这并不是因为他软弱。刚才那种情况下,他要想离开,肯定要动手,而一旦动手,工人肯定要受伤。
他们都是一些无辜的人,只不过因为孙玉强是他们的老板,他们为了挣钱而不敢违抗老板的命令罢了。另外,他把电话留给孙玉强,实则也是有一层更深的用意。
就在他刚离开不久,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孙玉强一看联系人的名字,冷冷一笑,“我艹,打电话来的这孙子咋跟咱们镇长一个名字呢。”
孙玉强想到罗旭的叮嘱,便接通了电话,“这部手机的主人让我告诉你,他因为欠我钱而把手机抵押在了我这里。”
电话那头的徐德民愣住了,心想这不会是罗旭在跟他开的玩笑吧?
“罗老板,一大早地就跟我开玩笑啊,我们这边都准备好了,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啊?”
孙玉强听这声音蛮耳熟的,但却一时间也不能肯定是谁,语气很不好地道:“什么罗老板?孙子,我不是告诉你了嘛,他的手机押给我了!”
语罢,孙玉强立马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电话里的那个人称呼那小子为罗老板,这是个‘罗’字吗?”孙玉强盯着欠条上的签名猛看,越看越觉得这就是个罗字。
“刚才那人的声音好熟悉啊,怎么感觉我像是认识是的。”
孙玉强和徐德民当然是老相识,他们两个是同学。正是有了徐德民的庇护,孙玉强才天不怕地不怕。
坐在办公室里的徐德民同样也对方才在电话里骂他“孙子”的那个人的声音感到熟悉,却也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他让郭淮给罗旭打个电话,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孙玉强皱眉思索那个声音是谁的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这次显示的来电人名是“郭淮”。
“郭淮,这个名字也有点熟悉。”孙玉强一时间没想起来郭淮就是徐德民的秘书,他和郭淮也是认识的。
“喂,这部手机的主人因为欠我钱,把手机抵给我了。你别打了,等他把手机拿回去,他会联系你的。”
语罢,孙玉强就压挂电话。
郭淮听着对方声音很耳熟,忙道:“请问你是哪位?声音有点熟悉啊。”
“你是谁?”孙玉强也觉得对方的声音很熟悉。
“你是造纸厂的孙厂长吗?”郭淮对孙玉强的声音很有印象,但也不是很肯定,只觉得很像。
“是啊!”
能听出他的声音,那肯定是熟人,孙玉强道:“是我是我,你是……小郭秘书?”
“对,我是郭淮。这部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呢?”郭淮十分不解。
孙玉强头上冒了汗,想到前一个打来的电话,道:“刚才徐镇长是不是也给这个号码打了个电话?”
“对,徐镇长好像很不高兴。”郭淮道。
孙玉强叹了口气,“麻痹!他当然不高兴了,我把他给骂了!”
郭淮不关心这个,他只关心罗旭的手机为什么会在孙玉强的手上。很快,他就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他走了有多久了?”
孙玉强道:“好一会儿了。”
郭淮跺脚急道:“孙厂长啊,你惹下大麻烦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我告诉你,这回他要是追究下来,县长也保不了你!”
孙玉强傻眼了,“郭秘书,这tm到底是个什么大人物啊?”
“那是你我的祖宗!”
郭淮挂了电话,向徐德民汇报了情况。
徐德民气得一拍办公桌,“孙玉强那孙子,他娘的尽给我惹事!”
郭淮还算冷静,道:“徐镇长,县长不是生气的时候,咱们主要是得想想为什么罗旭会出现在造纸厂,而且是在造纸厂的排污口那里。”
徐德民知道他话中有话,道:“别拉屎拉一半,痛快点!”
郭淮道:“恐怕他是对造纸厂的排污不满,最近来咱们镇政府告造纸厂状的人可不少啊,罗旭恐怕是听到了什么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