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感情牌……洛凉生,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怎么就感觉不到我们之间有感情存在呢?”
白雅馨笑得凄然,她根本就没有顺着洛凉生的话头走,而是自顾自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洛凉生自然不想将这一次试探变成了诉苦追忆大会,一直想把话题扯回正轨,可是这也得有机会让他插嘴才行,尤其是当他发现向来跟个男人一样的白雅馨,居然开始流泪的时候,他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哭什么……即便是受了委屈,你也该辩解,而不是在这流眼泪。我以为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懂我不喜欢女人动不动就哭鼻子。”
每个人表达自己不知所措的方式皆有不同,有人结巴,有人沉默,还有人是借着呵斥来掩饰自己的心虚。对白雅馨来说,不幸的是洛凉生就是这第三种人。
所以白雅馨笑了,笑得眼泪直流。
“是,我懂,我就是因为懂,所以才一直以着你的喜好为方向,尽最大的努力想成为你喜欢的类型。你不喜欢女人哭,我就从未在你面前哭过,即便最初的我从来都是在床榻上从天黑哭到天亮;你不喜欢女人娇弱,我就操着大刀与你一同上阵杀敌,尽管我最害怕的就是入梦之后那泼天的血色黄沙;我还知道,你不喜欢我爹,你知道我有多久没有跟他书信联系,有多久没有回家看他老人家一眼了么?洛凉生,你的心真的是铁做的么?”
面对白雅馨的哭诉。洛凉生终于不敢开口了。
他不是不想开口,而是已经不敢搭这话茬儿了。就算他的情商再低,也应该知道这会儿不管他说什么。都会引来白雅馨的埋怨,所以他干脆就闭口不言,背着手踱到了大帐的另外一边,看上去好像极度不耐烦去听白雅馨的哭诉似的。
其实他只是想让白雅馨冷静一下而已,可是却不成想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个举动,却招致了白雅馨爆发性的愤怒。
“好你个洛凉生!既然你如此无情,那我也就不必再顾忌了!你不就是说我是内鬼么?那好!我就让你看看。到底谁才是那个内鬼!我要让你向我道歉!当着整个驻边大军向我道歉!”
愤怒的白雅馨怒极反笑,她抬起手来粗鲁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然后狠狠地撂下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跑出了中军帐,就连撞到人都不曾留意。
“雅馨——我……唉~”
对于洛凉生来说,带兵打仗运筹帷幄没有问题,但是要搞懂女人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这实在是一个比兵法还要难懂的问题。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雅馨撂下这么一句狠话。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这么走了。
洛凉生狠狠地给了自己的方案一拳,比起惹怒了白雅馨这件事,他更担心的是暴怒的白雅馨会将他的计划全盘破坏,甚至很有可能会惊扰到内鬼,导致其彻底潜伏起来。
可是事已至此,他没能第一时间拦住白雅馨,就再也没有机会阻止她了。要知道白雅馨虽是个女人,但在这军中的声望和地位也是极高的。她可不像若水这样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可以随随便便就能软禁隔离的了的。
“吆~这是怎么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怎么就哭成这样跑了?你怎么欺负人家了?洛凉生~你果然是个专门祸害这世间女子的混蛋~”
中军帐可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这大帐的四周通常都是有将士把守的,只是这一次洛凉生想秘密审讯白雅馨,这才将看守全部都支开了。没有洛凉生的命令,平日里是绝对不会有人敢随意进出的,只是今日不知吹了什么歪风,一个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又有一个没头没脑的闯了进来。
刚被白雅馨搞了一肚子火气的洛凉生,此时正在气头上,他没好气的从身边的刀架上取了一柄钢刀,随手就投向了帐前,正巧钉在了来人的脚下。
“什么人这么胆大包天!中军帐都敢闯!活得不耐烦了么!”
“怎么~难道你的军中还有第三个女人么?”
来人并没有因为这柄突然出现的钢刀有所惧怕,反而轻轻巧巧地绕过了它,径直就走进了这大帐之中,正在洛凉生的身前站定,毫不畏惧的直直看向了他。
“若水?你怎么来了?”
洛凉生这才意识到,这一点都没有给他留情面的人,竟然就是导致他直接想送走白雅馨的导火索。
“怎么~意外么?是不是觉得我此刻还应该在你关押我的那个帐中懵懵懂懂的等着你的赏脸召见?洛凉生,我可不是那些唯唯诺诺的草包女人,被男人几句话就哄的团团转。喂!还站在门口干什么?做都做了~难道还以为自己能逃得掉么?”
若水冷笑着讽刺了洛凉生几句,就回过头来冲着帐外大声喊到。然后,只见帐外人影一晃,一个干瘦的半大老头就苦着脸钻了进来。
“将军……”
来人是杜军医,他进来之后,就摆出了最为悲切的表情,以显示出自己的不情愿。可是洛凉生的反应显然让他的这一点小算盘都落了个空,满肚子火的洛凉生没处撒气,正撞上枪口的杜军医就变成了他的出气筒。
杜军医可没有若水那般好运,这一进大帐,唯一来得及做的事就是摆出了一副可怜相,还没来得及明里暗里的表达一下自己的委屈,一柄柄钢刀就接二连三的飞了过来。
且不说他敢不敢挡,就单看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破竹的架势,他就算再年轻个二十岁,恐怕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扎成漏勺。
好在洛凉生虽然火气盛,倒还不至于伤人出气,那柄柄钢刀全都堪堪擦着杜军医的身侧飞了过去,除了外衫被划破了几道之外,最惊悚的也就是那柄直切掉了他靴子尖头的钢刀了。
差一点他的脚趾头可就要跟他说拜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