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高超和夏青已是看得目瞪口呆,毛骨悚然。
接下来刘瞎子用手轻轻抓住白线一头,然后在自己的手指上绕了两绕,随后慢慢抽动那根白线,这时候胖子疼得已是全身颤抖,他只有一口咬住了蒙在脸上的破布,似是将牙齿都已经咬碎了。
不过胖子总算是条好汉,那根白线全部被刘瞎子抻出以后,他只是脸上有些惨白而已,连吭也没有吭上一声,直接掖好了衣服,回头来看。
这一看不要紧,他本来还没有什么事情,结果一看之下,差点两腿一软直接坐了下去。
高超见势赶紧上前扶住了他,他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真是有些后怕。
只见在刘瞎子的手中,竟然有一根将近两尺来长的白线在随风摆动,那完全都是从胖子的身体中拽出来的。
虽然无法立即解释给众人听,但是众人也已经基本明白,这白线无疑是那种虫子留在人体内的,只因高超是头一次面对这种虫子,所以手法仓促野蛮了一些,竟让那虫子留在胖子体内的白线断掉,所以才会让胖子遭此一罪。
刘瞎子将那白线扔掉,随后向四周看了看,他冲着众人又做了些手势,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周围,众人立刻明白了,这是刘瞎子在告诉众人,要多加提防周围的情况,可能还会有那种虫子出现。
众人战战兢兢,继续在沙尘暴中赶路,他们大致的行进方向是向西的。而沙尘暴是向东移动的。相向而行。受到的阻力可想而知。
不过大概又行进了一个小时左右,他们忽然发现,周围的风力开始迅速减弱,很快就已经到了几乎是微风的等级。
虽然风力几乎全无,但是周围的能见度还是很低,这种感觉非常像是在没有开灯的蒸汽浴室中,即显得沉闷,又十分压抑。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总算是能说话了,能够重新用语言来沟通了。
高超的第一件事,就是冲着胖子喊道:“你怎么样了?后背上的伤口有什么感觉吗?”
胖子抓了一把后脖颈,摇头道:“就是还有点痒痒,基本上没事了。”
胖子恢复的很快,和他一样被那种虫子袭击的兵子,现在也没有什么问题了。
胖子一想起那种虫子,就哆嗦了一下,赶紧冲着刘瞎子问道:“老爷子,那种虫子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见过?”
刘瞎子向着周围看了看,道:“那种虫子叫沙蟞。当地人叫他们血臭虫,是这片戈壁滩上一种很神秘的虫子,只要来了沙尘暴,那种虫子就会随风到处飞,专门攻击被沙尘暴困住的骡马和人,我年轻的时候也被它们咬过,当时还是本地的驼夫教我们如何处理这种东西的。”
胖子骇道:“那被咬了不会留什么后遗症吧?”
刘瞎子没好气道:“留个屁,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只要是及时发现就没什么事。”
胖子道:“那要是没及时发现呢?”
刘瞎子道:“没发现就等死吧,那虫子嘴里能伸出两根特别细的软管,顺着你的血管就插进你的心脏里,大脑里,到时候就算那虫子脱落了,那些细管也抻不出来了,人就只能活活等死了。”
胖子听了刘瞎子的话,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心里后怕极了。
夏青并没有心思考虑那种虫子的问题,她注意到风力已经变弱,就向刘瞎子问道:“刘教授,现在风已经很小了,是不是我们就要走出这片沙尘暴了。”
刘瞎子听了夏青的问话,却叹了口气,道:“恐怕还早着呢。”
高超在一旁惊道:“为什么还早着呢,已经没有风了,这些沙尘应该会很快散去的吧?”
刘瞎子白了一眼高超,撇着嘴道:“你以为这是在哪里?在你们长沙的老家吗?我告诉你,这是罗布泊,是戈壁滩,这里的风和别的地方是不一样的,这里的风更像是大洋上的风暴,你们知道这风力为什么忽然变小了吗?”
众人都被说愣了,纷纷摇头。
刘瞎子这才接着道:“我告诉你们,这风力忽然变小了,是说明咱们已经到了风眼上了,所以风力才会变小,但是一旦再往西走,用不了多久,这风又得挂起来。”
夏青似是听明白了他的话,道:“您的意思是,这就像是大洋上的气旋风暴一样,风眼也就是风暴中心,往往是风力最小的地方,是不是这样的?”
刘瞎子点头道:“对,风眼就是沙尘暴的中心地带,这里几乎就没有风,但是因为周围刮的风还很大,所以这些沙尘才会一直弥漫在空气中,所以咱们别高兴得太早,这场沙尘暴还远远没有过去。”
众人听了都不禁灰心丧气,高超暗骂刘瞎子真他妈不会说话,这样一来,简直是给人心头添堵。
没辙,高超只有找些积极的话题,希望可以调动众人的积极性。
于是他对刘瞎子道:“刘教授,这沙尘暴咱们一路走过来,大概用了六七个小时的样子,现在风眼处没有风,如果咱们就地休息的话,大概要多久才会重新进入有风的地带。”
刘瞎子手缕胡须默默的想了想,道:“依据我的经验,这风暴的行进速度并不太快,我估计可以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分眼里休息。”
高超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一拍巴掌道:“太好了,两个小时足够我们好好的休息一下,大家都累了吧?这样,我在帐篷里烧锅开水,给大家煮点牛肉面,咱们吃饱了再赶路。”
胖子第一个举双手赞成,叫喊着“老高万岁”,就卸下背包,拉着兵子一起赶紧搭帐篷。
高超说的牛肉面,也不过是一锅开水,然后加入几条牛肉干,再放入半袋子挂面,几勺盐,基本上一锅牛肉面就成型了。
一共五个人,都挤在高超的帐篷里,虽然显得有些拥挤,但是也很暖和,牛肉面的味道弥漫在他们身边,似是将他们身上的疲惫瞬间瓦解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