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时节,落零山上的杜鹃开的妖艳。漫山遍野,姹紫嫣红。
落零山下有一处美丽的县城,名唤落家县。
落家县县令李大人的儿子今日娶亲,全县的人都来观礼,一时间万人空巷。
喜乐声不绝于耳,傍晚时分人们才散去。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长鸿,在如此喜庆的日子里显得那样的晦气。
可是,很快,人们便传开,这声音来自县令府上。可是县令府上今日不是举行婚宴的吗?难道出了什么差错。
人们纷纷来凑热闹,这才知道,原来县令家的新娶的媳妇,在拜堂之后突然倒地,一下子没了气息。
来诊断的郎中皆说死因不明,这可愁坏了县令,这大喜的日子便出了如此晦气之事,实在是不详啊。
一时间,满院的红纱换成了白色,喜乐换成了哀乐。
县令说新娘子拜过堂就是他李家的媳妇,所以这丧事自然也是李家来操办,新娘子照样入祖陵。百姓都说这县令是个明事理的。
夕阳未晚,送亲的队伍现在抬着棺材送新娘子去李家祖坟。
据说,这新娘子前几年家境贫寒,幸得县令一家接济才度过难关,这才嫁给了县令的儿子李大水,可谁知这刚嫁过去就不明不白的死了。
“照说这新娘子长得也还算标致,看着也不像是个短命的人。”抬棺材的小厮对着另外一个穿蓝色衣服的小厮说道。
另一个蓝衣小厮四周望了望,看没什么人才小声说道:“嘘,小声点,我可是听说县令夫人是个妒妇,害死了不少县令府里的小妾,导致府里阴气太重,这新娘子死因不明,我看就是八成就是被鬼魂害死的。”
“还有这等事。”其中一个惊讶道。
“我们加紧干完这档子活,拿了工钱,快快回家,这事太邪门,不要沾染了什么晦气才好。”蓝衣小厮说道。
“是,说的对。”几个人皆是同意,加快了脚步,准备赶在天黑前将这新娘子下葬。
终于到了李家祖坟,天色已渐晚,眼看着就要天黑,几个人更加卖力的干活,呼吸都变得沉重。
这时,棺材里突然不知道出了什么声响,引得几个人面面相觑,皆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兄弟,你说这小娘子不会是还活着吧?”一个小厮拽着蓝色衣服小厮的胳膊问道。
蓝衣小厮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有些发抖的说道:“定是我们听错了,许是别的地方传来的,都抓紧干活。”
几个人将信将疑的继续挖坑干活,可是那棺材里居然传来了阴森森的咳嗽声,吓的其中一个小厮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棺材··这棺材确实有动静。”小厮惊道。
“妈的,老子不信那个邪。”一个身材魁梧的小厮走过去要掀开棺材盖。
“我来帮你。”蓝衣小厮说道,说完,就去帮忙掀开棺材盖,黄昏光线阴暗,谁也没有注意到那蓝衣小厮嘴角边那若有若无的笑意。
棺材盖刚被打开,一个鲜红的身影便鬼魅般的飘了出来,引得几个小厮皆是吓的半死。
半饷,有人惊叫道:“鬼啊,鬼···”便逃命般的跑走了。
“真是几个胆小的。”那红衣女子轻蔑的说道。
她走过去踹了几脚那刚刚吓得坐在地上的蓝衣小厮:“喂,师兄,我说你还演呢,那新娘子被你藏哪了。”
只见这蓝衣小厮突然邪魅的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确保四处无人之后。才对红衣女子说道:“我叫师弟给送回山上了,你只管放心便是。”
这哪里还是刚刚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厮,如玉的脸上没有任何瑕疵,一双眼睛长得妖艳勾人,真是比女人还要魅人。
“那就好,我们赶紧回去吧,晚了师父怕是要怪罪了。”红衣女子摘掉了头上的的凤冠,脱去了一身的红装。里面是一套白色的纱裙,露出了她原本清丽的容貌。
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如此形容这个女子也不为过。
两人鬼魅般的消失在荒野,当县令派人来的时候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棺材盖摔落进坑里,凤冠霞帔完好的躺在棺材里,只是这新娘子却不见了。
“这··我亲眼看见这娘子从棺材里站起来的,不会有假。该不会,真的变成厉鬼了吧···”这小厮说完在场的无不冷汗连连。就连县令的手也在忍不住发抖。
到底是个见过世面的,县令踌躇一阵便吩咐道:“下棺,今晚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尽管县令再三吩咐,县上还是传开了这新娘子诈尸的事。传的那叫有板有眼,甚至还把县令夫人平时害死府里小妾的事给抖了出来。都说是那些冤魂锁命,才导致新娘子猝死,新娘子死的不明不白,才诈尸还魂。
还有人说,新娘子是自杀的,因为李家儿子平日里荒淫,日日在青楼度日,第一任妻子就是被他气死的。这新娘子收了县令家的好处,不得不嫁给她,可是又不甘心,才在婚礼当天服毒身亡。可是很快又有人否决了这个看法,因为县里的郎中都说这新娘子死因不明,没有中毒迹象。
这新娘子死的太不寻常,又出现诈尸一事。
又听说县令昨晚下葬的是一座空棺材,街头巷尾的谣言更是传的越来越离谱。
一女子坐在酒馆里,听着旁人的私语,嘴角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在她的身旁坐着一个穿着蓝色锦袍的男子,没错,这正是昨晚的那两个人。
“师兄,你看这一出戏怎么样?”女子调皮的对着男子说。
男子好笑的看着对面的女子,宠溺的说道:\"就你主意多,不过也算是功德一件,救人于水火,值得嘉奖。\"
可是县令府里却炸开了锅,李大水根本不敢出门,怕引人非议,指指点点。县令夫人和县令听着下人说着传闻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
这可如何是好?
县令在正厅来回踱步,时不时的指着李夫人和李公子,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