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千桦决定隆重举办他和碧曼的婚礼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碧华宫。
就连宫里的小宫女听到了都羡慕的紧,一脸向往的说道:“都说麻雀不能变凤凰,我看这息王爷的侧妃就有福气的很。”
另外一个也嫉妒的冷哼道:“谁说不是呢?她是青楼出身,之前又是费大人的小妾,如今费大人败落了,她还能飞上枝头,想必也有过人之处。”
红衣宫女冷哼一声道:“都说碧曼倾国倾城,可是我却不信,咱们上京中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啊。”说完,又四处望了下,见四下无人,才悄声打趣道:“这都不是重点,听说那碧曼的床上功夫极好,把息王迷得团团转,就连苍将军的嫡子都曾经是她的入幕之宾呢。”
另一个宫女拽了拽她的衣袖,低声道:“你可不要瞎说,这等事岂是咱们这些奴婢能乱嚼舌根的。”
几个丫头又悄声耳语了几句便散去了,殊不知,她们的话,都被身后的欧阳铅华和青竹听到了。青竹已为人妇,自然知道她们谈论的都是什么,她抬眼望向欧阳铅华,见她脸色苍白,想要出声劝慰,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
欧阳铅华闭上了眼睛,突然放松了双手,左手的指甲嵌进了肉里,一片血红,青竹看到惊呼一声,道:“公主,这可如何是好,赶紧回去让夜太医瞧瞧吧。”
欧阳铅华摇了摇头,低声吩咐道:“今日的事莫要让师兄知道。本宫回去自行包扎便好。”
心已经痛的麻木了,可是东方千褚却告诉欧阳铅华更加让她承受不住的事,那便是东方千桦和侧妃的婚礼。帝后要到场。
欧阳铅华愣了一下,问道:“陛下,碧曼的出身本就登不上台面,咱们是不是太过抬举了她?虽说息王妃这些年不得息王的宠爱,但是到底也是青国的公主,咱们如此抬举一个青楼女子,怕是息王妃那边不好交代。”
东方千褚一顿。他淡淡的出口,却直击人心,他道:“从前从未见过你有这些门户之见。碧曼虽说是青楼出身,但是到底也是二皇弟的心上人,而且息王妃向来大度,这次的婚礼更是由她一手操办。咱们也不过是去热闹一下。铅华,你这些日子情绪很不好,到底是什么了?”
欧阳铅华勉强的笑了一下,道:“那倒是臣妾愚见了,既然陛下想去,臣妾便陪着陛下走一遭也无妨。”欧阳铅华没有想到东方千褚会拿这些话压她,她也本不想拿碧曼的出身说事,奈何她是不想出现在那种场合。还记得。第一次她参加东方千桦的婚礼,她的心便如刀绞一般的难受。如今虽然只是侧妃,但是却和独孤楚梦不同,这些年,东方千桦从未正眼看过她,可是碧曼
想到这里,欧阳铅华却更加难受了
她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变化,却不知道东方千褚全程都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小动作,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正在这个时候,他注意到欧阳铅华的手受伤了,忙问道:“铅华,你的手怎么了?”
欧阳铅华闻言,下意识的缩回了手,不去看东方千褚。谁知东方千褚却硬拉过她的手,那指甲的印记那么明显,很显然,她用了极大的力。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她如此的伤害自己?答案似乎显而易见,然而东方千褚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道:“是谁将你的手伤成这个样子的?”
欧阳铅华没有去看东方千褚的眼睛,她躲闪道:“是臣妾自己不小心。”
多么蹩脚的谎言,然而欧阳铅华似乎没有打算继续和东方千褚周旋,也从未想过该如何让东方千褚不去多想。她现在的心里,已经全然不在意这些事。她已经连虚情假意,都不愿意与他继续下去。
她痛,他比她更痛
东方千桦的婚礼,欧阳铅华以身子不适为由推脱了。其实东方千褚本就是为了试探欧阳铅华,欧阳铅华称病不去,东方千褚也没有去。
依旧是十里红妆,似乎让人觉得息王妃都要把自己的嫁妆拿出来给碧曼办这场婚礼,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到底是这个女人太过大度,还是为了挽回东方千桦的心。个中缘由,让人不得而知。
欧阳铅华封闭了一切宫外的消息,她叮嘱余声,凡是一切有关息王府的事情都不要传入她的耳中,她不想听到。她疲惫的很,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余声知道这些日子欧阳铅华的心里苦的很,所以点点头。
四下无人,屋内唯有月光照进来,这一夜,是东方千桦的洞房花烛夜,欧阳铅华只觉得,她的心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
光明使者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悄无声息的站在她的身后。似乎感受到了他冰凉的气息,她猛然回头,却看到了那张让她痛彻心扉的脸
这张脸,她那么深切的爱着,也让她那么深切的痛着就那样望着他好久,她却突然流出了眼泪。
光明使者看着她这个样子,思绪似乎回到了那一世,他和她是夫妻,他纳侧妃入宫,那一夜,他也曾经听下人提起过,她一夜无眠。他知道她心情不好,没敢去看她,就这样,误会,便越来越深。
如今,他身处旁观者,看着这样痛的她,他无心,却突然感受到了痛。他脸上的愧疚突然落到了欧阳铅华的眼里,她冷声问道:“大人,这个表情不该是属于你的表情。”
光明使者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转过身去,呢喃道:“马上就要变天了,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或许都不是你能承受的,但愿你能撑得过去。”
欧阳铅华苦笑一声,反问道:“还有什么事,能比眼下更让人觉得难过吗?”
光明使者叹了口气,道:“等那件事来了,你便会知道,眼下你的难过,只是冰山一角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