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要坐在偏位,毕竟坐在桌子上的都是些年纪比较大的人,不能没了礼数。但三叔忽然叫住了我,看我没有过去,就从主位上走来将我拉了过去。
“金宝!我侄子,他父亲名叫金仁!想必,你们都知道金仁是谁,在长沙这一代赫赫有名的盗斗大家,也是摸金校尉门派的中流砥柱!在坐的摸金门都应该知道!我就不向你们介绍了!”三叔让金牙将他手中的几分纸张分了下去,说道:“我们这次要挖的是一个大斗,各门各派或许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如果你们其中一个门派随意的支锅踩点儿,就是下了斗,也未必能拿到冥器!这个斗,是我无意之间发现的,而这个斗的奇怪之处,他的陪葬坑在外围是没有的,从下铲定位来看,这个斗的范围之大、之广,而且也没有一个盗斗的进去过。”
三叔介绍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东西,和盗斗的接触多次,也不过只是会了几句行话,而三叔这些话的意思,是真的去盗斗。我将金牙给我的那份资料前前后后看了个遍,上面对于分工是十分的明确,但没有备上名字,可能是为了做防范吧。
三叔说我的父亲是一名盗墓贼,我的眉头紧锁,看了三叔很长时间,从这些年对三叔的了解,以及他和我父亲之间的联系,恐怕三叔说的是真事。但是我父亲是一个盗墓贼,我怎么都没有想明白,因为我父亲是一个鉴宝专家,只喜欢鉴宝,鉴定它们的价值,有时候会因为鉴宝而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而且父亲每一次跟三叔出去,所带来的宝的价值,都是昂贵的。
再联想到这里,或许,我父亲真的是一个盗墓贼。
“三爷。我们跟着你下斗可以,但是这小孩子跟着去,未免有些笑话吧。”一个体型微胖,扎着两个小辫子的男人呜啦着嗓子说道。
三叔没有理他,而是继续在做介绍。其实,我也很想不明白,为什么三叔硬让我跟着去盗斗呢,难不成三叔是因为我父亲是盗斗的,认为我可能从我父亲那里学来了几个手艺?这些年来我都是一个人在钻研鉴宝,而且父亲五年前就失踪,完全是没有机会的啊。三叔该不会让我来鉴宝的吧?一想到这儿,我就看向在坐的所有人,且不说这里有没有鉴宝大家,就是一个土夫子,他也有几两鉴宝的能力,只要在宝上摸一模,敲一敲,看一看,再加上土夫子也经常卖宝,价值一眼就能定出来。
没多长时间三叔就停止了介绍,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扳指递到我的手中,对着我惋惜的说道:“宝儿!三叔也没啥能力,这个扳指是你父亲留下来的,当年我和你父亲一起盗斗,他说,有一天,你要继承他的衣钵,我们家从你爷爷开始就盗斗了,可不能到了你这里就断了啊。”
从我爷爷开始就盗斗了?乖乖个隆,我竟然被蒙在鼓里十几年,一点都不知道我们家里还有这样的一会儿事儿。我就开始问三叔,我父亲是怎么盗斗的,帅不帅,都摸到过什么样的冥器,那些冥器是不是很赚钱,但三叔只是对着我笑了笑,没有说。
我看三叔没有兴趣回答我,就不说话了。
三叔站起身,让金牙带着大家回宾馆休息,今天晚上就开始踩点儿支锅,明天晚上就出发。我一想晚上还有这么重要的事情,回去后就睡着了,等醒来时,金牙刚巧进来叫我,说出发的时间到了。
简单的洗漱一下,我看见三叔给我的书信还没有看,再看时间不多了,就把书信丢在皮箱里,背上空背包就出去了。三叔和我说,今天晚上踩点儿支锅,让我背着空包过来,装备他都会给我,而且绝对不比任何一个土夫子的装备差。
我们是在大厅里集合的,三叔还是那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一顶爵士帽,但身上却是两个背包,一个是棕色的,一个是黑色的,见我走过来,三叔将棕色背包丢了过来,然后对我说,将棕色背包里的东西全部拿进你的背包里,去卫生间弄,这些东西可不能出台面。
我一听这话,顿时捂着肚子,说肚子疼,让大家等一会儿,抱着背包我就奔向卫生间,很多人看着我捂着肚子,也没有在意。在卫生间里,我打开棕色背包,乖乖,这里面是几根钢管,一个洛阳铲铲头,想来这钢管就是接在洛阳铲上面的,还有一柄工兵铲,一把长刀,有我半个手臂那么长,刀身很宽,我也没时间去看,还有一把绳索,一捆蜡烛,一个狼眼手电筒,一个zippo打火机,里面还有一袋子面粉,我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还有一些工具,在最底部,还有一双靴子,我也不明白盗斗为什么要用靴子。
等把这些东西换进我的背包后,我就走了出去,开门的刹那,我看见在我隔壁的卫生间露了个门缝,见我出来又快速的轻声的将门给关上了,我有些诧异的在那个门前看了片刻,就匆匆离开了,可能是谁上厕所,正要与我出门搓在了一起。
大家看见我出来,开始出发。我特意留意了一下人群,谁都没少。我们所去的地方,就在阳明,贯穿了整个阳明后,我们来到的位置是瀑布群,翻过瀑布群是另外一座山,而我们的目的地,就在这瀑布群的后面。
到了指定地点后,三叔和几个年轻小伙子拿出探测仪在地上探测着,又用洛阳铲开始下铲,带上来的土都只是普通的土,没有任何变化。就在众人失望而返的时候,一个小伙子的洛阳铲拿了上来,只见带上来的土是红色的,鲜红的颜色让人一下子想到了血。
三叔在地上按照他的铲坑,开始继续定位,最终我们所需要的入口大概位置也就出现了,从背包里拿出工兵铲,四个人一波,轮流下去,两三波之后,出现了砖瓦。我一把上前,摸着砖的花纹,乖乖,这可是比战国时期更早的砖,可能是秋春时期的。我敲击了几下,那砖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