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仪跟紧几步,“周兄,没问到么?”
周舒摇头,眼中有一丝焦虑,只很快释然,“没有问到,但没关系,多去找找就是,这一趟也不是没有收获,能得到妖族可能克制鼠蜥族这个消息,就算不虚此行。”
他笑了下,看着苏仪道,“多半要花些时间,苏兄也要跟着我受累了。”
“没事,没事。”
苏仪连忙摇头,看看周舒满是干劲的样子,暗暗思虑了一会,忍不住道,“也许我知道木家在哪。”
周舒颇显疑惑,“也许知道,苏兄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不懂?”
“一时说错了。”
苏仪急忙摇头,不好意思的道,“我确实不知道,不过二师兄应该知道。”
周舒似有所思,点头道,“张兄的学问自是极好的,博古通今,但他已经去了北芦洲,我们要去找他怕是也要花些功夫,现在时间这么紧。”
苏仪拍了拍胸口,笑道,“不用找,其实我和他分手的时候,他就把他那本册子交给我了,嘱咐我平时多看看,虽然我没有看……我想里面肯定有关于妖族和木家的记载,一会周兄好好找一下,肯定能找到。”
周舒微凝着眉,有些不信的样子。
苏仪着了急,连忙道,“周兄不要不信啊,师尊真是无所不知,而二师兄又极为好学,不管师尊说什么都要记下来,几千年下来,里面什么都有的。”
周舒笑着摇头,“我不是不信鬼谷子前辈,早听闻鬼谷山藏书无数,六大宗门里只有昆仑能与之相比,每一代鬼谷子博览群书,无一不是智者,我当然是信的,不过你二师兄真的把册子给你了么?那你为何不自己先看了再告诉我,还要让我去找?”
“你看了就明白了。”
苏仪叹了口气,取出一本小册子递给周舒。
那册子似是纸做的,三寸见方,一手可握,也不厚,封面上用墨绘着几枝玉兰。
很普通,有些像凡间小儿看的小人书。
周舒看着书,犹豫了一会道,“你师兄的东西是给你的,如果他想给我,当时就给了,但他没有,显然这本弟子书对他很重要,不能轻易与人,现在你要给我,又没有经过他的同意,我委实不好拿,还是你自己找出来再告诉我罢,虽然也是违了你师兄的意愿,但总比直接给我要好。”
苏仪顿了一会,有些犹豫,最后很肯定的说,“给了我就是我的,当然由我做主,拿去看罢。”
周舒似有所悟,轻轻将册子拿过来,注入一丝神识,立时有些滞住。
这哪里是一本薄薄的册子,根本就是一个图书馆。
竟是融汇了空间法则,册子里面最少有数以十万计的厚重竹简,分成了许多个房间,堆放得很是整齐。
见周舒神色,苏仪不觉苦笑,“周兄明白了罢,我想找也未必能找到,师兄他从小就开始记录东西,除了师尊的教导,也有自己的想法,一千多年里也不知道记录了多少本,后来全都放到了这册子里,密密麻麻的,我看了就头疼,要我找,起码要找几年。”
周舒无暇说话,已是拿起一张竹简查看起来,看了几眼,心中便震了下。
相比他看过的鬼谷道书,这本书更加细致,是站在弟子的位置去了解和理解心道和各种法诀的,其言语虽浅显,但恰好能和鬼谷道书相合,两书彼此印证,如果能够读通,周舒对道的理解必然又会深入几分。
理解的方向不一样。
之前的道书可谓师之书,能够增进他的道,而这本弟子书,则是帮助他更好的传播道。
相比鬼谷道书,可能这本弟子书的用处更大些,因为周舒的道是自创而为,一直都站在师长的位置上,很少用弟子的角度去看待自己的道,道亦有不少缺憾之处,这本书,可以弥补一些。
“怎么样,找到了?”
边上的苏仪一脸惊喜。
周舒摇了摇头,“没有,我仔细再找找。”
苏仪点点头,“周兄不用太急,一定能找到的,我记得师尊也提过妖族,还专门讲了一大篇的,我没什么兴趣也没记下来,但二师兄肯定是记了的。”
周舒看着他点头,正声道,“多谢你了,张兄也是,下次见到他,我一定当面跟他好好道谢。”
“还没找到,有什么好谢的。”
苏仪叹了口气,坦然道,“周兄对我如此信任,什么都带着我去,我却还一直犹豫,心存戒心,其实这本书早就该给周兄的,不然也不至于浪费那些时间,唉,周兄不怪责我就好了。”
“哪里的话,我感激还来不及,苏兄一切随心就好。”
周舒笑着摇头,心里自是颇是欢喜。
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付出的信赖终于得到了回报,他早就看出苏仪是天性自然的人,涉世不深,谁对他好,他便对谁好,谁给他信任,他便给谁信任,周舒也利用了这点,当然周舒不会有任何坏心,不然也不可能得到回报。
他拿着册子,沉声道,“还要麻烦苏兄一下。”
苏仪只是皱眉,“周兄只管说便是了,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麻烦苏兄带我去南瞻洲。”
周舒显出几分郑重,把五一飞舟递给苏仪,“我和这只飞舟就都交与你了,一路上我会专心看这本书,什么都不会管的。”
“这点小事,周兄放心便是。”
苏仪微笑点头,接过飞舟,稍作感知,便引发起来,将两人载入舟中。
只行不多时,他便惊讶起来,这只飞舟操纵起来并不复杂,但奇怪的是,看速度明明只飞了一万里,但飞出去的路程却远远不止,多了两千里之多。
他这样的修士对各方面都很敏感,两千多里的距离还是很容易分辨的。
他摇头道,“苏兄,你这飞舟有些古怪啊。”
周舒坐在后面,紧闭着眼,果真是再不说话,理也不理苏仪。
“这两千里跑哪里去了,没了?”
苏仪也不再多问,细细的揣摩起来,飞着飞着,却是悟到了不少,“原来是空间法则的运用,但用在飞行法宝上,还是第一回见到,有意思……”
不知不觉中就过了十几日,两人穿越东海,到了南海,南瞻洲已近在眼前。
“周兄,找到了么?”
苏仪缓缓降了下来,飞舟之下,是一片并不平静的苍茫大地,不时有风吹过,带来或浓或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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