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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凡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奇怪抬头看着父亲，却发现父亲的脸上印下了明显的巴掌印，红的有些可怕，似乎江国用了全力一般。

“珊儿，我对不起你……”江国似乎哽咽了一般，手再次扬起，就要继续向自己脸上抽去。

李凡见状急忙站起身拉住了父亲，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他如果知道那是妈妈留给自己的钱，说什么也不会去动的。

“爸！我错了……您打我吧，我真知道错了！我不敢了……”李凡急忙说着，似乎话也有了些作用，父亲被自己拉住的手也渐渐低了下去。

江国深深吸了口气，转身把烟蒂用力在烟灰缸上用力地撵着，这个玻璃烟灰缸李凡也是很多年没见到了，自从母亲去世，父亲便戒了烟，从此再也没抽起过。

“爸……我真知道错……”李凡不知道怎么解释，怔怔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混混宝典”顿时觉得有些对不起父亲每天的辛苦劳累，还有……母亲临终前对自己说过的那句终生难忘的话。

“你在我眼里一直是个乖孩子，从小就不爱打架，不惹事。你到底是怎么了？说，是谁让你变成这样的？”江国一脸凝重地看着李凡，眼眶里充斥着泪水一般，在昏暗的灯光下也闪着一丝晶莹。

李凡低下头，不敢看父亲那双眼睛，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爸……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想这些了，好吗？”说着便一把从地上抓起了“混混宝典”用力地撕扯着，而只有李凡自己才明白的那些委屈，也随着自己一下下的撕扯，似乎宣泄了出来，两行泪水毫无征兆地从他脸颊滑落。

“有什么心事跟爸说，我早就和你说过别憋着……”江国似乎也察觉到李凡的异样。

李凡噙着泪花用力地甩着头，手上撕扯的动作还是没停下来，直到那张纸被撕成碎得不能再碎的一小片一小片，李凡才停下了手，把碎片攥紧同时咬了咬牙说道：“爸，我以后好好学习，不让您担心了。还有那五百块钱……我会想办法填上的，对不起……”

李凡说着便低着头缓缓走向了自己的房间，而江国也没阻拦，看着李凡攥着碎片匆匆走过自己身边。江国长叹了一口气，仰起头用手轻轻擦去眼角快要流出来的泪水。

进了房间，李凡把团成球的纸片放在了桌上，而自己则是趴在了床上狠狠地哭着，脑子里却不断回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那句：“小凡，要听话，要好好学习，要找个和妈妈一样漂亮的妻子，一起孝敬爸爸……”

李凡似乎都想喊了出来，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在单亲家庭里比别的孩子少了很多幸福，但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母亲似乎一直都在似的，日日夜夜在天上看着自己，而父亲不但是父亲，同时也在努力当着一位好妈妈。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呜呜呜。”李凡哭得泣不成声。倘若母亲真能看到自己，他希望母亲能原谅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情。

“咚咚咚”三下沉重的敲门声响起，随后江国打开了门走了进来。“小凡，不知道你到底遇见了什么事。如果你不想跟我说，那也行，我给你放桌子上五百块钱，欠人家钱了，拿这钱还上。没欠的话，还塞到纸袋里，纸袋还放在原来的位置。”

李凡急忙擦着眼泪从床上爬起来，正要和父亲说着什么，却见到父亲从口袋里摸索了几下，掏出个玉镯子出来。

“这也算她的遗物吧，以前一直都是我装着。”说着一边摸了摸玉镯子，李凡看到镯子很是熟悉，白得就像初冬下过的雪一般，上面隐约可见一丝丝漂亮的玉絮。

江国顿了顿走向李凡身边，小心翼翼地双手给李凡递了过来。李凡赶紧伸出手接住，感受着玉上传到手掌的一丝凉意，李凡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绞痛似的。“啊！爸，你快拿住，我疼！”

江国一边谨慎地接过玉镯，一边疑惑地看向李凡，只见李凡用手抓着胸口，五官扭曲地在床上翻滚着。

“小凡，小凡？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

“疼……疼死我了……”李凡却根本没工夫理会江国，本来一只手抓着胸口的皮肤，索性也上了另一只手，时而挠抓时而攥紧。

李凡只觉得胸口里一阵绞痛，那疼痛感有点像在按摩房被韩蓉儿刺后的感觉，但是又不太一样，一个是感觉有火焰在灼烧着胸口，一个是像是用刀子一样的东西来回的在胸膛里搅动着。

江国顿时急得上蹿下跳般，也不敢去碰李凡，急忙问道：“用不用去医院？”

李凡突然觉得绞痛慢慢减轻，自己能感受到心脏怦怦地跳着，似乎要跳出嗓子眼一样。过了一会儿，绞痛彻底消失了，李凡放下了在胸口处挠抓的双手，疑惑地低头看着。

“没事了……”看着衣服胸口处的地方都被自己挠的皱皱巴巴的，李凡惊恐地看向父亲：“爸……我不会有心脏病吧？”

江国笑了笑，上去摸了摸李凡的头，似乎李凡这一疼让父子俩刚才紧张的关系也涣然冰释了般。“哪有什么心脏病，你就是让我骂的，好了，这镯子我帮你包好放抽屉里，你可得保护好啊！”看着李凡用力地点着头，江国才放心地转过身，一边说着：“这也是留给我未来儿媳妇的，我看那女孩就不错，不过你现在可不能给她啊！得过门了再说！”江国又扭头嘱咐着李凡。

李凡满脸黑线，嘴角抽搐了两下不耐烦地说着：“知道啦，知道啦……爸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了。”刚说完李凡就后悔了，他知道父亲这么唠叨是因为对这个镯子太过在乎。

等到江国找了张布把镯子层层包好，又安安稳稳地放到了李凡抽屉的一个角落里，才松了口气般说道：“行了，你做作业吧，我去做饭了。你这孩子，真是不叫人省心！”江国一边鄙夷地瞥了瞥李凡一边走了出去。

等父亲走后，李凡又看了看桌子上的五百块钱。“塞回去吗？”李凡在心里默默想着，却又突然想到刚刚答应了狗子他们要吃饭，而自己还欠了韩蓉儿三百块迟迟没还……李凡觉得一阵头大。把钱叠好装进了口袋里，李凡决定把一切全都了断后，再好好找份工作，靠自己的努力把母亲留下的钱填补上。

想到这里，李凡感觉充满了干劲，开始在桌前奋笔疾书着。而他并不是在写作业，而是仿照翔子写的“混混宝典”给自己写了份“学习宝典”，上面注明了李凡今后的日程规划，甚至都具体到每节课。

“早上六点半起床，吃完早饭去教室早自习，周一复习英语，周二复习数学……”李凡满意地念着自己写的学习宝典，满意地大口呼吸了一下，才觉得如释重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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