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世大战前奏：十年篇》
第七十章不朽生死变
在永生大陆的东北方向，坐落着一道蜿蜒数万丈的山脉，以大陆数百万里的面积来看，它的大小并不出众，也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山脉中心，是一道约莫千丈之高的石峰，斑驳的山体似乎饱经了风吹雨打，显得十分斑驳。
此刻，正有着一个慵懒的身影依靠在石峰顶端的山石上，口中哼着小调，谁也不知道他在唱些什么。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旋即对着面前的虚空之处微微一笑，道：“你终于回来了。”
那前方空间缓缓的扭曲起来，有着一道身穿着紫罗色长裙的倩影从中走了出来，望着面前的男子，美目之中抹过一丝诧异。
“你来这里做什么？”女子问道，语气平静。
男子从背靠的山石上缓缓的将身子站立起来，望着那前方空中的女子，说道：“自然是感谢方才前辈出手护持之恩了。”
说着，他还朝着女子拱了拱手。
女子见状，俏脸上却扬起一丝颇为不屑的笑意，道：“牧宫主说笑了，凭借你的实力，又何须我来护持，倒是我多此一举了。”
男子自是牧尘，虽然他已经隐约间察觉到这女子猜到了他的来历，不过还是不由的惊了一下，不过他不知的是，不知是面前的这人，穆南等人，也是知道了他的身份。
“你果然已经知道了，我能问一下。你是怎么发现我身份的吗？”牧尘浅笑着问道。
“呵呵，这大千世界之中。有着如此手笔和实力的年轻人本就屈指可数，更何况就算我再孤陋寡闻。数年前宏蓝大陆上发生的事情也是略有耳闻，还有那一听就是站在至高层次所说的言论，除了那位不朽天宫的创始人，还会有谁？”
女子说道，实际上牧尘的伪装是极其失败的，一个人想要改变自己的面目或许简单，但是行事风格却是不易转变的。
“呃...”所以，牧尘也只得不可置否的耸了耸肩，算是默认了女子的想法。
“牧宫主还不打算以真面目示人吗？”女子说道。
牧尘闻言。将那隐藏他真实长相的灵具从脸上摘下，一张年轻俊逸的面孔便是出现在女子面前。
“不知牧宫主来找我，到底为了什么事？”女子问道，她虽然猜得透牧尘的身份，却无法看得出他的来意。
“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想来见见永生大帝而已。”牧尘道。
女子闻言，神色有些骇然，而她的一些变化自然是被牧尘捕捉到，他的一些猜测。果然没错。
“呵呵，既然姑娘能猜出我的身份，我如何不知道你的灵力里有着不朽神纹之力，我可是亲身修炼过。没有不朽金身的你，会身怀不朽神纹，那唯一的解释。便是受人传承，而除了我和上古天宫的天帝前辈之外。怕也就是那位永生大帝修炼过不朽金身。”
“而之所以你会去永生城拍卖会的原因，也怕会被人找到这里。我注意到，你体内的不朽神纹之力在发生着一些改变，恐怕，你快要进行不朽生死变的修炼了吧？”
牧尘笑道，此时若是换成一个没有修炼过不朽金身的人，只会以为面前的女子是一位普通的半步天至尊强者，但对于他来啥，她所修炼的，正是他最熟悉的东西。
“还真是被你完全看穿了呢。”女子苦笑一声。
“那请问姑娘该如何称呼呢？”牧尘抱拳问道，此人已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可是他虽是知晓了她的一些隐秘，不过到头来，连她的称谓都不知晓。
“我复姓纳兰。”女子说的很平静，然而落到牧尘耳畔，却是让其微微有些吃惊，旋即女子注意到，牧尘的目光中，有着一丝深深的骇然。
这副表情，可是没从他的脸上看到过，即便是自己先前识出了他的身份。
牧尘似乎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指着她，声音有些轻颤地道：“你...不会是，纳兰嫣然吧！”
女子闻言，也是惊了，旋即神色震撼的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这女子，自是离开了无尽火域已然数十年之久的纳兰嫣然，认识她的人，在大千世界之中也屈指可数，就是这牧尘和那家伙关系匪浅，听说过自己，但是偌大大千世界，他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果真是你...”牧尘脸上的震撼之色依旧未曾褪去，纳兰嫣然这个名字，他曾经从萧潇口中听说过，而他一早就注意到，她的身上，有着和萧潇类似的气息。
“那是因为，只要是突破位面桎梏来到大千世界的人就要经历灵力同化，而我曾经见过数个来自不同下位面之中的强者，有意思的是，经历过灵力同化之后，他们身上的气息还是会有一些细微的差别，而这些差别，正是因为他们曾经在不同下位面的不同修炼体系和天地能量造成的，而若是出自一个位面，那气息却是完全一致的。”
听到这里，纳兰嫣然有些恍然大悟，这大千世界中谁都知道，牧尘和无尽火域之间有着不匪的关系，那里自然是有着不少和她一样来自斗气大陆的强者，只是她怎么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那细微的差别？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问，牧尘笑着道：“纳兰前辈，那只是因为只有达到了天至尊层次，和天地间建立了一些联系才能感受到的细微差别啊！”
纳兰嫣然虽然实力也算不错，但是距离天至尊的层次，终是差了一步。
“哈哈，好一个心思缜密的不朽宫主！”
牧尘话音落下，只听得下方的山脉之中。有着一道浅笑之声传了出来，那声音之中似乎有着不朽不灭的气息。更为奇特的是，流转着一种生死之间的细微之变。
这同样是只有牧尘才能感觉的出来的细微差别。而这道声音的主人，自然也就清晰不过了。
永生大帝！
“纳兰前辈，我可以去见永生大帝吗？”
牧尘朝着纳兰嫣然略微施礼，并且更改了称呼，她和炎帝之间发生过的事情，牧尘也是通晓，再怎么说，面前的这女子，也是和炎帝同一辈之人。自然值得他去称一声前辈。
纳兰嫣然闻言，则是点了点头，道：“既然前辈出言夸奖你，你自然能够去见他。”
“嗯，多谢。”
牧尘拱手，而后身形一闪，便是消失与这天际之间，以纳兰嫣然此刻的修为，自然不可能知道牧尘是运用了何种方式。
下一刻。牧尘浮现在这山脉之间的某处山谷之中，在其面前的，是一个周遭尽数斑驳了的石洞，同时。在那空气间，还流转着一种令人心头压抑的气息。
不过对于他来说，自然没什么影响。所以他直接迈步走了进去，那山洞并不深。所以随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道盘坐着的人影。不，或许不能将其称之为人。
因为那盘坐着的人影，有着一半的面部和整个身躯，都只剩下了枯骨，在那枯骨上，还流转着淡淡的黑气，而那另一半，则是人的面孔身躯，还散发着淡淡的白光，犹如有着无限生机，他看起来就似乎在生死之间变换，那黑气与白气永不交融似的。
牧尘望着这一幕，不仅倒吸一口冷气，喃喃道：“不朽生死变...”
感受到了牧尘的到来，那盘坐着的人半身上的一只眼眸缓缓睁开，在那其中，流露而出的是一到淡淡的金芒，似乎有着不朽不灭的气息。
亦是不朽的波动。
“呵呵，此任万古不朽身的掌控者，居然如此年轻，真是令人诧异啊。”那人笑道，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沧桑感。
“晚辈拜见永生大帝前辈！”
牧尘抱拳道，此人的身上，有着不朽金身的气息，自是那上古强者永生大帝。
“牧宫主不必如此，你乃如今这大千世界之中的巅峰强者，论起身份来，比起曾经的九帝也只高不低，怎能拜我？”
永生大帝为人倒是十分的随性，只是他现在的这幅模样，怎么看都是十分的诡异。
“前辈严重了。”
牧尘说道，然后眼眸之中，有着金芒陡然射出，在其身后，都是映射而出一幅幅古老而沧桑的画面，永生大帝也是不禁动容，那看起来诡异的躯体，都是颤抖着。
“怎么会这样？”片刻之后，牧尘不禁诧异道。
他也是修炼过不朽金身，也自是曾经掌控过不朽生死变，不过即便修炼失败了，也不可能如同永生大帝这般影响到自身，导致一半生机被完全断绝。
不过看他的样子，却是没有陨落...
永生大帝闻言，倒是大笑了一番，道：“当初我应天帝之邀，一起守护天罗大陆，不料那域外邪族居然是出动了两位天位天皇，其中一位还是即将登临域外族第五妖皇的存在，我将那另一人引致天罗大陆之外，并且将之斩杀，谁知他临死前燃烧魔魄打乱我不朽金身之内的生死变之气，导致被其侵蚀，生死失衡，恍然一梦，便是数十万年过去了...”
他的话音虽然郎然，但是牧尘能够听得出来，在那其中，有着一丝无奈和叹息，而也更令牧尘为止震惊，为何他在那历史长河之中，却未曾看到过于这永生大帝的任何事情？
“晚辈曾经侥幸受过天帝传承，为何他从未向我提起过您？”牧尘不解，若是真如永生大帝所说的话，但那天帝为何与他没有提过只言片语。
“怕是他以为我早已陨落了吧，毕竟当初的那位天位天皇，倒也强悍，这么多年，他侵蚀我身体的魔魄之力早已被这生死之气给炼化的干干净净，只是却导致了我生死失衡，像如今这般生死不知。油枯灯尽。”
牧尘自然知晓，他的神魄似乎早已在那生死之间被彻底消磨。能够还继续存在着，便是依靠着不朽金身的玄妙之力。即便如此，他也承不了多久了。
他仅仅剩下的一丝神智，在那生死之间游走，但是迟早也会被消磨的干净，这种情况，根本无人可救...即便他修炼过不朽生死变，掌控着万古不朽身，也依旧束手无策。
除非，他能够突破规则问鼎掌控。掌控了不朽规则，或许事情，还能有所转机。
可是留给他的时间已然是愈发紧迫了，距离那戮魔使破开封印的时间，已是仅仅剩下三年了。
“牧宫主不必为我的事情忧心，我本就应该死在数十万年，能够撑到如今，看到大千世界中有那炎帝武祖，战皇剑圣。有你这般的人物，我也就心安了。”
永生大帝似乎是看透了牧尘的想法，浅笑了一声，只是因为特殊的关系。根本让人无法看得出来他是在笑。
说罢，他将目光投向了牧尘身后不远处到来的纳兰嫣然身上，笑道：“纳兰姑娘。你在此伴我也已有十数年了，真的很谢谢你。不过你的人生，不该是如此。有些事情，你总要鼓起勇气面对。”
纳兰嫣然听闻，直接单膝跪下，道：“当初前辈救我性命，还指导了我十数年，我在此伴您只是理所应当。”
她的声音低沉，显然是有些回避的意味。
“呵呵，你顾念旧师，不肯拜我，但是你我俨然已是做了十数年的师徒，我传你什么，也都是理所应当。”
永生大帝笑道，他只能一直在此，不能离开，纳兰嫣然误打误撞间躲进了这里，他便是顺手将其救下，两人之间虽无师徒相称，但却早已是师徒。
“纳兰前辈是顾及与炎帝前辈之间的旧事，所以纠结至今吗？”牧尘扭过头来，问道。
纳兰嫣然也不回答，不过那答案也是明显不过了。
“呵呵，纳兰前辈有心结我可以理解，不过如今是非常时期，以你的实力应该回到无尽火域去，毕竟那里还有你的老师，在那里，你也能够更好地守护这个世界，就像曾经的永生大帝一般。”
牧尘简短一番话，落到纳兰嫣然耳中，却是似乎有着什么她一直打不开的东西通了一般。
“只是...我若离去了，大帝他...”纳兰嫣然思忖一番后，还是有些摇摆不定，牧尘知道她是在担心些什么，旋即说道。
“虽然我此时无法帮助大帝恢复，但是让他摆脱这幅模样，倒还是有办法的。”
牧尘笑道，只见在其身后，爆发出万古历史，在那其中，似乎有着一道巨影凌立着，牧尘袖袍一挥，光芒将那不远处的永生大帝笼罩了进去。
嗡。
永不交汇黑白的光芒，似乎在金芒之中交融，生死交汇，永生大帝那一半即将枯死的身体，也是爆发出盎然生机，在其上，皮肉迅速生长。
约莫十数息之后，待得那金芒如潮水褪去，永生大帝缓缓的起身，只是在他身上，没有多少灵力波动。
永生大帝也是缓缓起身，朝着牧尘拱了拱手：“多谢牧宫主。”
“这是晚辈应当做的而已。”牧尘说道：“不过接下来前辈就要跟着我走了，虽然我能平衡你体内的生死之气，却无法真的恢复你的生机和神魄，待得有一****问鼎掌控，便是能再度助你重临世间，恢复巅峰！”
“这下，纳兰前辈可否满意了？”牧尘偏过头来，笑着问道。
纳兰嫣然见状，心头最后的芥蒂也是放下了，朝着永生大帝跪下，叩了三首。
“在我走之前，我将不朽生死变也交给你，不过因为你没有修炼过不朽金身，所以不可能真正的练成，但是借助着那种力量，可以助你迈出最后的一步，此后，你便离去吧。”
永生大帝一笑，旋即手指轻弹，一道萦绕着黑白之光的光晕便是没入了纳兰嫣然光洁的额头之内，与此同时，她的美目之中，也是爆发出不朽之光，随即，便是陷入了一种混沌。
“我们走吧。”永生大帝一笑，而后和牧尘说道。
牧尘自然理会他的做法，屈指一弹，一道灵力光印便是没入空间之中，而后无数道灵光爆射而出，在这片山体之间，构成了一道隐匿在虚空之中的阵法。
那是一道防御灵阵，从中可以很容易走出去，但是想要进来，除非是大圆满天至尊，否则那是绝无可能的。
看到牧尘的这般手段，永生大帝也是惊了下，没想到他居然有着如此强大的灵阵修为，牧尘再挥手臂，二者便是直接在这山洞之中。
而这洞口之中，便是只剩下陷入了一片混沌的纳兰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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