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等高天醒来的时候,东方不败已经不见了。高天望着身旁被压住的稻草,沉默了良久,这才自失的一笑。随后,高天与令狐冲回合后,俩人一同赶往了衡阳城。来到了衡阳城后,令狐冲要去与华山派的人回合,而高天则不想与泰山派的人见面,所以俩人就分开了。
高天四处闲逛之际,见一间茶馆中的人比较少,便进去找了个座头坐下。
“客官请!”高天坐下后,立即便有茶博士泡了壶茶,端上两碟自制小茶点,呈递了上来。
高天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望着四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往哪里。想到这些,高天更加的想念起东方不败来了。
这时只见茶馆又进来了三位黑衣壮汉,腰间挂着兵刃浑身精悍气息外露,径直走到他们旁边桌子处坐下。自从刘正风金盆洗手以来,这个衡阳城内的江湖人士就越发的多了,从这点上也可以看出,刘正风在江湖上还是颇有声望的。
只是,高天想到刘正风的结局,就不由得摇了摇头。
只听其中三位黑衣壮汉中一个年轻汉子道:“这次刘三爷金盆洗手,场面当真不小,离正日还有三天,衡山城里就已挤满了贺客。”
而另一个汉子接口道:“那自然啦。衡山派自身已有多大的威名,再加上五岳剑派联手声势浩大,哪一个不想跟他们结交结交?”
“再说,刘正风刘三爷武功了得,三十六手‘回风落雁剑’,号称衡山派第二把高手,只比掌门人莫大先生稍逊一筹。平时早有人想跟他套交情了。只是他一不做寿,二不娶媳,三不嫁女,没这份交情好套。这一次金盆洗手的大喜事,武林群豪自然闻风而集。我看明后天之中,衡山城中还有得热闹呢。”三位黑衣壮汉中最老成的一个壮汉说道。
这时,忽听左边上一个四十多岁身穿绸衫的中年人大声说道:“我前日在武汉三镇与武林同道说起此事,听他们所说,刘三爷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个中年人话一说,整个茶馆的人都不由得望向了他。就连刚刚进来的三位黑衣壮汉,也将目光转向了中年人。中年人见此,神情中更加的得意了。
“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中年人身边的一个人问道。
“这种话在武汉说说到不打紧,在这衡阳城里说只怕是要惹火烧身。”中年人反而卖起了关子。
“何必遮遮掩掩,这件事情知道地人并不在少数。哼……大家都说,刘三爷之所以金盆洗手,是因为他武功太高,人缘太好的缘故。”中年人身边的另外一个胖子说道。
“为什么武功太高,人缘太好便要金盆洗手?”还是之前提问的那个年轻人问道。
那矮胖汉子得意洋洋的道:“不知内情的人自然觉得奇怪,知道了却毫不希奇了。”
有人便问:“那是甚么内情?”那矮胖子只是微笑不语。
隔着几张桌子的一个瘦子冷冷的道:“你们多问甚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信口胡吹。”
“嘿嘿,刘三爷金盆洗手,那是为了顾全衡山派的大局,免得衡山派中发生门户之争。真是真英雄所为。”中年人连忙开口说道,生怕风头被那个胖子给抢去。
那矮胖子被抢了话题,有些闷闷不乐。
“什么顾全大局?”
“甚么门户之争?”
“难道他们师兄弟之间有意见么?”
好几个人突然开口问道。
矮胖子得意洋洋的说道:“外边的人虽说刘三爷是衡山派的第二把高手,可是衡山派自己,上上下下却都知道,刘三爷在这三十六路‘回风落雁剑’上的造诣,早已高出掌门人莫大先生很多。莫大先生一剑能刺落三头大雁,刘三爷一剑却能刺落五头。刘三爷门下的弟子,个个又胜过莫大先生门下的。眼下形势已越来越不对,再过得几年,莫大先生的声势一定会给刘三爷压了下去,听说双方在暗中已冲突过好几次。刘三爷家大业大,不愿跟师兄争这虚名,因此要金盆洗手,以后便安安稳稳做他的富家翁了。”
“原来如此。刘三爷深明大义,很是难得啊。”好几人点头道。
“那莫大先生可就不对了,他逼得刘三爷退出武林,岂不是削弱了自己衡山派的声势?”又有人说道。
“天下事情,哪有面面都顾得周全的?我只要坐稳掌门人的位子,本派声势增强也好,削弱也好,那是管他娘的了。”那身穿绸衫的中年汉子冷笑道。
也不怪一干不明底细的江湖汉子胡猜乱测,刘正风还只四十来岁,正当武功鼎盛的时候。为甚么忽然要金盆洗手,那不是辜负了他这一副好身手吗?
再说衡山派如此声势,以刘正风在衡山派的威势,起码再风光十年,等后辈弟子成长起来后再放手也不迟。
衡山派可是堂堂五岳剑派之一,实力强横影响力巨大,茶馆里一干身处江湖底层的汉子们,实在想不明白刘正风为何突然放弃如此大好前程?
如果换作他们的话,打死他们也不会轻易放手如此大好权势和风光地位的。
高天听后,不由得为莫大先生感到悲哀。一派掌门当到他这种地步的,也极是少见。可是这是衡山派的家务事,别说高天,就连天门道长也不好插口。
而且不仅这些江湖闲人这么想,就连衡山派内部,甚至于刘正风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衡山派也不会没有多少人出现在衡山城里,刘正风一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嵩山派的人给一网打尽。
那矮胖子喝了几口茶,将茶壶盖敲得当当直响,叫道:“冲茶,冲茶!”又道:“所以哪,这明明是衡山派中的大事,各门各派中都有贺客到来,可是衡山派自己……”
他说到这里,忽然间门口伊伊呀呀的响起了胡琴之声,有人唱道:“叹杨家,秉忠心,大宋……扶保……”嗓门拉得长长的,声音中甚是显得苍凉无比,让人直感到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