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过一劫的杨仙儿孤注一掷的拼命往前跑,不敢有丝毫的迟滞,她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被对方抓住会是什么后果,对于自己那张可以让人变成魔鬼的面庞的脸,她再清楚不过!
一直跑到书院门口,被守门的守卫拦下,幸亏她大老远就喊着李牧的名字,不然真要的要一命呜呼了,因为有好几把弓箭都瞄准了她。+,
大晚上的,她这一袭黑衣裳太容易让人误会。
守卫听到她喊李牧的名字,才没有执行李牧那格杀勿论的命令,毕竟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且步履蹒跚,几乎没有一点威胁。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否则别怪刀剑无眼!”
杨仙儿喘着大气道,“我是李牧的好朋友,带我去见他!”
守卫见仙儿不说来历,不耐烦地说道,“我家少爷已经歇息了,有什么事请明天带着名刺过来。”
当兵的大部分都是苦哈哈的农民,别说燕鸣楼了,连洛水边上的群芳阁都没有去过,怎么会认识杨仙儿,也就听过有这么一号人,长的很漂亮,但到底是什么模样就不得而知了。
何况杨仙儿现在如此落魄,一身的紧身黑衣一路走来沾了不少的灰土,逃命要紧,头发都已经被汗水打湿,沾了灰土,怎么看都跟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绝世美女不沾边!
杨仙儿怒声道,“我可是你们李少爷的大客户,就是因为在你们这里存了钱不知谁走漏的风声,让人找上门来想抢我的存折,我费尽全身力气才逃出一劫,告诉你们,要是今天我被人劫了你们可要摊上大事了,东都银行见死不救,置储户的安全于不顾,把储户拦在大门外被歹徒抢劫。这消息要是传出去,你们银行离关门也不远了,你知道我在你们这存了多少钱吗!”
听她这么一说,那几个守卫有些犹豫,互相商量起来。
别人家看门的护卫是个苦差事,起早贪黑,工资还低。但在书院当守卫可是他们经过层层竞选才争取过来的,既然是护院,那功夫一定得要好。因为是书院的门面,这形象自然也不能差,最最主要的还有最后一条,得识字!
这最后一条卡住了90%以上的竞选者。
一个看门的竞争为何会这么激烈?因为李牧开出的待遇太过诱人。一旦录用,一个月工资五百文钱,以后每年增加一百文工龄工资,如果雇佣期间表现良好,没有作奸犯科,监守自盗的行为,干满二十年后就可以收为庄户,六十岁以后衣食住行,看病做丧都由李牧负责。
就这待遇大家不争破头才怪,这待遇跟公务员似的,后世连火葬场的焚尸工都有上千人报考。工资不高,但待遇好啊,不用担心工资发不下来,五险一金一样不缺。
真的是待遇好,事情少,离家近,工资高。
五险一金大部分私人企业都是按照最低标准缴,而这些事业单位缴纳比例都很高,就像李牧在京华大学时学校招的那个辅导员,一个月工资不到三千,但是公积金交一千,医疗保险都是省级医保。
几个守卫商量了一番决定先维护银行的形象,开了门让杨仙儿进到保安室,然后找了个人去叫李牧,其他人盯着。万一被眼前这个人糊弄了,这么好的饭碗可不保了。
守卫通知李牧的时候他还没睡,跟老杜在一起讨论学校的激励制度。
守卫描述了半天,李牧也没猜到这人到底是谁,刚好杜老先生也困了,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李牧辞别了杜老先生,跟着那守卫来到门口。
看到杨仙儿的时候李牧仍旧没有认出来,直到她开口说话,他才认出来。
这么甜美的声音,不是杨仙儿是谁!
“仙儿?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了?”
杨仙儿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你这破银行可害苦我了。”
半真半假地把事情说了一遍,李牧要是信了才有鬼,你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大半夜不在家呆着,穿着一身紧身黑衣,带着面巾,一身脏兮兮的,跑过来说你被人打劫了。
大姐,你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我的智商,看你这打扮是你打劫别人了吧。可惜技不如人,被人家反劫了,而且人家不但劫财,还劫色!
不过看她现在的狼狈相,估计人家也没性趣。
虽然不相信她说的话,但大客户上门,该有的礼遇还是不能少的,就像瑞士银行一样,只管保管你的钱财,不管你的钱财是何种来历。
把仙儿带到客厅,让下人准备了热水和毛巾,先让她洗洗脸。
开了一瓶葡萄酿,刚从冰窖拿出来的,倒在玻璃杯里直冒白烟。虽然葡萄酒冰镇以后会降低营养价值,但喝的爽才是最主要的。
跑了一路,仙儿的嗓子早已经干的快要冒烟,洗过脸,端起来一杯葡萄酿一饮而尽,喝完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摔,“再给本姑娘倒一杯。”
李牧脸上一黑,“姑奶奶,你想喝就直说,我又没说不给你倒,你别摔我的琉璃盏啊,这一个杯子值好几百贯呢。”
杨仙儿剜了他一眼道,“这话别人说我信,但从你嘴里一说我就感觉这杯子估计也就值几百文钱。”
李牧正要反驳,仙儿又补了一句,“奸商!”
忽然之间李牧觉得她似乎也没有说错,这一个玻璃杯做出来也就几百文钱的本,主要是煤炭的钱,因为想要把石英烧化不太容易。
“嘿嘿,生意吗,你情我愿的,我又没拿刀逼着你们买不是。倒是你,这大晚上的来找我干什么?”
这话才问出嘴,仙儿瞬间就换上了一副无比娇媚的样子,“这夜深人静,仙娘百无聊赖,闷的狠,本想出来随便逛逛,不知不觉就到了你家书院门口,你说这算不算缘分匪浅。”
虽然仙儿的现状有点狼狈,但美女就是美女,一身紧身衣穿在身上倒有一种别样的风情,可惜这风情李牧消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