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10月17日,陈纳德接到宋美龄急令:蒋委员长召见,火速飞渝。因敌机空袭频繁,请顾问先生飞到重庆附近机场降落,再乘车来重庆。
即日,陈纳德就驾专机由昆明飞赴重庆。
日军每夜出动90到200架轰炸机,对重庆实施“疲劳轰炸”,重庆市房屋倒塌,树木燃烧,水电中断,交通被阻,民众伤亡,惨不忍睹。日军妄图以此压迫重庆国民政府投降。
陈纳德抵达******官邸时,******和宋美龄正等候他。微笑着握手后,双方就座。
******和颜悦色地问:“顾问先生,你有什么办法,能让美国驾驶员和美国飞机在中国打仗?”
陈纳德说:“不知委员长阁下,考虑要多少?”
******说:“有五百架飞机,和与之相配的飞行员就够了。”
陈纳德沉思片刻说:“恕我直言,委员长阁下,你应该知道,目前,美国在亚洲还没表示它应该承担的义务。据我了解,美国各个飞机制造厂已不能满足英国的订货。委员长阁下要的这个数目,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也许能弄到一些,就是稍微落后的战斗机和轰炸机,但我保证,比我们目前拥有的飞机要强。”
******点点头,不露声色。
宋美龄说:“委员长说,谢谢你,顾问先生!”
那天陈纳德没有与******和夫人共进晚餐。
他与巴雷特和端纳吃过晚饭后,即飞回昆明。
10月20日,陈纳德再次接到******电召,来到重庆晋见******和宋美龄。
宋美龄对陈纳德说:“委员长让你回美国尽力弄到更多的美国飞机,包括战斗机和轰炸机以及驾驶这些飞机的驾驶员。请你将这些订单带回美国,并向华盛顿的宋子文博士报到。”
陈纳德一惊。宋美龄指了指桌上的订单,解释说:“宋子文担任着中国国防供应公司的行政长官,正在美国上层活动,设法从美国得到更多的各种物资。”
陈纳德坦率地说:“我在美国官方认识的人不多,恐怕会力不从心。不过,我会尽最大努力的,请委员长和夫人放心!”
******说:“我派毛邦初将军与你同行,你们要马上动身。”
陈纳德:“马上动身?”
“越早越好!”宋美龄说。
次日晨,陈纳德和毛邦初抵达香港;两天后,他们开始跨越太平洋。
1939年下半年,欧洲战场正激,苏德大战即临,苏联援华航空队回国,以应付欧战。
此时,日军侵华飞机增至900架。1940年初开始,日军对中国各大城市和战略目标进行“疲劳轰炸”,而中国空军已无回击之力。
身为中国空军顾问的陈纳德,对此忧心忡忡,深为焦虑。陈纳德自问:西方盟国为中国又做出了何种贡献?英国人迫于日本压力,曾一度关闭滇缅路,切断中国惟一通往外国、取得外援的生命线。现在英国人觉悟了,又重新开放滇缅路。
1940年11月1日,陈纳德和毛邦初来到华盛顿v街,在中国国防供应公司见到了宋子文。陈纳德在昆明时就与宋子文结识,并成为密友。中国国防供应公司很快为陈纳德安排了一间办公室。陈纳德开始制订详细的购机购物计划。
毛邦初为这个计划拟定了一个简要方案:请求美方提供660架飞机,其中战斗机500架,教练机150架,运输机10架;建设14处主要航空基地,122条跑道所需物资器材;以及一年内作战所必须的弹药、零件等。
******还亲自嘱咐毛邦初,不惜一切代价,重金从美国聘请志愿人员,以便能及时操纵美国飞机。
宋子文、陈纳德、毛邦初会面后简单地分了工,三人除了各跑各的关系外,宋子文负责购买飞机和各种物资的经费,陈纳德集中精力列出供应物资明细表,毛邦初等人负责去采购所订物资。
陈纳德与宋子文反复商量后认为:中国如果有一支有效的空军,至少需要350架战斗机和150架轰炸机,并由美国飞行员来驾驶,因为中国飞行员很难在短时间内,掌握驾驶这些美国飞机的熟练技术。
宋子文把陈纳德这一计划,正式向美国国会财政部长摩根索提了出来。但摩根索表示,五百架飞机需要很大一笔钱,再说,美国政府不可能把战斗机和轰炸机交给陈纳德。尽管陈纳德的计划四处碰壁,但他仍为此四处奔走。
陈纳德以中国空军美籍顾问身份,从东海岸到西海岸参观所有飞机制造厂。
美国空军航空队阿诺德将军,在陈纳德服役期间就对他不友善,也不同意陈纳德的追击理论。美国陆军参谋长马歇尔,大概从来也没有听说过陈纳德其人和他的理论。
陈纳德与军方的惟一关系是通过海军部长法兰克。诺克斯,在一些小圈子里活动。陈纳德找到老友、前海军军官、现任中美合资洲际公司副总裁布鲁斯。雷登,请他打通海军作战部门。雷登不负所望,在海军作战部陈纳德谈了自己的想法:
不让日本人控制中国是符合美国利益的,而这只能通过帮助中国建立一支精悍的空军才能做到。中国目前已丧失了整个国土上的制空权,战争已打了三年多,继续打下去,他担心中国政府是否会考虑向日本妥协,尤其在日本人“疲劳轰炸”和“不与国民政府为敌”的声明下,这种软硬兼施的手段让人担忧。美国政府不必一次性全都满足中国要求,可以先给中国一部分飞机,暂时应付一下空中威胁,让中国人看到西方盟国援助的曙光。
在陈纳德耐心劝说下,雷登建议提供给中国100架战斗机、100架轰炸机、10架运输机,大约50名飞行员,全部费用约五千万美元。这笔钱可从美国银行中支取,由中国政府作保。
陈纳德表示同意后,雷登积极为此奔走,他说:“不需美国政府插手”。上一年,他在与中国交易中,做了一笔1100万美元的生意,从中尝到了巨大甜头。
在宋子文、陈纳德和毛邦初四处活动下,他们在白宫找到了重要支持者,这些人是:“总顾问洛吉林。邱利、汤马斯。考克兰;海军长官法兰克。诺克斯;财政长官亨利。摩根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