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又说回来,通过和魔玲刚才的几番交手,此人实力远在自己之上,欲胜之几不可能,尤其是缠于其臂上的花雨流星锁千变万化,鬼神莫测,令梁欢十分头痛。若再次被其缚住,只怕还未来得及使出隐龙遁就被其斩杀。梁欢不禁皱了皱眉,暗暗寻思对策,但魔玲似乎并无多大耐心,眼见其部下被一一征服,若不立即解决眼前之人,得以保全实力以同他人作战外,别无他法了。于是她挥链如流星,朝梁欢猛攻而去。
梁欢见其攻势甚猛,忙施展云龙变化步,急速而避。但若是这一味的躲避根本无力回击,只怕不出片刻就会被流星雨般的锁链穿成刺猬。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耳畔的笛音再次响起,他立刻就读懂了笛音的含义,翻然顿悟,拍了一下头,道:“对了,我为何不能将云龙变化步与云龙诀结合起来运用呢?这样一来,既可以躲避魔玲的攻势,亦可以为云龙诀蓄势,岂不两全其美?”他感激地望了望北冰宫吹笛之人,边踏起云龙变化步,吟吟念起云龙诀第三式天龙行起来。
“可恶,这小子!”魔玲数次挥链意图破坏梁欢天龙行未果,顷刻之间,梁欢的天龙行已至大乘,只见他暴喝一声,双手举剑,朝魔玲猛然劈去。
真气之龙咆哮而起,携雷霆万钧之势,不可阻挡。龙口巨张,朝魔玲吞去。
魔玲的衣衫被强大的真气吹得猎猎作响,她咬了咬牙,向后急跃数步,伸开双臂之链向前送出。
“星云之盾!”魔玲娇喝一声,就在巨龙之口向其吞没之时,只见无数条锁链充于其前聚结成一张盾的模样,将强大的真气之龙生生抵挡。
真气之龙发出震天怒吼,但仍无法伤及魔玲,此星云之遁固若金汤,任梁欢剑尖的真气泉涌而出,魔玲的神情淡定自若。随着时间的流逝,龙盾对峙之下,真气之龙自头部沿其身至其尾逐渐消失,梁欢无力地放下剑,气喘吁吁。
“这花雨流星锁,真的就毫无破绽吗?”梁欢死死盯着锁链心有不甘,魔玲虽然表情颇为轻松,但内心已然气血翻腾,对于梁欢顷刻之间由只能防守到转而攻之,她不禁大吃一惊。不过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皆出自于金笛的帮助,她将目光投向了北冰宫上那个吹笛之人,脸色铁青。
魔玲不禁暗暗寻思,若想杀掉眼前之人,必须极力阻止金笛的笛音相助,但金笛的实力深不可测,自己无必胜的把握。若非依仗自己的无上法宝,只怕早已败在了眼前这个小子的手上。于是她暂停进攻,寻思起破敌对策来。
梁欢见魔玲蛾眉微蹙,一副极为发愁的样子,知机会难得,遂抓紧神龙刃,准备再次发动天龙诀第三式天龙行。他刚一举剑蓄势,笛声悠悠作响,于耳畔响起。梁欢心头猛然一惊,他望着魔玲手臂上的锁链,暗道:“是了,既然发挥不了云龙诀的强大攻势,我何不尝试近身而搏?”
思毕,梁欢停止蓄势,重新踏起云龙变化步,挥舞着神龙刃,欲欺身而近。这一次魔玲似乎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挥动着花雨流星锁如同急风骤雨一般攻向梁欢,让其无法近身。魔玲攻势甚猛,任梁欢的云龙步如何变幻,也只能绕其身旋转,再欲向前挪动半步便有性命之然。无措之际,金笛之声再响于耳畔,他的每一声笛音似指挥着梁欢沿特定之步前行,梁欢用心听去,遂按音踏步,照着笛声的韵律试探而行。
“该死的家伙!”魔玲见梁欢一步步行来,定是受了笛声所指,她腾出手将手臂之链急射向北冰宫顶的金笛。
金笛见流星锁奔来,只得躲避,而梁欢因笛声的突然中止一时步履紊乱,仓促之下,左臂被一根锁链洞穿。他紧捂伤口,急速向后跃离,以防止再次受伤。但魔玲一击得手,显然没有停止进攻的打算。无数根锁链如同千万条毒蛇缠向梁欢,有好几次差点将梁欢的脚步绊住。
锁链雨点般密密麻麻而来,金笛于北冰宫之顶不住跳跃,不退反进,待行至北冰宫的屋檐时,一个翻身,便从宫顶跃落。
“这个家伙!”魔玲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竟然在如此密集的攻势下不旦未能伤其分毫,反而愈行愈快,眨眼之间,已然来到了魔玲的跟前。
魔玲见进攻无效,只得收链回防,她将锁链绕成数圈,围于周身,令金笛无法上前。
“可恶!她的防御真的是无懈可击吗?”梁欢见金笛也只能在其周身三丈之外游移,大为不甘。“这防御简直若铜墙铁壁一般,比浮龙御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浮龙御,无懈可击?”梁欢的脑海突然想起光明寺的乐弘大师,那一次在天籁阁他竟然可以以两以方法大破浮龙御。
“再强悍的防御,只要方法得当,总会有破绽的。”乐弘大师的教导萦于其耳畔,“那么,这星云之盾是否一样也有破解之法呢?”他努力回想着乐弘大师破解浮龙御的方法。忽眼前一亮,便有了主意。
他拾起一片落叶,吹奏数声,金笛闻之,朝他点了点头,步伐若生风一般迅速而动,几次差点突破锁链的,而魔玲为使之无法近身,不得不挥动全部锁链用来对付金笛。
待金笛吸引了魔玲的全部攻势之后,梁欢悄悄溜至魔玲的身后,他不停吸气,肚皮快速隆起,待几近撑破时,猛然喷出,如晴天打了一个霹雳。梁欢将光明寺乐恩大师授与的气吞山河及佛门狮吼相结合,从其口中喷出的强劲气流如同风暴一般携震天怒吼。
风暴直抵魔玲身后,那些圆形链圈完全变形,而佛门狮吼之声令魔玲头疼不已。
“好机会了!”金笛见层层锁链被强劲的气流喷出一个缺口,于是迅速朝缺口处奔去,趁魔玲不备之际,金笛的一端直抵魔玲的喉头。
魔玲狠狠盯着金笛及梁欢,认命似地叹了口气:“想不到堂堂魔界三巨头之一的我,居然败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身上。”
而另一端,魔修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勉强能与魔昂战成平手,但随着银罗的加入,二人合力之下,魔修渐感难支,全身浴血,节节败退。
“归降吧,魔修,我们不伤害你!”银罗见魔修伤势颇重,遂劝说道。说罢,他击掌三声。
掌声初落,四名妖圣携着魔修麾下的四位将军来到魔修跟前,他们全身被缚。
“对不起,主人,我们——”信义勇忠四位将军一时羞愧难当。
魔修望了望四位将军,又望了望战败的士卒,而魔玲亦被制服,知大势已去,无力回天,手持的火支啸焰枪无力的垂了下来。
“阁下勿须伤悲,实不相瞒,我家主人很是欣赏你,所以我们很是期待你的加入!”银罗坦诚道。
“你家主人?”魔修瞥了银罗一眼。
“是的,我家主人,我知道用这种方式邀请你确实有些过分,但是依阁下的性情,绝不屈于人下,所以我们不得不这么做,以杜绝你的后患之忧!”银罗淡淡道。
“无后患之忧?我看是无走投之路吧?”魔修笑了笑,有些无奈。他举首望向那浩瀚的天际,然后闭上眼,任凭雪花落于脸颊,似在享受最后的宁静。
“阁下!”在短暂的沉默后,银罗终于忍不住打扰魔修的沉默。
魔修睁开眼来,缓缓道:“其实,我们这些人早就被世人所遗弃了,所以为谁效力并不重要,虽然对自由充满了渴望,但绝对的自由却是以死亡为代价的。死亡,多么可怕的字眼,提起这两个字让人忍不住战栗。这个世界,哪怕是一瓣雪花,片刻的安静,也能给我以愉悦的享受了,我想告诉你的是,活着,真好!”
“那你的选择是?”银罗以拭探性地口吻问道。
魔修紧紧盯着银罗的眼眸,然后默默将火云啸焰枪收起,走到银罗跟前,伸出手,道:“不知你是否亦有同样的感受了?”
“是啊,我们只不过是一群被他们所遗忘的人罢了,在充满冷漠与歧视的世界里,我们唯有紧贴身体,才能获得点滴的温暖。为什么?我们不能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国度呢?在那里,我们绽放者才是真正的主宰,享有无上的荣耀,让那些曾经看不起,遗弃我们的人,统统见鬼去吧!”银罗陈词激昂,让人豪气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