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么烫了?”梁欢抚了抚柳香香的额头,如同炭火一般灼热。于是他取来一盆清水,用毛巾浸湿,拧出清水后,敷在了柳香香的额头。
大雨下了一夜方歇,晶莹的雨露挂于树梢,如同一颗颗珍珠般散发出澄清的光芒。
他一连换了好几盆清水,女子的高烧仍不见退去,且至今仍昏迷不醒。最后,这种烫热从其额头既而发展到全身。虽然医术精湛,梁欢能断定这绝非普通的感冒。但具体是何种病症,他一时也说不上来。无奈之际,他只好一次次往返于药铺,不断尝试着各种药品,以图将其治愈。
不知为何,他明明知道此人不是柳香香,而是一个意想不到的女子。但梁欢仍义无反顾地照料着她。此时梁欢的心中五味陈杂,而对这个女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直到三天后,女子身上的灼烫才渐渐退去,但令人吃惊的是。随着她高烧的退去,她的面容、皮肤开始一层层脱落,而身体的每个部位也开始浮肿。这时的女子,俨然一个全身淤青十足的胖子,面容一改当初的清秀,十分丑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梁欢查阅了无数书籍,也找不到其症状的纠结。困惑之际,除了能在其身帝陪护守候,悉心照料外,一时别无他法。
此种症状直到半月后才有所好转,那些淤青水肿的肌肤在溃烂之后,有新的肌肤开始生出。又过了数天,该女子如同脱胎换骨一般重现玉颜新肌,其肤若雪,吹弹可破。同之前的柳香香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这才是你真实的面容吧。”梁欢望着清水出芙蓉,宛若天仙却又带一丝诡异的女子,淡淡问道。
女子点了点头,道:“谢谢你这些时的悉心照料。”
“好一个借尸还魂,脱胎换骨了。”梁欢眯缝着眼,望向女子。
女子笑了笑,道:“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我也该表明我的真实身份了,我叫归妹,世人称我为水云公主。”
“归妹?水云公主?”梁欢瞳孔聚缩,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你就是传说中与无妄即阎罗之子,同乘蛇兽肥遗,逍遥天下,号称魔仙眷侣的归妹?”
“是了!”归妹点了点头,“一千年了,我感觉到了无妄哥哥的召唤,所以重返人间,寻觅于他!”
“什么,你的意思是?阎王之子无妄他也?”梁欢简直不敢相信,一千年前被封印的魔仙眷侣无妄与归妹居然双双重现人间。
“是啊,怎么啦?”归妹见梁欢表情惊愕,“若非他召唤于我,我才不会回来了。”
“一千年前,此魔仙在人间掀起一声浩劫,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不想千年之后,此人二又重现人间。”出于本能的,梁欢不禁担忧起来。
“好了,我要去找我的无妄哥哥了。”归妹说着,走到梁欢跟前,在其额上轻轻吻下。“如果不是因为无妄哥哥的话,或许我会考虑一下你的哦?”在一窜银铃般的笑声后,归妹如同九天仙子般翩然飘去。
“所谓的魔仙,似魔非魔,似仙非仙,为自然五行及三界之外的产物,其道术诡异,非人力所及。”梁欢目送归妹离去,心中怅然若失,竟有些莫名的难受。
梦想的再次破灭让梁欢看开了许多,他孤身一人,无济世之心。任魔仙二人如何为祸天下,也事不关己。那些可怜的子民,不是有当权者的庇佑吗?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及英雄届时也一定会站出来以御魔仙吧?我又瞎操什么心了。
他唯一觉得愧疚的是对兽神,想到兽神可能孤身闯入皇宫,担心之下,他将麻痹的痛楚抛却,朝皇城赶去。
话说自兽神与梁欢分别后,心情失落。如果重生后的柳香香并无异样,他更希望两人能在一起白头偕老。如果柳香香为妖魔附体,他相信日久之后梁欢一定能有所觉察,远胜于苦口婆心的规劝。所以他才决定一赌,暂时回到兽界。重振兵马,一月之后,若梁欢无寻己之意,则亲自率领兵马,直捣皇城。
兽神回到斧林,正魔一役已经让兽族元气大伤,当初寄希望于梁欢的行刺之举业已渺茫。如今之计,便是重振旗鼓,另谋大业。
正魔之役兽族虽倾巢而动,但毕竟兽族数量众多,繁殖速度快。即使伤亡惨重,亦保存了不少实力。但令兽神感到诧异的是,他回巢时发现兵马比想象中少了不少。难道是自己低估了伤亡的惨重,还是近一段时间不在兽界,界中另生事端?
几位兽卒见兽神归来,咿咿呀呀上前,其中一位守于斧林的巨猿将领大喜过望,忙将雷蒙迎于府内。
同兽界之前的繁盛相比,如今兽界的凋敝令兽神心生感慨,不等兽神发问,那猿将道:“兽神大人,可把您给盼回来了。”
“为何这斧林之卒,比先前少了许多?我兽界虽然损失惨重,但不致此,难道我不在的这段日子,本界之内有何变故?”
“请兽神大人息怒,大人有所不知,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有一妖人乘一肥遗入侵我兽族。我兽族虽全力而战,但却受制于他。如今凌空一族的摩天岭被其霸占,兵卒皆为其麾。兽神大人,您此番回来,一定要为我们收复失地,力斩魔头。”猿将说着,声泪俱下。
“岂有此理!”雷蒙闻之,勃然大怒,“想不到我一月未归,竟然有如此变故,那魔头倒也猖狂,占我山头,夺我兵卒。这口气,让我如何能咽?待我去会会那厮。猿将军,传令下去,所有人等,齐攻摩天岭。”
“是!”猿将军闻之大喜,不一会,数万士卒皆整兵待发,气势如虹。雷蒙一声令下,挥师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