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常昊东把笔一搁,然后用桌上那张有些破旧的毛巾擦了擦额头,这才起身。
“启元市长今天看着有点年轻嘛!怎么了?”常昊东缓慢的说道,他笃信泰山崩于眼前而不惊的座右铭,所以对于姚启元现在有些心浮气躁的表现不大满意,于是就先调和一下气氛。
“年轻?”姚启元当然知道书记话里的含义,自己也确实是有些急了,太沉不住气。
“昊东书记,我可是来求援了啊!”
“哦!我们的市长被人逼上梁山了?”
常昊东也不叫自己的秘书,而是亲手给姚启元泡了一杯茶,然后他坐在老款的沙发对面,脸色平静的问道。
“说说吧,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你这么着急。”
缓缓升起的水汽让姚启元有一刹那的迷茫,随即他就一甩头,把思绪集中在刚才发生的事里。
“昊东书记,这次傅庆标惹的事又有新茬了,头疼啊!”
常昊东的脸上一直没有变化,一直到姚启元讲完后,他才点起一支烟,眼神深邃的看着窗外。
“昊东书记,您倒是拿个主意啊!这邻里可是咱们从江市的一块金字招牌啊!要是被毁在谣言上,我们可就是失职喽!”姚启元一直不大习惯常浩东的缓慢,他总是喜欢快刀斩乱麻。现在从江市的发展就只有众森中国旗下的两家企业能够一枝独秀,如果他们受到影响的话,那今年的经济数据可就难看了。
“你这个同志啊!就是急,这事情是急就能办好的吗?”常昊东再次点了一支烟,然后把自己的行程表拿给姚启元看。
“什么?”姚启元看到常昊东明天的行程表后大叫了一声,他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钦佩,还有一抹复杂。
行程表上写着,明天中午,常昊东将携袁化龙、姚启元一起到邻里快餐视察,并在那里就餐,上面连中餐的开销都做了分配,常昊东出一半,剩下的一半由袁化龙和姚启元承担。
“昊东书记,我服了,看来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和您学习。”姚启元这次是心悦诚服,他总以为常昊东就是自己的减速器,可没想到常浩东一直在默默的给自己拾遗补缺,而且还那么的低调。
“学习,我们大家都需要学习,在新形势下如何更好的建设从江市,这是我们都要学习的内容。启元市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欲速则不达,做事还是要有节奏为好啊!”常昊东语重心长的告诫着自己的搭档,现在全国上下都在奋起争先,而远处西南的从江市却陷入了没有资源,没有技术,没有人才的境地,对于姚启元的激进他是既欣赏,但也要随时保持关注,脚下的刹车要时不时的点一下,让姚启元能清醒头脑后再上阵。
在姚启元沉思的时候,常昊东语重心长的说道:“对于傅庆标,我们既要看到他以前的成绩,但也要看到他近几年来的堕落,组织培养一个干部是不容易,可要清理一个已经跟不上形势的干部更不容易,现在不是可以坐在功劳簿上享受的时候。”
常昊东起身去给姚启元续水,他的脚步缓慢,可步伐很稳,还带着自己的节奏,把水瓶里的开水稳稳的倒入茶杯中。
“什么最重要?我看是老百姓的感受最重要,锅里有肉,柜里有衣,这才是我们事业的目标,那些想论资排辈的干部就该被放到次要的岗位上去,对于违**纪国法的干部,更是要依法严纠,不能姑息养奸。”
“邻里快餐是我们从江市的重点企业,这次卫生局的违规举动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这是我们的责任,理应由我们来消除这个负面的影响,明天你、我、化龙书记,咱们三个人去一趟邻里。话说这邻里我可一次都没去过,就听我孙子回来向我显摆他中的奖,可惜喽!我啊!年纪大了。”
常昊东摸着自己有些花白的头发感叹着,他也就是这一任了,可心中为从江市勾画的蓝图还未实现,现在看来就要靠姚启元他们了。
“昊东书记,您可不老,上次机关运动会您还是一千米的亚军,比我还强。”姚启元知道常浩东的任期,所以难免有些不舍,他和常浩东的配合可以说是珠联璧合,要是常浩东退休后呢?下一任书记会是谁?能有现在的默契局面吗?
办公室里的两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一时间有些沉默,直到常昊东的秘书进来通知有人来汇报工作,这才让他们相视一笑。
……
黄玉梅放下电话后,回头向林默汇报了常昊东的决定,大家顿时对林默的急智佩服不已,有从江市领导的出面,报纸上再这么一写,估计这些谣言就会烟消云散。
“这事基本上就到这里了,虽然是坏事,可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以后遇到类似的问题怎么办?能不能事先做出预案?特别是邻里,作为饮食行业来说,前进的路上总会伴随着各种各样的非议,怎么能及时应对这些可能发生的问题?你们作为企业的管理者需要思考。”
虽然林默可以帮他们建立一个应急机制,可这样下去就会消弱他们的创造性和主动性,所以他只是提纲举领的把框架建好,后面的事情就要靠他们自己来操作了。
焦翠芬点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而洪江也是在笔记本上写写停停到的,连双木电器的人也在交头接耳,显然对这个应急预案很感兴趣。
散会后,林默就悄悄的溜了,让赶来找他的黄玉梅和焦翠芬恨得牙痒痒。
“这个林默真是不像话,我们一天拼死拼活的替他卖命,他倒好,两手一伸,这就当上了甩手掌柜。”开始还是柳眉倒竖,可说着说着的,黄玉梅自己就噗嗤的笑出声来。
“那是你们愿意给他做牛做马,我可不干,等他明天到公司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他!”焦翠芬嘴里说的强硬,可那娇艳的脸上连一丝怒容都没有,倒是盯着黄玉梅看。
黄玉梅现在的气色真是好,儿子随时都可以见,而且前夫一家现在也不敢对自己横眉冷对,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自己把张博的抚养权夺回来,所以还客气的很。心情一好,这人就里外散发着少妇的韵味,她的肌肤丰盈白嫩,让焦翠芬都为之艳羡。
“我说,你和林默的事…有进展没有?”凡是女人都有八卦心,焦翠芬自然也不能免俗,她目光炯炯的看着黄玉梅,直到黄玉梅羞红了脸。
“我…哎呀!翠芬姐,你就别问了!”黄玉梅用手捂着脸,脑海中闪过在梦中和林默的亲密,露在外面的耳根都红了。
“哎!”焦翠芬重重的叹了口气,黄玉梅今年都二十八岁了,虽然看着年轻,可韶华易逝,她正处在女人最美好的年龄,却是形只影单的,让人怜惜。
“你可要抓紧喽!你看看白雪,现在和林默双宿双飞的,那皮肤多好,白里透红,这女人呐!没有男人的滋润还真是不行。”焦翠芬的话越来越露骨了,可黄玉梅却放下了捂脸的手,有些失神的看着这双小手。
黄玉梅心中有数,自己就是一个离婚的女人,而且还有一个儿子,这样的条件找对象之难就可想而知了,‘二锅头’,这就是世人对她们的称呼。特别是女人,多半只能找个二婚的男人结婚,在双方都有子女的情况下,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爆发一场冲突,这种婚姻能幸福的真是极少数。
“翠芬姐,我总不可能不要脸的贴上去吧?”黄玉梅显然也很苦恼,对于林默的感情只能藏在心底,她始终是有些自卑的,年龄差异就是一个巨大的天堑。
“你怕什么?”焦翠芬恨不能敲她一下,畏手畏脚的要拖到猴年马月去,等到那时候?黄玉梅就是人老珠黄了,自惭形秽之下也只能匆忙找个男人嫁了完事。
“男人总是喜欢刺激的,你看看白雪,现在不是好得很,她也比林默大呀!”
谈到白雪,黄玉梅的眼中有些迷茫,难道自己要和好友竞争吗?还是惊世骇俗的二女同行?
“白雪比我小六岁呢!”黄玉梅嘀咕着,对于和白雪一起分享林默,她总是有些顾虑。
“大六岁又怎么了?你没听说过有些男人就喜欢比自己大的女人?”
“什么?”焦翠芬的话让黄玉梅有些难以置信,还有男人这样的?可她所知道的男人都是和比自己小的女人结婚,当然,现在熟女这个词现在还未兴起,东瀛的那些文化也未曾舶来,按照以后的年龄分段的话,黄玉梅此时不过是属于少妇罢了,离熟妇还有一段距离,至于白雪,她还算是女孩,只有焦翠芬,那才是真正的熟妇。
“你这个死脑筋!以后要主动点,知不知道?再等下去你就等着别人捷足先登吧!”
“捷足先登?谁?”黄玉梅就只知道白雪,所以有些雾茫茫的问着焦翠芬。
“那个女老师。”
“女老师?”黄玉梅表示还是不懂。
“就是林默上次从车轮下救出来的那个,身材比我的还要丰满的那个。”焦翠芬恨铁不成钢的戳着黄玉梅的额头。
“你一天都在想什么呢?那个女人叫做孙静,上次你不是还夸她的身材好吗?”
黄玉梅的脑海里闪现了孙静的影子,那傲人的娇躯连女人都羡慕,还有她那长不大的娃娃脸,真是老天厚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