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好听了没感觉到什么,洪才人、陈启和胡箫好象都听出了点什么,略带惊奇地看着杨没。
“小杨,你原来是专门负责这一类事情的?”只有洪才人有资格问这个。
杨没倒是没隐瞒,大大方方地点头:“嗯,不过以前没有正式身份,这次不知道什么原因,师父派我来这里当了警察,算是转正,有了官方的身份了。”
“潘可一世风流,为别人做了嫁衣,那么嫁衣蛊究竟有什么作用呢?”胡箫问道。
“嫁衣蛊是阴阳并济的阳元或阴元养熟的,用特殊方法服用的话效果非常好。”杨没开始科普,“第一,可以治疗身体内的一切病变,包括癌症晚期,并且没有任何副作用;第二,调理身体机能和内脏,视吸取效果年轻5-10岁。”
“靠,这么神奇?”胡箫眼睛瞪得老大。
“这要是拿来卖,得卖多少钱呀?”陈启叹道。
李好也说道:“每一次年轻5-10,那不就可以青春永驻了?”
“那倒不会,嫁衣蛊一个人一生只能服用一次。”杨没摇头。
“好了,既然案子已经串起来了,嫌疑人已经有了,那我们现在应该从哪里着手。”还是洪才人比较淡定,问出着关键性的问题。
“首先要入手的方向和嫁衣蛊的功效有关。”杨没回答,“查李仪蓉和这13个情妇这一年来在医院作身体检查的报告,其实以潘可这种房事频率这么高的情况来计算,蛊要不了一个月就会成熟了。但是凶手要有准备时间、养蛊时间、种蛊时间等等,尽量把时间安排得充分一点。”
“其次要调查的方向是李仪蓉和情妇们的出身背景,哪里出生的,在哪里上学的,如果不是静海市本地人,是什么时候迁进来的,这也很重要,有可能判断出蛊的由来。”
“还有,要监视李仪蓉和情妇们,不要让她们离开了静海市。”
“最后就是内部调查了。找最好的电脑技术人员,看能不能恢复档案室电脑的备份;查和潘可或李仪蓉有往来的同事有哪些,不管男女。”
“这个工作量好象大了。”洪才人头疼,“我们几个人办不到。”
“是呀,我们刑侦六组就这几个人,因为局里不准我们办案子,所以根本没有可以指派外出协作的同事。”
“同事帮不了忙,我们自己来。”胡箫说道,“查医院报告的事就交给我,我有个叔叔是静海市人民医院的院长,和其它医院也有联系,只要她们这些女人在大医院检查身体,问题不大。”
“监视的事情交给我。”陈启也揽下一个任务。
“看来内部调查的事情只有我来办了。”洪才人说道。
“那我就去户籍科核实、归纳这些女人的资料。”李好说道。
“啊?这样好象我没有什么事情做了。”杨没一愣。
“等我们的事情做完,你的事就来了。”洪才人笑道。
“不知不觉已经要8点了,肚子饿了,洪老大,订桌了吗?”陈启摸了摸肚皮。
“呵呵,当然订了,这花香酒楼不打电话来催,还差点忘了。”洪才人说道。
“都是那里的老顾客了,他们知道我们晚去肯定是有事,不会催的。”胡箫说道。
“那走吧,为小杨接风,喝点小酒,明天办事。”洪才人站了起来,然后指着杨没办公桌上的两个袋子,说道,“小杨,这是给你领的制服,今天就先放在办公室了。”
“嗯,谢谢洪哥。”
(*)
华国南方在9月中旬,天色都黑得比较早,5个人走出公安局,路上已经没有几个行人了。马路旁边的路灯已经点亮,注定过不了冬季的飞蛾还在努力地围着路灯在飞舞。因为花香酒楼就在隔壁街,所以有车的陈启和胡箫都没有动车。
市公安局这条路叫南明路,后面警察临时宿舍那条街叫北环路,而他们要去的就是隔壁东星路的花香酒楼。因为是市公安局所在地,晚上南明路远远没有东星路那么热闹,而且东星路是静海市市区出了名的好吃一条街。
从南明路到东星路有一条近路,就是穿过一条横插两条街,有500米左右长的巷子。巷子里有一些小商铺,现在都差不多已经关门了。五个人就走在这条小巷子里,不知不觉中起风了,换下警服,还穿着夏装的李好打了一个颤,感觉有点冷。
而杨没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小杨,怎么了?”已经走到前面的洪才人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感觉有点不对,我们走另外一条路吧。”杨没皱着眉头说道。
“呵呵,马上就到了,回南明路还要绕好大一圈呢。”陈启说道。
“有什么不对的?就感觉你一直神叨叨的,以前经历的怪事太多了吧?疑神疑鬼的。”胡箫笑道。
“真的不对。”杨没挥手,“我们换条路。”
“小杨,没开玩笑?”洪才人退了几步,来到杨没身边。既然老大都动了,前面的陈启、胡箫和李好也退了几步。
“当然没有开玩笑。”杨没说道,“我的战斗能力弱得掉渣,但直觉还是很强的。要不,我试试?”
“试什么?”陈启问道。
杨没没有问答,右手往腰间那布袋一拨,一张画满稀奇古怪符号的黄色符纸就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呀,真家伙?”陈启眼睛发亮,一副跃跃欲试想摸一摸的样子。
“出招了?有意思!”胡箫也睁大了眼睛。
“哇,这就是电视上鬼片里常看到的符箓吧?”李好娇声问道。
“不,这只是符。”杨没回答后长长吸了一口气,静心沉气后,将手中黄色符纸扔出。符纸在五人身前飘浮,尽管巷子里风大,但符纸就是不会被吹走,也没有掉落。
“消!”杨没右手快速捏了几个手印,嘴里轻叱了一声。
音落符消,另外四个人睁大了眼睛也没看见符纸到哪里去了。可是,他们马上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啊……”杨没有先见之明,飞快地捂住了李好的嘴巴,尖叫声嗄然而止。而洪才人、胡箫、陈启毕竟是男人,胆子也不小,虽然脸色发白,但没有一个人出声,不过全都不由自主地倒退了好几步,算是躲在了杨没身后。
在他们前方百米开外,突然出现了七八个“人”,有男有女。最开始都是低着头,垂着手,一步一挨地在原地晃荡着。当符消散的时候,这几个穿着破破烂烂的“人”也全都抬起来了头看向了杨没他们五个人。昏暗的路灯下,洪才人他们看到的是一双双空洞的双眼,眼里是偏斜的眼珠,有的眼角还挂着已经红到发黑的血,有些“人”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而有些根本就没有一张完整的脸,腐烂的部份已经露出了里面的骨头。他们就这样毫无生气地用眼睛对着杨没他们五人,想慢慢靠近,却在原地打着转。
“这……就是……鬼?”陈启低声问道,声音都在打颤。
“嗯,怨鬼。”杨没说道,“我就感觉为什么阴气这么重,如果刚才我们从那里穿过去,怨鬼的怨气就会沾身,身体不好的明天就会发病,禁得住怨气打熬的,这几天运气也会不好。”
“这个地方竟然有鬼?我们都走过这么多次了,怎么没有事?而且晚上经过这里的人也不少吧,也没听见出过什么事。”洪才人年纪大,胆子也挺大的,现在回过神来腔调就跟平时一样了。
“刚出来不久,而且设了‘鬼打墙’,明显是人为的。”杨没说道。
“什……么意思?”胡箫强作镇静。
“简单来说,野生的鬼会到处乱晃,不会象眼前这样,走不出左右三步的范围,而现在这种情况,就叫人为。为什么要设鬼打墙将鬼固定在那个位置呢?是设下这个陷阱的人怕沾染太多的因果。”
“因果?越听越糊涂。”洪才人不明白。
“象我们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因果。因为它摸不着,看不清,无脉可寻,无点可抓,参透不得,掌控不了,但它偏偏就存在,还左右着你的一切,包括生死。设陷阱的人把怨鬼设在这个巷子里,不让它们乱跑,要人踩过去才会有事,尽管有误伤,但也降低到了最低,因果就沾得少,也比较容易化解。”杨没再次解释。
“好象有点明白了。那这个陷阱有可能就是针对我们的。”洪才人自顾自地说道,“假设设陷阱的人知道我们在查潘可这个案子,假设ta也知道今天晚上我们会去花香酒楼,也假设ta知道我们平时去花香酒楼都会走这条巷子,所以设下了这个陷阱,让我们根本无法正常查案,不是生病就是倒霉,还怎么查呢?”
“洪哥的说法基本成立。”杨没说道,“阴气这么重,这个怨鬼阵应该就是我们从公安局出来后才激活的,这样大不了误伤巷子里还没有关门的几个店铺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