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华、刘东生、付文兵三个人坐的距离很远，大概也知道对方会说很多关于自己与龙燕之间不好的事情，互相都有点不自在。

杨没是和三个录口供的同事一起进去的，他没有什么要问的，只是想观察一下这三个疑凶的神情和反应。

再次被叫起来分别去录口供，柯华脸色自然，只是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抖了一下；付文兵是一脸的不耐烦，想发牢骚，可又有顾虑；刘东生脸色有点白，看起来又有点悲伤，又有点害怕。

三人都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杨没摇一摇头，又向龙燕的房间走去。

（如果我是凶手，我敲开门，龙燕的脾气有点古怪，一定是没有好脸色，边转身边问话……）

杨没从进门便开始换位推理了。

（这个时候开始麻醉她，从后面用那张有**的手帕捂住她的嘴……龙燕目测身高165，180以上的付文兵和柯华能轻松办到，170左右的刘东生稍微有点困难……将昏迷的龙燕用胶带绑起来……这里有点问题，多余了，凶手没有这方面的技术，一般不会想到将迷晕了，马上就要杀死的龙燕绑起来……当然，凶手是个小心谨慎的人也有这个可能……然后将龙燕抱着，或是拖着进浴室……等等，这里有问题。）

向浴室方向走了一半的杨没停了下来。

（多余，又多余，为什么要这么麻烦？为什么要将龙燕移到浴室去？就在这里杀不是很好嘛？为什么要那样大费周章？如果凶手担心会沾上血，一样让龙燕窒息死亡就行了，不管**过量或者掐死都好，难道……有什么用意？或者说是特殊的含义？）

杨没推理到这里，已经有了一点想法，为了求证，急忙往暂时的会议室跑去。

“怎么了，杨没？”郑赫看到杨没脚步有点匆匆，随口问道。

“马上通知问口供的同事，问一下柯华、刘东生、付文兵身边有没有发生过与水有关系的事，比如，有没有人是因为水窒息身亡的。”

“好。”那专门负责整理口供的同事走了出去。

十分钟左右，那同事回来了，一脸的兴奋：“真神了，他们身边真的发生过一件事，是他们的一个女同事，在一次公司拓展活动中落水身亡了，而且是一尸两命，那女人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啊？那么这件事和龙燕有关？”郑赫问道。

“是的！这女人是和龙燕一组的，当时就她们两个在一条小船上。公司里的人都猜测，是龙燕把那女人推下水的，不过没有人证，当时就当失足落水事件处理的。”

“肯定还有奇怪的地方，不然你不会这么兴奋。”郑赫了解自己这个属下。

“嗯！”口供整理员说道，“付文兵和刘东生说起这件事语气比较惊讶，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这种事，还专门询问，然后最后只是说可能是龙燕做的，而柯华看上去比较平静，但最后却很肯定的说，这件事是龙燕做的。经过我们录口供的同事观察，那平静是假装的，眼睛里那一刹那冒出了仇恨的眼光。”

警局里录口供的警察可不是象电影电视上那样，随便哪个警察都可以往那里一坐，嘴巴一张就行了，必须要心理专业优良毕业的才行。一般是两两配合，一个主问，用语言敲打疑犯的心理，一个主观察兼记录，不管是疑犯的表情、举动、反应还是语气等任何细微的地方，都逃不过他们的观察。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额外问了他们在房间里的一些细节，这里又出现了一个问题。在10点50多分的时候，柯华肚子又不舒服，去上了趟厕所，而刘东生和付文兵坐在椅子上看电视等他。”

杨没看了看现在这个房间，因为构造是与凶案现场的房间构造一样的。

因为静海市大酒店是五星级酒店，在房间上面是有硬性规定的，就是除去浴室和走廊，面积不能低于30平米，而这间房间单是现在杨没他们坐的睡觉位置就有40平方左右。三张2米2的床是抵着墙壁的，而离床尾三米远是一个柜子，柜子上面的墙上挂着一个50英寸的液晶电视，而离床铺三米远的右手边有一张空桌的四方桌和四张皮椅，再远一点的，还有一些诸如电脑桌、办公桌、贵妃椅的摆设。杨没走到四方桌的位置，回头一看，只能看到床铺左手边厕所的墙壁，根本看不到厕所的门。

“柯华借上厕所之名，出门杀了龙燕，反正刘东生和付文兵在这个位置看不到他是否进了洗手间。”陈启走过来，顺着杨没的视线一瞧，肯定地说道。

“但是他们是在柯华从厕所出来后，刚好11点去敲龙燕的门。这短短几分钟，柯华根本办不了这么多事。”口供整理员说道。

“说来说去，又卡在了不在场证明上面。”郑赫说道。

杨没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步，又向外走去：“我再去现场看看，郑组长，你马上联系京城的同事，找第三建筑公司，问一问那落水身亡女人的事，还有这女人和柯华到底是什么关系。”

再次步入现场的杨没没有再进去换位推理，而是直接走进了浴室，也就是洗手间，他更仔细地打量着浴室里的一切。

（采取那么复杂的杀人手法，除了是一种报仇，会不会还有别的含义？）

杨没蹲在尸体线旁边。

（不在场证明……迷晕……捆绑……胶带……浴缸……）

杨没站起来低头看浴缸，然后抬头看喷头。

（放这么一大缸水要费多少时间？凶手真的是在还原落水身亡吗？）

（再不会绑人的凶手，也应该知道将龙燕的双手反剪捆绑在背后吧？双脚也应该是并拢捆绑，这样的话，龙燕再怎么挣扎也应该湿不了全身，也不应该把地板打得这么湿……）

（等等，我遗漏了什么吗？时间？水？胶带？捆绑？浴缸？）

杨没眼睛一亮，用最快速度冲回了那暂时的会议室，房间里大家都还在热闹地讨论着。看见杨没进来，郑赫正要问点什么，一个警察也进来了，对郑赫说道：“头儿，是不是该给那两位老人把暖空调开上，他们说有点冷。”

“当然呀，你们没开吗？”

“没有，因为是另外开了两个房间，酒店的人没有插卡充电。”

“那叫酒店经理给那两个老年人呆的房间开上空调。”

“好的。”

警察转身走了，杨没却脑里灵光一闪，又将另外一件事串连了起来。

“杨没，怎么样，找到怎么破这次的不在场证明了吗？上次你可是破得那么好。”

杨没笑了笑，反问道：“第三建筑公司那面有消息吗？”

“没有，还未证明那个女人和柯华有关系。”

“看来是秘密爱情呀，不过这不重要了，我已经找到柯华犯案的证据了。”

“真的吗？”所有人都非常惊喜。

“在这之前，我还需要确定那几样证物。”

“什么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