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了询问柯华的那个房间,负责给柯华录口供的两个警察站了起来,而柯华坐在椅子,身上蜷缩着,双腿夹着,双手放在双腿中间。
“柯先生,很冷吗?”杨没问道。
“嗯,简单不习惯南方的湿冷天气。”柯华回答,声音都有点打颤。
“是呀,南方不象北方,屋里有24小时的暖气供应,我们这里冷的话就要开空调。”
“能麻烦开下空调吗?”
“还不如你去换身衣服呢。”杨没笑了。
“什么意思?”柯华脸色一变。
杨没却没在这方面继续说下去,而是问道:“你和范叶是什么关系?”
“没……没关系。”柯华脸色变得更难看。
范叶就是落水身亡那个女人。
“女朋友和肚里的孩子都不认了吗?”
柯华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看着杨没,杨没也一点也不退缩地望着他。不一会儿,他拿下眼镜,擦了擦眼睛,说道:“是,范叶是我女朋友,如果她没有死,我们去年年底已经结婚了。”
“你们公司并不反对一个公司的男女谈恋爱,就象你之前和龙燕一样,为什么这次要藏得这么深?”杨没问道。
“为什么?”柯华冷冷地一笑,“当然是怕那个疯婆子!”
“疯婆子?是指龙燕吗?”
“是的,她不仅大脑构造和正常人不一样,神经也有问题。我和她谈过两年的恋爱,我对她的习性知道的一清二楚,她得不到的,其他人也别想得到;她不要的,其他人也不能要。如果被她知道我和小叶子要结婚了,她一定会横加破坏的。”
“所以范叶落水身亡,你坚定地认为是龙燕动的手?”
“呵呵,不是她还有谁?那条船上就她和小叶子,小叶子有身孕,肯定会很小心,不会乱动,怎么可能失足落水?除了被人推下水,还有什么?她一定是知道了我和小叶子要结婚的消息,毕竟我们谈过恋爱,有一两个共同的好朋友。”柯华冷笑。
杨没默然,这个他无法评价,他只能说:“所以你筹划了这次杀人案。”
“我没有杀人,你们没有证据就不要诬陷我。”柯华一脸的冷酷。
“你所凭借的就是不在场证明,对吧?”杨没说道。
柯华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杨没。
“那我就先破了你的不在场证明。”
听到杨没语气里包含的自信,柯华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不过瞬间又镇定下来,毕竟这次杀人他可是策划好几个月的时间,自认天衣无缝。
“你也许是昨天晚上或今天凌晨,用干扰器破坏了这条走廊的摄象头。然后上午装着拉肚子,没有和付文兵、刘东生一起下去吃早餐,等他们两个在早上七点四十分离开房间后,你在8点左右敲开了龙燕的房门……”
“咦?”房间里响起了一片惊咦声,要知道龙燕的死亡时间是在10-11点之间。
但柯华听到杨没的第一句话,脸色已经变了,再也不是那么平静。
“龙燕开了门,见是你,没有任何戒备心的把你放了进去,你关上门,用喷了**的手帕将龙燕迷晕了过去。这个时候,最关键的地方来了,你把龙燕拖进了浴室。你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章呢?不是为了让龙燕和范叶死的方式一样,而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据。”
“说到这里,我想请问一下柯先生,绑人的胶带是新买的吧?如果只是单纯绑手腕与脚腕,怎么会用了那么多呢?整整用了三分之二呀,多余的胶带你用在哪里去了呢?”
柯华低下了头,闭口不语。
“那是因为你根本不只是绑了龙燕的手脚,而是将龙燕整个人都绑在了浴缸底部!”
“什么?”又是一片惊奇的声音,有几个聪明点的警察已经隐约能推断出事情真相了。
“将龙燕绑好后,再把水龙头打开,因为这件事你策划了很久,所以肯定做了大量的实验,用多大的水量多少时间把浴缸放满你心里完全有数。做完这一切后,你退出了龙燕的房间。至于门锁,随便用一样东西隔住锁头就行了,再在外面的门把上放上‘请勿打扰’的牌子,安安然地回到三人间,等着刘东生和付文兵吃完早餐回来。”
“到了中午11点50分的时候,你又说拉肚子,跑去厕所。实际上你根本没进去,而是拉开可能之前就没关好的房门走了出去,来到隔壁龙燕的房间,推门而进。将水龙头关上,把已经被水淹死的龙燕从浴缸里扯了起来,做成被强行摁头窒息而死的假象。收拾好一切,这只需要几分钟。然后重新走了出来,关好房门,将多余的胶带和手套之类东西的处理了。至于怎么处理,最有可能是藏在条走廊范围内的某个地方,因为东西小,我们之前没找到。接着你回到自己的房间,假装说要吃午饭了,和刘东生、付文兵一起去叫龙燕。这样,你就完成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据。”杨没结束推理。
“哈哈哈。”洪才人笑得很大声。
“漂亮!”陈启大声赞道。
“我就知道,这种案子找你就对了。”郑赫是轻笑。
房间里的警察都鼓起掌来。
“证据!这只是你的推理,我要证据!”柯华突然站起来,大声吼道。力气用得很大,脸上都筋都突了出来。两个警察急忙靠了过去,将他挟在中间,防止他情绪失控,做出过急的事情。
“证据?你冷吗?”杨没又回到最开始进房间的话题。
柯华一愣。
“用水杀人,怎么可能不沾上水呢?柯先生,请脱下你时尚的红色风衣吧。让我们看看你里面带了绒毛的保暖白衬衣是否有水呢?你要把龙燕从浴缸里捞起来,最起码手臂会打湿吧?我们可以化验你衣服上水的成份,看看是否有龙燕的皮肤组织什么的。”
柯华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一屁股坐回原位,双手捂脸,放声痛哭。
“唉。”杨没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