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如果杨灵是凶手，他怎么做到你之前说的，让况味来打球而不是干别的，也恰好轮到他守10号，另外他是怎么将红线球放到况味的吐球机里的，监控里自始至终他都没靠近过派球机和吐球机？”杨局问道，这也是其他人想知道的。

“第一点，他有帮凶，第二点，这也是我一会儿要问杨灵其他同事的，第三点，还没想到。”杨没说道，“不过杨局，我只是根据他的种种怪异行为，暂定他是第三嫌疑人，具体要等他的调查报告，才能看到他是否有动机。”

然后杨没扭头问口供整理员：“谁提议来打高尔夫的问了吗？”

“问了，都说大家都在建议，你一句我一句，现在都忘了是谁提议打高尔夫的，反正有人提议，几个人跟着起哄，就来了。最主要的还是况味本身就是高尔夫球爱好者，这才是来这里的重要原因。他虽然打得不好，但已经有一套自己的球杆，价值一百多万，别人送的。”

杨没点头，开始来回散步，这是他的习惯，现在已经代入凌晨、谷至志和杨灵的那个角度考虑问题了。

不一会儿，行政部把员工召集去了，杨没去问了几个小问题……

又过了十来分钟，专门调查杨灵的人员电话打过来了，确认，杨灵认识孕妇，而且关系密切，可以是最密切的一个。因为友谊酒店有员工认出了照片中的孕妇，有一次是哭着来找杨灵的。

“正式将他划为最大嫌疑人。”杨没说道，“现在就是手法问题了。”

“或者，他才是帮凶，主谋另有其人？”一直在旁边的陈启说道。

杨没笑着摇头：“他不是主谋的话就没任何用呀，杀人的球就没经过他的手。”

（……）

（……？）

（……！）

杨没被自己的话提醒了，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首先是把目光投在了杨灵身上：“刚才我在看监控的时候就觉得哪里有点怪异，一时没想起来，你们看看，杨灵和旁边那个员工晋礼兵有什么区别？”

几个人扭头看了半天，都摇头。反而是杨灵，注意到了一群警察在打量他，本来很淡然的神色有点不自然起来。

“当时10号练习场只有两个练习场在用，准确来说，只有一个，因为我们这一行人还没开始用呢，所以两个工作人员，杨灵和晋礼兵在聊天。一会儿看监控的时候就知道，杨灵是后面进来的，主动站在了2#练习场后面，他本来是应该站在我们后面的。然后晋礼兵就想挪到我们这面，后来可能看我们在聊天，没有投钱从派球机里拿球，就站在原地和杨灵聊着天。最后就是爆炸了，两个人的位置差不多，受的伤却不一样。”

听到杨没这么一说，大家再看过去，终于发现了不同。

“晋礼兵是脸部受了伤，正面的衣服也有多处破损，而杨灵正面脸部没受任何伤，只是左侧脸，还有身体左外侧的衣服和裤子有了破损。”陈启说道，“这代表什么？”

“代表一个被余波正面波及，一个举手侧身挡住了波及。”杨局说道。

杨没点头：“爆炸在电光火石之间，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反应过来，你看这么多伤者就知道了，偏偏，就只有杨灵一个人反应过来了。首先他受的伤不一样，其次在监控里就可以看到，他几乎是在爆炸的同时举手侧身了，正要按帧数来排个先后，我相信，他的动作是在爆炸之前做的。”

“这只是一个旁证，一个意识行为，还不能定他的罪。”杨局说道。

“是的，包括之前我问员工的事，都不能定他的罪。”杨没说道。

“你问什么了？”

“虽然行政部门没有排序，但是这些员工既然对高尔夫有很深的理解，基本都是高素质成员，所以他们自己通过抽签排了序，不想因为钱伤了感情，以后不好相处。很不巧，杨灵排的是前面。但是，他把签一让再让，直到况味他们一群人来到了练习场。更不巧的是，他不停的换排位，自己已经换到了最后一位……球场规定，当练习场的第五个练习位来人后，才能上第三个人，他没有办法，竟然用1千元钱贿赂了最后那位员工在我们来之后赶到了这里。”

“这……真是处心积虑呀。”众人惊叹。

“而且被撞死的孕妇是他的好友，而况味身边的几个人最大的联系就是参与了整件事件，所以他一定是主谋，帮凶是另有其人。”

“那就是帮凶把红线球放进去的，凌晨还是谷至志？”杨局长说道。

“不，不一定是这样的。”杨没否决了杨局的说法，“按我国刑律，放球那位也会被判定为第二主谋，面临终生监禁或死刑，他们应该没胆子做，真有胆子，也不会和杨灵合作了。而且监控显示，在杨灵到10号练习场的时候，况味也打了一轮球，并没有出问题。”

“那杨灵是用什么手法在不靠近球场的情况下，把红线球放进吐球机的呢？说就象你说的，之前还有几个人是买了球，打了球的，红线球不可能提前就在吐球机里。”陈启说道。

“这就是我还没想通的地方，要不就是我错了，要不就是有地方我遗漏了。”杨没再次皱眉。

“动机，破了，证据也有了旁证，现在就差手法了，加油！”陈启打气。

“手法就必须要现场细节来推断了，我再去那边看看。”

因为他们是站在最边上的5#练习场商讨，所以还要路过三个练习场到2#，经过第4#，也就是杨没一行人他们最早站的练习场时，杨没看到了场内的高尔夫球，从2#场地炸过来的球。放眼看去，空着的3#场地也有些高尔夫球。杨没是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家伙，既然是找线索，那么整个10号练习场都是案发现场，所以他走了过去，然后他发觉了不对劲。

有一颗球和另外的球都不一样。这一颗球通体漆黑，其他的球只是球体的一部份有被炸药涉及的痕迹，杨没想起了红线球的碎片。

（难道？）

眼前的迷雾逐渐被拨开，现在还差一个关键！

杨没叫来了行政部经理，得到了案件真相最后一块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