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一杯香浓的卡布其诺咖啡,一向贪嘴的杨没直夸五星级酒店的水准就是不一样。
“怎样,杨没,有头绪没有?”刚刚在床上调息完一周天的陈启睁开眼睛,看到杨没这么悠闲的样子,便随口问道。
杨没将手中的咖啡杯缓缓转着圈子,说道:“关于这次事件,在没拿到录象之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我老是觉得你已经有把握了。”胡箫差不多是和陈启一起运功完毕的。
“我是在上官叔叔介绍完那个梅建明之后才有点想法的。”杨没笑道,“当然,现在说的只是胡乱猜测,你们不要太当真,也不要说出去。这事情疑点确实很多,但最大的问题有三点。一,什么样的匪徒会使用这样的手段来勒索?直接用绑架不是很好吗?”
“对呀,如果是专业罪犯,一定会用绑架的方式直接勒索2000万现金,这才能让事主乖乖就犯,而不会象这样恐吓性质的勒索,要用尽各种震慑手段才行。但两者尽管都会与保镖起冲突,绑架确实要难上很多。”陈启说道。
胡箫也点头说道,“这种感觉就象是如果我能用阻击枪杀人,就绝对不会去靠近那个人动手一样。”
杨没笑着点头道:“很对,就是对待同一件事方式上的选择问题。绑架很繁琐,踩点跟踪、行动绑架、撤退路线、关押地点、食物问题等等都要设想到。而匪徒要用恐吓的方式,也许说明他们能力不足,或者说,人数不足,根本无法负担‘绑架’程序。”
“那这个疑点就只是证明匪徒是不职业的,是很好对付的那种吗?”陈启皱着眉头说道,“可是他还杀了梅建明呢,那可是国家保卫局的精英战士呀,哪怕受过重伤,但是同样不可小视。”
“关于这一点,在没有足够线索的时候,我不会胡乱下结论。”杨没揉揉鼻子,说道,“而关于梅建明的死,就衍生出了第二个疑点――虽然上官叔叔没有把前两次的恐吓当真,但以梅建明的职业素养,在这种比较紧张的时刻,陪上官菲菲去逛街,会不会忘了带枪?”
“绝对不会!”胡箫坚决地摇头,说道,“我爸爸、叔叔、爷爷他们身边的那些专业人士,一向谨小慎危,百密无一疏,在有恐吓信出现,出去却忘带枪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杨没,我最开始也是怀疑这个,只不过一时没想起来,你说老梅怎么没带枪?”
“至于这个疑点我现在也不作说明,也要等着证实。”杨没说道,“第三点,在蓝天商场那样的大型综合商场,如果有人拨枪袭击人,会乱成什么样子?”
“哇,简单不敢想象,君子不立危墙是人的本性,恐惧会象传染病一样感染所有的人,人们会象蚂蚁一样疯狂逃生,想尽快离开商场。”陈启说道,“可是杨没,这和第三个疑点有什么关系?”
“梅建明带着上官菲菲坐电梯,匪徒凭什么在那么拥挤的人流中比梅建明他们还要先下楼守在电梯口,给梅建明一枪呢?”杨没轻笑一下,“我想,梅建明当时也有这个想法,所以才坐的电梯,不过他好象发现了什么,所以出电梯是自己冲了出去,而没和上官菲菲一起。”
“匪徒不只一个?”胡箫问道。
杨没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说道:“其实还有很多类似的问题,如果我能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就可以完全把它们串起来了,到那时就真相大白了。”
“叩叩……”敲门声响起,杨没拍了拍手,道:“应该是商场录象传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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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晴空,繁星点点,站在离天最近的地方眺望夜空,银河璀灿,仿佛置身其中,安详怡静。静海市大酒店高十八层,在天气良好的顶楼天台,仿佛伸手就可触及星辰。
几乎在杨没刚一迈进天台的时候,李好就转过身来了,一脸的紧张,看到是杨没,她才放松下来,笑了笑。
杨没挥挥手,示意李好先下楼去休息一下,然后走到躺着看夜空的上官菲菲面前,盘膝坐下。
上官菲菲瞄了瞄杨没,没好气地说道:“干嘛?”
“听说你上了天台,我过来看看。”杨没大力呼吸了一下,说道,“没想到这里环境还不错。”
上官菲菲撇撇嘴说道:“来看我?不会上演年轻有为的警官追求富家千金的一幕吗?”
“呵呵,我有女朋友的,而且你也有未婚夫呀,只不过你的未婚夫很怕你。”杨没笑道。
“去去去,那个娘娘腔?”上官菲菲坐了起来,没好气地说道。
“哈哈哈,我第一次听见有人说陈哥是娘娘腔,他可一点也不娘呀。”杨没大笑。
“是吗?我只有‘呵呵’了。”上官菲菲带了点轻蔑的语气说道。
“听你这么一说,好象里面有故事?”
“有故事也不是你能知道的。”上官菲菲一句话就把杨没的好奇堵了回去。
“看你的样子,活得很累吗?”杨没只有换个话题。
“你又知道?”上官菲菲怒道,“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
“陈哥说你是女汉子,我看到你的人后,就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让一个萌萌的小姑娘变成女汉子呢?”
上官菲菲一下安静了,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是寂寞吧?”
上官菲菲看了杨没一眼,又低下了头。
“你刁蛮,你任性,甚至在这种危险时候还要跟着父亲出来,只不过是想引起身边人的注意和关心而已。”杨没继续说道,“其实你很乖巧,至少你没有吵着要逛静海市让我们为难;其实你很善良,因为你提到梅建明会哭;其实你很爱安静,就象现在一样躺在天台看星。”
“你怎么跟个鬼似的,什么都知道?”隔了半晌,上官菲菲才抬头瞪了杨没一眼。
过了一会儿,她才幽幽地说道:“爸爸忙自己的生意,妈妈忙自己的生意,无论是过生日还是过年,一家三口都没在一起过。照顾我的人都把我当成珍贵的千金大小姐,敬而远之。朋友要不就是奔着我家钱来的,要不就是其他豪门虚荣的公子哥,大小姐,一点也不知道交朋友不是比钱多,而是比心意。所以从小到大,我不仅很少享受家族温暖,也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
“你还有一个未婚夫呀!”杨没强调。
“其实之前我知道自己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还是很兴奋很期待的,但是,知道那件事后,我对陈启就完全无视了,和他在一起,只想骂他,打他,折磨他。”
“什么事?”